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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行军边就餐 下午一点，我们到达了指定大休息的地点。大家以为能够休息一会，缓解一下将近10个小时的行军的疲劳。然而由于下雨炊事班无法在外面埋锅做饭，连部决定由各班分头做饭。 这样一来，战友们在十分饥饿与疲惫的情况下不但不能休息反而要继续忙碌。我们炮兵分队除了做饭外还要喂马，而且必须在1个小时的大休息时间内完成。 如果是晴天，就可以在野外挖灶做饭，很快就可以把饭做好。但是，今天是下雨，外面没有办法挖灶生火，只好打扰老百姓，到他们家里借用老百姓的锅灶去做。 班长让我同周兴宽副班长去找一家人家，用他们的锅灶和柴禾做饭。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家里只有老俩口，是五保户。他们的烧柴是生产队发给的，听说我们借用他们的锅灶，而且还要买他们的柴禾做饭的时候，两个老人觉得有些为难。正在我们交流的时候，正好生产队长来了，给他们说明情况，并且承诺生产队会给他们解决烧柴的问题时，他们才放下心来，同意让我们做饭。由此可见，这个地区尽管距离山区不远，但是，他们的烧柴依然存在问题。特别是孤寡老人尤其严重，我们应该充分予以理解。 在老百姓家做饭还不如野炊方便。我们是南方人，没有用过北方的灶。北方每户都有一个风箱，柴禾烧不着就用风箱，我们那里知道这些。下雨的柴禾是有潮的，点着后只冒烟不见火，我们看着干着急。房东大娘见我们点不着火，主动过来帮我们拉风箱，这样才把灶里的火烧着。为了灶里的火能够继续，老大娘一直帮着我们拉风箱。我看副班长在做饭，就挑着水桶找水井打水。我知道北方每个村庄都有许多的水井，而且水井口会有辘轳，老远就能看得很清楚。当我从老大娘家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两栋房子中间有块空地，空地中间一眼就可以看到架着的辘轳，而且还有战友正在打水。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水井跟前，正好郑家强在给军马打饮水，他接过我的水桶，很快就打满了水。我让他等着我，一会我还要来。郑家强让我先去，他会在这里等我的。 老大娘的水桶是两个铁皮桶，可能是老人家年龄偏大，水桶太大挑不动的原因，所以水桶比较小。他家本不大的水缸让我挑了3担才挑满。 挑水的任务刚刚完成，副班长的饭也做好了。他让我拿着做好的大米饭，他付给老大娘的烧柴钱。到班里招呼大家吃饭。由于我们做饭的时间有所耽误，其他班里已经早已就餐了。 就在我们做饭的时候，班长组织其他人员就地安排喂马。首先等保证军马吃饱，这样下午才能保障继续行军。 等到我们把饭做好，大家拿着碗筷正准备开饭时，营部的出发准备号吹响了。班长李保金班长果断地指挥我们先备好马，做好出发准备再吃饭。我们只好放下饭碗备马，并把火炮弹药驮上马背，把草料全部捆绑结实，做好出发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我这时才用刷牙缸子狠狠地填满了大米饭，由于行军我没有带饭碗，每天都是用缸子吃饭。大家刚刚盛好饭，出发号就吹响了。部队是集体行动，不能因为一个班而影响到整体，我们只有跟着部队出发。全班都是在一边走路的情况下一边吃饭。雨水不断地往饭碗里面下，由于10几个小时没有吃饭，那个饥饿的程度是不言而喻。这时候也顾不得雨水汗水了，狼吞虎咽地把一缸子饭风卷残云般的填到了肚里。事后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这碗饭是怎么样吃进去的，到底吃饱了没有也不得而知。 话说回来，在部队行军的时候能够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尽管时间紧了一些，没有机会坐在那里吃。但是一边走路，一边吃饭，做到行军吃饭两不误也是不错的事情。假如这次没有生产队长即时帮助我们，说服了两位老人；假如不是老大娘即时帮助我们拉风箱，点着潮湿的烧柴；假如不是副班长当机立断，快速做好大米饭。恐怕今天中午我们全班要忍饥挨饿坚持行军。由此可见，尽管有些仓促，但是大米饭还是解决了我们饥饿之苦。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也算得上是幸运的。 二〇一四年十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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