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风和日丽。领着小外甥女出去逛街,遇到街边一个烤红薯的,外甥女说,姥爷,我想吃烤红薯,我说,我也正想吃呢,咱们买。买了后,我们边走边吃,小外甥女说,真好吃,您的呢,我回答,也好吃,不过不如我们小时候自己烤得好吃。小外甥女又问,为什么呢,我说,那是在野外现挖现烤的,味道和感觉都不一样。。。。。。
我的童年,给我最深的记忆是贫穷(那时期村民们生活都不富裕),很少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大都是哥哥换下来,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旧衣服,吃的也不充足,全靠父亲勤劳,母亲勤俭,生活还过得去。当时生产队是按人头和工分分配粮食,红薯是充当饱腹的主要粮食之一,家里如有充足的红薯,也是生活中的一大“奢侈”了。记得一年秋天的下午,放学后,小伙伴二牛领着我,到村边的红薯地偷刨了几块红薯,到一个石墙根烧茅草烤着吃,烤熟了,正在享受野炊美味时,被生产队护秋员老周逮个正着,我们俩低着头、红着脸、喘着粗气接受老周的训斥。红薯被没收了,回家后又挨了父母的一顿骂。不几天生产队秋收刨红薯,分到红薯的第一顿饭,就是煮红薯。放学回家,母亲说,这回让你吃个饱。我放下书包,掀开锅盖,拿了几块,剥了外皮就吃,热气腾腾,又面又软又甜,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好像在吃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那情景在我心里,一直难以忘怀。
改革开放后。农村施行了土地承包到户,农民的积极性得到了空前释放,风调了,雨顺了,勤劳了,粮多了,父老乡亲的腰杆就硬了,丰衣足食的喜悦洋溢在乡亲们的脸上。红薯长大了,我只要想吃,可以随时到自家的地里刨一些,在野外找个地方烤着吃或拿回家在灶火膛里烤着吃。
后来我考取了大学,阔别了家乡,走上了工作岗位,不断地转换自己的人生角色。随着工作条件的转变,走的地方多了,交往也多了,可每到一个地方,每吃一顿饭,总能想起家乡的红薯,拔丝红薯也成了我常点的菜。当年想的是如何吃饱,现在讲究的是怎样吃好。经济在快速发展,大家的日常饭菜也日益丰盛,有时也能吃到红薯或烤红薯。可我总也吃不出,儿童时在故乡野外烤红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