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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贾楼休息 我们5个在山东曹县野营的炮兵分队聚齐后，继续按照预定路线向虞城进发，那里是我们这次行动归建的地点。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夜间行军，已经到了清晨5点多了。东方已经现出鱼肚色，眼看即将天亮了。 5月的山东，晚上气温依然很低，加之露水无情地飘洒在战友们的头上和身上，只觉得阵阵寒意。开始紧急集合大家都比较紧张，忙着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因此行军之初，战友们的军衣都湿透了。现在气温骤降让大家感觉阵阵寒意。 出发前，部队起床就出发，根本没有机会吃饭，经过几个小时的行军后，腹中难免有些空虚。尽管每个战士身上都背着干粮，但是没有安排谁也不能动，再饿也只能坚持。 这次行动是下午突然进入紧急战备的，战友们思想上高度紧张。特别是我们新兵更是沉不住气，晚上根本就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困倦也随之而来，部队显得人困马乏。行军的速度也随之放慢。 当黎明来临之际，晨寒、瞌睡、饥饿交织在一起，大大影响部队行进的速度。但是，毕竟没有天亮，如果提前到村庄做饭，势必要影响老百姓的休息。为了不打扰老百姓，不得不等他们起床后再安排大休息。因此，部队只有带着疲惫坚持继续前进。 早上7时，一轮红日早已升起。我们行军到达贾寨。贾寨是个集镇，也是附近最大的村落。因此，指挥部安排我们在这里大休息。 行军中的大休息就是组织部队生火做饭，让大家吃饱饭后继续行军。大休息安排了1个半小时。我们连安排炊事班负责炒菜，以班为单位自己做饭。这样不但可以减轻炊事班的负担，而且还能够加快速度节约时间。 炮兵分队大休息没有步兵分队那么简单。我们除了解决人员吃饭的问题外，还要解决喂马的问题。因此李班长分配我和严传吉给副班长周兴宽当助手，负责做饭。刘学忠和郑家强帮助驭手喂马。喂马时必须把骡马驮着的火炮、弹药和草料都要卸载，有条件的连马鞍都要卸下来。然后还要架好马槽，拌好马草马料。同时还要用帆布桶给军马打来饮水给军马饮用。所以，事情也比较多，大家一起动手就能更快一些完成任务。 李班长分配任务后，就悄悄地把谢文田和邵子见的干粮袋从他们的背包上解下来。每个袋子各倒了一半的米到饭盆里面，然后交给了副班长。班长也是为了关照两个驭手，他们在行军中除了自己一步不少地行军外，休息时还要照顾马匹，比其他战友的付出更多。所以，班长首先减轻他们的负重，也是有充分理由的。 我们接受任务后，只见副班长放下背包，从背包上取下小锹，郑家强从自己背包上取下铝制饭盆交给副班长。副班长找了一个有坎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地挖好了一个圆柱形的、50多公分深的小坑，在坎上还挖了个方形的灶门。然后，郑家强把饭盆往上一放，不大不小正合适。在副班长挖灶的同时，我和郑家强去找水井打水。当我们来到水井旁边的时候，有战友们正在往上提。北方的水井上面都有一个井架，井架上有一个提水的辘轳，辘轳上面缠着井绳，井绳的末端有一个钩子，打水的人把自己的水桶挂在钩子上，放入水井中摇晃着井绳把水桶打满。我按照他们的做法打水，无论如何都打不进水，有几次差一点把水桶掉进井里。郑家强见状赶紧接过井绳，三晃两晃一桶水就打满了，我赶紧摇着辘轳把水桶提了上来。 当我们把把水交给副班长的时候。他让我们先把米淘一下，然后他一边生火，一边把洗好的米倒在盆里加上水就开始煮饭了。平时都是炊事班做饭，副班长的这一手我是第一次看到的，心中十分佩服。不一会功夫副班长就叫开饭了。我不相信，拿着饭碗过去一看，香喷喷的大米饭不干不稀地展现在眼前。这时，严传吉到炊事班去把菜打回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行军中吃饭。大家一改从前在饭堂吃饭的用饭碗，而是清一色的刷牙缸子。一人盛满一缸子饭，正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便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地把一罐子饭填进了肚里。这餐饭没有鱼肉，也没有山珍海味。但是吃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香，真正体会到了饥不择食的道理。 二〇一四年九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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