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一年一度的母亲节到了。 我忽然发现 ,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自己在悄悄变老,母亲的头发已渐渐花白。背也日益显驼了。
母亲是我们家的有功之臣,先是赡养、照顾,送走了我的爷爷、奶奶,又赡养、照顾送走了我的姥娘(姥爷去世的早),含辛茹苦,拉扯养育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个。我记事时,父亲在外工作,全靠母亲照料家。那个年代,农村是集体经济,生产队统一管理,物质分配按人头和工分计算,母亲既要照料家,还要到队里干活,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精打细算,节衣缩食,还供应我们兄弟姐妹上学读书,尽量给我们欢乐的童年。一天天,一年年,母亲下地劳动,种菜,养猪,喂鸡,缝补、洗涮,照顾老人,挑水,做饭。。。,吃了很多的苦,留了许多的汗,尽管额头早早添了白发,可脸上总是绽放着自信的笑容和真实的满足。渐渐地,我也由仰望母亲,到身高逐渐超过了她。
母亲是阜平山区一普通的农民,虽然识字不多(曾在当年村妇联会夜校识字班学习过),但无论干农活,做家务,种菜,养猪喂鸡,都是一把好手,且思想进步,热爱集体,热心公益,尊老爱幼,忠厚诚实,热心助人,和邻睦戚,一言一行,乡里称道。后来,我们兄弟姐妹先后从家门,到学校,到参加了工作,分别离开了家,分别在外地、县城成家立业。当母亲看到我们成熟了,独立了,生活好了,想松一口气了,我退休的父亲却患了脑血栓,半身不遂,一病十几年,母亲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坚持一人在家照顾父亲,无奈我们兄弟姐妹只好经常回家,以减轻母亲的负担。父亲去世后,我想把母亲接到县城家,让她颐享天年,可她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住了几十年的土坯房,到了冬季,到我县城的家小住一季,就又回了山村的家。
每逢节假日,母亲就住着拐杖,站在家门口,眯缝着昏花的老眼,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回家。为了接待我们,母亲总是忙里忙外,准备我们爱吃的饭菜。我们多次愧疚的劝她,我们回家是看望您来了,却净给您添累。。。。她总是笑着说,你们回来我高兴,高兴了就不觉累了。我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多买些好吃的,别舍不得吃。她说,你们给买的就吃不过来,还买什么啊,这光景可比以前好多了,知足,知足。却老是关照我们吃好穿好。。。离家时,她总是执意把我们送到村口,有时还偷偷地抹眼泪。看到母亲日渐苍老的身躯,我的心总是沉甸甸的,顿生几分伤感,不敢回头看望。
每到夜晚,静下心来,想起那山村的老家,耳畔就会真真切切地响起母亲那温馨的呼唤,谆谆教诲。那被悠悠岁月和多年的辛劳夺走青春的母亲,和蔼可亲、慈祥苍老的母亲,依然是我人生的依靠和心灵的拐杖,时时给我亲情。时时给我温暖和前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