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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兵的天云梦》第一部(军歌嘹亮)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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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庚森 发表于 2025-7-19 18:3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36章  三九天 行军炮二师  盛夏日 查线坦克团
五句头:冰天雪地战前练
寒风刺骨宿蓬间,
集体荣誉一颗心,
打好基础为实战,
保障通信架设连。
第1节 顶风冒雪
“团长”蓝天波又给团员和青年们讲起自己切身经历的一段故事来。在讲述之前,他首先唱完军歌《班长把哨位交给我》:
把钢枪交给我 把目光交给我
就这样班长把哨位交给我
把朝霞交给我 把炊烟交给我
就这样祖国把早晨交给我
望见了故乡的云
听见了妈妈的话
这一刻的感觉是这样特别
啦啦啦啦啦
望见了山脚下有一条弯弯的路
它一定连着家乡门前那条小河
把口令交给我 把警惕交给我
就这样班长把哨位交给我
把星光交给我 把月光交给我
就这样祖国把放心交给我
望见了城市的灯 听见了乡村的歌
这一刻有多少甜蜜多少欢乐
啦啦啦啦啦
借一颗最亮的星 借一轮最美的月
把我的祝福送到祖国每个角落
啦啦啦啦啦
在党中央“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战略思想指导下,根据三线建设的需要,1965年下半年的冬季,我们架设连接受了“坦克团”架空明线的施工任务。为了更好地完成国防通信工程任务。通信营党委和营首长在师司令部通信科的指导下,专门组织我们架设连参加施工的官兵到确山县境内的天目山、薄山、蚂蚁山的“三山”中炮二师打靶场周边险要地带,进行冬季适应性训练。我曾在去年秋天随同副连长赵俊卿前去实地考察,当然在参加施工战士之中。
架设连的生活是繁重的,架设连的工作是艰苦的,建设连的训练是历险的。野营拉练中的长途艰辛跋涉,在我的头脑中总是留下深深的印痕。当每一天的阳光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时候,喜欢早晨在野外走走的我,早已在晨练的路上,这是当兵时养成的习惯,也就是那时把我肉乎乎的平底脚面练成倒“凹”型的,即所谓的“铁脚板”,从没有畏惧过这些年来的岁月风雨。  
1965年的冬天,和往年一样,来得特别早,作为入伍两年的老兵,副连长总说我们是“老油条”了。一场大雪刚过,我们架设连参加施工的官兵,不再钻“闷子车箱”了,而是包了三分之一的客车箱到达了确山县火车站。离国防施工日期还有大约一周的时间,适应架空线路的训练是我连保持战斗意志施工的前期课目,在寒冷的冬季先把连队拉出去,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锤炼打洞、运杆、吃喝、放线、架线.调线的本领。在班长的带领下,我们开始准备器材。我虽是个两年的老兵,但在冬季进行架空明线施工还是第一次。
终于,在一个不到四点的凌晨,威严而急促的紧急集合号声,把我们从睡梦中拉了回来,急匆匆地脚步声,不时传来的物品碰撞声,喘着粗气的答“到”声……我的头脑像一个输入程序的机器,机械的进行着程序化的套式。班长是个老架设兵,有近六年的兵龄了,在班长的编排下,每个新兵跟着一个老兵,随着部队在偶尔的手电光的晃动下,像电影里部队长距离机动时一样,背起现打的背包,携带分配的器材,紧跟着前面一个人的脚步,一个紧挨着一个准时通过了临时驻地的出发线,开始了施工前的近一周“操练”。  
走出临时营房,我才注意看天气,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偶尔飘落在脸上的凉点,直觉告诉我,那应该是雪花。按照路线开始的行军,多是山路和小路,连队在不停的变换队形,时而三行,时而二行,老兵和平常一样,保持着自己的速度,我们班的几个新兵一直跟在老兵的后面,班长说,新兵火力壮,关键的时候可以帮助老兵背行李和器材,协同向前。我跟在班长的后面,班长不时转头看看自己的队伍。其他班的新兵一上路就显得有点兴奋,都在向前拥,说老兵走得慢,走在队伍前面的连长没有说话。  
山风像把尖刀,能穿过衣服钻进骨缝,吹在脸上也能刮掉一层皮,刚出来时,身上还热乎乎的,越走越能感觉出冬的寒气。要赶到第一个休息点,连队将在那里吃早饭,连长看了看地图,下达了第一次奔袭的命令。五公里,也就是五公里的路程。新兵们如鱼得水,终于有了机会,一个个首先冲了出去,老兵们没有让新兵帮助,新兵们只是背着自己不到二十公斤的器材。前面的新兵刚到达目的地,回头用沾沾自喜的目光看后面时,后面的新兵和大多数老兵也到了。  
炊事班先我们到达,正在往行军锅里放挂面,老兵们忙着换下胶鞋,穿上提前准备的防寒鞋,新兵们有点不屑一顾,而我这个也不算太老的老兵,去年都没有穿过棉鞋,感觉自己不怕冷,根本就没有带。刚到时没有觉察,站在那里没几分钟,脚汗的热度已过,脚也跟着渐渐的变凉变硬有点发麻,我在坚持着,心中也有了一丝悔意。老兵们多在闭目养神,等着那热气腾腾的面条,几个新兵在来回走着,一会儿又有几个新兵跟着打起了转儿,我知道,这是为了不让脚提前“报废”。  
吃面条的时候,新兵们自觉的往后让老兵先盛,我看到有好几个老兵不用筷子往嘴里送,而是抱着碗直接往嘴里倒,我有点好奇,等轮到我的时候,筷子根本不听我的使唤,班长用大勺连汤带面的往我碗里里来了两下,我只能学起了老老兵吃饭的样子。  
第一天的山地训练经过三次变更宿营地,走了近80公里,才在确山县的一个小村边上安营扎寨。支帐篷的时候,我看到新兵们不再像开始那么活跃了,有几个好象脚还有点颠了。宿营地很简单,在一个低洼的雨裂沟内,白天的雪没有完全下下来,地上也就一层薄薄的盖着,一个班一个帐篷,我们到周围找了一些干草,班长看太少,让我跟他到一户农家去借了一捆是草或是庄稼桔子,班长让大家一定要把雨衣平铺在各自的褥子下面,我看着卷得整整齐齐的雨衣,那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卷起来的。叠雨衣是一项小技术,卷不好又大又不好带。
睡前,班长从炊事班领了一盆热水回来,每两个人一个盆泡泡脚,水虽然少了点,但我这时才感到脚在寒风与汗水的浸渍中早就没有了感觉。睡觉前,班长检查了每个人的脚,刚用热水烫过的脚,这时我才感到有点疼痛,一个个透明的水泡多在脚指和脚板之间,脚掌上和脚的四周也有,有点已经破裂露出红红的嫩肉,班长让老兵们帮助新兵处理,这时我才知道针和线的作用,水泡都不捅破,用线穿过,让里面的积水慢慢的导出,这样既减轻了疼痛,又不会影响第二天的行军,对已经破了的水泡,消炎后用备用的纱布包上,防止感染。老兵们也有,只是没有新兵们的多。那一夜觉睡得很沉,地下的寒气和夜里的大雪,都没有能打扰我们。班长靠门睡着,门口两根冻得硬硬的塑料管,从帐篷里通向外面,这是班长发明的使帐篷既保暖又通风的办法。  
第二天是战前训练的关键,五点的起床号,被新兵们称着是“优美的摧残声”,腰和腿,还有脚都好象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那种从未有经历过的难受,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害怕,难怪班长说,这是一关,过了这一关,就能架好线。雪很深,厚积的地方有六十多公分,连和排领导都到前面带队,也是在做表率。我的脚踩在雪地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我看到,老兵们还是那样,看不出他们和昨天有什么两样。不同的是参加的那些新兵,没分配好体力,把那一点点的冲劲都使在了前一天,有点像霜打了的茄子,一句话没有的在后面跟着,有三个还成了部队的后腿,因脚踝骨疲劳伤而上了收容车,成了第一批退出训练的“败将”,几个老兵帮着连拖带拉的把他们送上车,看他们那一脸的苦相,哪里还有心思看周围大雪覆盖的村庄,穿上白纱的树林。抬头时,我注意到,雪光是那样的强烈,格外耀眼好看。那时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把这些记录下,只想着把时间快点熬过去……  
第三天,大家走得要比第二天轻松,队列歌声不时从各个班的方阵中传出。我仍保持着原来的态势,我看到班长和几个老兵身上的器材多了好几件,这时我才知道,出发时班长的良苦用心。晚饭是焖大米和猪肉炖土豆、长白菜、粉丝,因为是训练的最后一顿饭,炊事班长把剩余的肉全部放进了锅里,所以菜特别的香,我像是从来没有吃到过如此香的饭菜了。  
晚饭后,连队要在原地休整两个小时,连长下达预先号令,各排抽一个全建制班进行10公里奔袭比赛,班长知道,这是要纳入年终军事训练考核成绩评比内容的,连队只有我们六班目前是全建制,没有掉队一人。连长用眼睛扫了一下六班的所有人,只跟班长说了一句话:“三连冠,还得你上啊!”,这时我才知道,我们六班已是连续四年全营第一了。高指导员让炊事班特地为六班烧了一锅热水。“在跑前把脚泡泡,坚持到底,争取更好成绩。”高指导员的语气不高,但我们都听到了。
小村的几盏灯火,在雪中变得像几朵夜开的腊梅。两颗红色信号弹在夜空中划了一个冲击的箭头,我们冲出了奔袭的出发线。比赛的路段是沿一条土公路向部队营地跑,脚下硬梆梆的冻土地,在北风中像块黑铁,跑起来,我已经忘记了脚上的疼。班长的战术很明确,不要个人英雄主义,要的是全班一起行动,素质好的跑得快的,帮助体弱的背装具物资,副班长在前控制速度,班长和几个老兵在后把体质稍差的夹在中间,前拉后推,全班形成了一个整体,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跟下来,不能拖班的后腿,通过两天的行军,我也学会了很多窍门,我就跟着副班长的后面,他那像时钟摆动一样的步伐,能很好的执行班长规定全班完成的时间。开始不时有人从我们的身边超过,班长的眼神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赢。  
路两边的树都是光秃秃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看着,风从树的枝头而过,发出鸽哨一样的鸣声,让人听了更加了感到冬的寒气。路上原有的积雪被风推进了下风口的沟田里,残留下很少的积雪也被不多的行人踩过。快一半时,我们开始看到放慢速度的超越对手,这时我的脚步好象轻盈了许多,呼吸也平静了。“班长,前面是吉普车的尾灯,我有点兴奋的叫了起来。”班长乘机进行动员,“再坚持一公里,我们就胜利了!”这时候,我突然的感到,我们不是在比赛,我们是在和自己的毅志战斗。  
九百米,对我的记忆来说,是一个难忘的距离。我的脚下一滑摔倒了,班长一个健步上前把我拉了起来,急切的问:“怎么样?”“脚崴伤,一走就钻心的疼。”我的眼泪快下来了,班长果断命令我脱下装具,“副班长,你带人负责装具。我与德安和占轩一起背小梁走。”我爬在班长的背上,两个老兵一个挟着我的腿,一人捧着我的屁股,继续向前,我无法感受那样的现场,那只是瞬间的事,却永远定格在我的心中,我无法再去想比赛,我从班长的背上再到两个老兵的背上,我听着他们的大口的喘息的声响,我感受着他们加快的心跳,我听不到一点风的声音……离终点线只有十米了,我对班长说:“我要一个人过去”,班长放下我,我整了整器材,单腿跳跃和全班一起通过了终点。“四十五分二二秒”营参谋李克家大声的报着数字……
为了做好国防战备施工的前期准备工作,架设连官兵在炮二师打靶场周边地带顶风雪,斗严寒,三天的雪中与山地里的适应性训练,大大提高了连队指战员的战斗意志,为顺利完成通信线路施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终于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确山“坦克团”的架空明线施工任务。
确山“坦克团”架空明线施工任务完成后,我们架设连还要对工程质量有三个月的“保修期”,也就是说在架设连交付坦克团使用后的三个月内,若线路出现故障,电话打不通时,仍有架设连的留守人员负责维修,并教会该师通信士兵学会维修为止。

第2节  酷暑烈日
“坦克团”架空明线次年夏天正式启用,我当初前来考察测量过,又全程参加了施工,因此便被派了过来。
盛夏,天气非常炎热,午睡没休息好,真有些乏了。炮二师的熄灯号一响,我就麻溜钻进蚊帐。刚入梦,就觉得有人晃我枕头。起来,起来,去查线……
不睁眼就知是已相处得很熟的排长。我哧溜钻出蚊帐,跟排长到连部。副连长指着墙上的炮二师永备通信线路图,下达命令:师部通往005团的线路不通了,初步判定不像是断线,如果断线接地的话,手摇电话机手感会很沉的。也不像是混线,混线干脆就与对方无声了,现声音时有时无,很微弱,甚至无声。线路电磁感应的嘶嘶声很重,干扰很大,无法通话。通信科命令我们去查线……
副连长看着我说:你在坦克团周边勘查过,连里决定还是你在这个“保修期”之内前去查线比较合适……我二话没说,带好工具备品,沿线路查找原因,注意着断线,自然混线和其他线路搭混,更注意是否有人为的搭载偷听。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按照规定,必须严格自律,没特殊情况,未经批准,不能随意掐开线路。
副连长是个架空明线通信通,与副连长一样上过军队重庆通信学校的排长,同样是小科班出身。在我临走时他又指着线路图说:等到了薄山山口,蚂蚁山山口还没发现问题,可在杆上把线断开,向两端分头试线,明白吗?副连长看着我……
明白!我答。
那你说为啥在薄山山口断线试线?副连长看着我问。因为通常的线路,是单排木担,单瓷瓶,如盲目掐断后,靠我一个人,在夜间短时间内是不易把落地铁线悬空接通的。只有中段电杆是双排木担,双排瓷瓶,两端的铁线分别固定在各自方向的瓷瓶上,中间是弧形码固线(手围的弹簧型铁线圈)连接的。把两个瓷瓶之间的弧型线掐开,两端的悬空铁线也不会落地,而且与两端试完线后,在杆上用带去的备用铁线,很容易恢复接通……我答。对,注意,重接时要把铁锈刮亮除锈,码固好(接好)副连长满意的点点头……
我全副武装,腰系登杆保险带,保险带上挂着工具套,套里插着克丝钳子、割线刀和螺丝刀,右肩左携挎着军用水壶,壶里装满了水,壶带上系着白毛巾,还有备用的围成套圈的五米4。0铁线,左肩上卡着一对登杆铁脚蹬子,脖子上挂着带套的手电筒,右肩上挎着钢木壳的手摇电话机信心十足地走在查线的路上。
    来到出营第一根电线杆子处,排长比副连长还啰嗦,又跑过来再次重复送我出营门的话:师部离005团电话线的直线距离是四十公里,到中段距离是十一公里,到三分之二处是二十一公里,记住,排长指着杆上的双排线担说:共四对线,上面的,前进方向左上的一对线是5的。一路多是丘陵,沟壑,河套,庄稼地,高粮玉米都一人多高了,又是夜间查线,你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现在是夜间十点半了。夏季,早五点天就大亮了,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你要抓紧时间……放心吧排长!
    我在排长的瞩目中,打开手电,沿着电线杆子方向钻进了玉米地……
    盛夏三伏天,本来就闷热,钻到一人高玉米地里,人就淹没在青纱帐里了,耳里只有身体与玉米叶子接触的哗哗响声,没过两个电线杆我就冒汗了。幸亏是近夜半了,如是白天或中午以后,太阳烈日下还不知高粱地里该有多热呢。
    夜幕里,我亮着手电,沿着线路,从这个电线杆子,到前方的另一个电线杆子的逐杆检查着,顺着垄沟时我就小跑,横着垄沟时我用手分着玉米叶子,快步前行。又得注意不踩坏庄稼,这是背的滚瓜乱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第六项:“第六爱护群众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
    好大一片玉米地呀,查了十多个杆子我才出了玉米地,正常情况下两个电线杆子的间距是标准的五十米,一里多路的玉米地里,什么异常情况也未发现,我已经是通身冒汗了。越过一道从山上下来的沟,又钻进了棉花地。我是农村长大的,对玉米地棉花地并不陌生,可眼前这片生产队集体的土地,黑乎乎,垅咋这么长啊!不断线的棉花叶子划着我的皮肉,一会就觉得脸上手上撕拉拉的。
    出了棉花地,谢天谢地,觉得一下子透气了,线路上山坡了,山坡上是谷子地,豆子地,我已经记不清查过多少根杆了,但我估计在五里路超过了,也就是说六七十根杆了,我该试线了。我登上铁脚蹬子,左右脚交换着,左右手扶着电杆,熟练的登上杆顶,把保险带的挂钩搭扣在木线担的撑铁板上,双脚蹬紧脚扣子,身体向后靠,拉紧保险带。腾出双手,打开电话机盖,取出引线,缠绕接在两根铁线上,把耳机扣在耳朵上,听听,空线。这是规定,查线员在试线前必须先听听是否在通话,如果正赶上通话,查线员不管不顾盲目的摇铃插话,喂喂的乱喊,那是不允许的。假如正赶上首长通话,查线员愣头青似的闯进首长的话路里,瞎咋呼,那会挨批的,严重了是要受审查的。我在耳机里的嗡嗡线路盲音中,又听到嘶嘶地夹杂着噼叭的电磁感应声……当我确认无通话时,我摇动了电话机发电机的手柄,三摇之后,青山脚,夜空里,线杆上,我对着送话器:喂,我是夜莺,我是夜莺,夜莺呼叫大山(大山是师部电话总机)……我是大山,我是大山……听得清夜莺声音吗?听得清,但声音小……薄山(终端005团总机),薄山,我是夜莺,听见我的声音吗……耳机里没有回音……大山,你能听到峰山声音吗?夜莺,我听不到峰山声音……夜莺明白……夜莺,我是大山,与老鹰通话……(我知道是排长)……你到那里了……在沙河亮南山坡底,未发现故障……继续查,太慢了,六十五分钟了,你才查完五里多点,照你的速度,得查到明天下午去……是,夜莺明白……
    我不敢怠慢,迅速撤线,下杆,沿着谷子地梯田埂向前跑去。我发现手电光明显弱了,从离开营区钻进高粱地,一个多小时了,都打着手电,这样下去,再一会手电就彻底没电了,如此茫茫黑夜,紧要关头,手中一点照亮的东西没有,那可会抓瞎的。我忙闭了手电,扫一眼夜空,今天是阴历几了呢?不记得了,无月光。我既要看路,又要抬头看架空铁线。山坡上的一块山石跘了我一个趔趄,我停住脚步,觉得嗓子眼儿冒烟了,嘴里黏黏的。我打开水壶,咚咚的喝了几口水。周围的蛐蛐躲在草丛里,不停的叫。仰望夜空,满天星斗,天蓝蓝,地黑黑,四野是黑黝黝的。猫头鹰在不远处叫,它的凄凉鸣声,使夏夜充满了神秘,也隐藏着几分恐惧。好在到了山坡半腰,就没庄稼地了,但又多了荆条和山栆类灌木,一不小心,就刮脸刺手的。我加快了速度,其实我一直在不停步的跑。线路一直没问题。等到了山坡下,我觉得脸上的汗在往下淌,军装已湿乎乎的贴在前胸后背上了,怎么军裤也几乎全是湿乎乎的呢!哦,天过半夜,盛夏伏天下露水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狗叫声……
    军用永备通信线路是不跨越村庄的,四周黑茫茫的夜,六十年代中期的山区夜半,无灯光,更无电灯,即使是在山坡上,也看不清附近有没有村庄。
    下了山坡,又是高玉米地,棉花地……
    又试了几次线,还是叫不通终端薄山总机。005团的线分出去了,003团的线也分出去了,杆上只剩两对线了,离蚂蚁山口不远了。待穿过一片杨树林后,前面传来流水声,山口到了。这就是说我已经查完二十二里的线路了,我估计时间已是后半夜一点半了。我已经在夜间的青纱帐和荒山坡沟壑间,查了三个小时了,总算排除了混线故障,也完成我们“陆二师”通信营架设连对“炮二师”战备架空明线的“保修期”任务。
此时,“团长”蓝天波与电信局的团员和青年们,似乎还没有从故事的情节中走出来,蓝天波在激昂的情绪中唱起了人人熟悉的《十五的月亮》。大家一起跟唱着:
十五的月亮,
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
我也思念。
我守在***的摇篮边,
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
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我的甘甜,
也有你的甘甜,
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
也有我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
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
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
你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
你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
也有我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
也是我的心愿。
啊,也是我的心愿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6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3207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商丘8184 发表于 2025-7-20 02: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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