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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架设连 并非驾驶连 背线盘 不握方向盘
五句头:接续线头收放线,
虎钳嘎嘣钢线断,
扬镐破路电线埋,
脚手如猴爬电杆,
线通首长命令传。
驾驶与架设连队
1963年10月中旬,我们这个连的新兵又原路返回,从商丘县西边的石坊院出发,由李克家连长带领,顺着县、市直达公路步行到市西郊的商丘市第三中学门口对面停下,重新整理好队形北拐二三百米,顺着一条不宽的河道,再西过一座与路面平行的水泥路桥,进入了有一座砖混结构的二层楼院内。只听李连长一声令下:“原地踏步踏”,紧接着:“ 向右转”“立定”“放下背包”“坐下”。不一会儿,百十来个新兵一分为三,被带到不同的地方。
我们十多个被领上二楼,宽大的楼房里自北向南摆放着两排高低床,距东西临墙壁留着大约一米的过道,能走下一个人,两排高低床中间有四五米宽的的通道。首次宿住在地面平整的二层楼高低床上,一放下背包,就感到新鲜。我们十二个人好像早有归宿,一人一班,我被分配到六班,班长何汝敏,听口音像是外省人。据说班长是通讯学校正在学习的学员,是提拔部队干部的苗子。因为五九、六零年,逃到台湾的蒋介石要趁三年困难时期反攻大陆,妄图夺回他失去的天堂。绝大部分没毕业的学员抽调补充到一线部队,准备开赴福建前线了。后来老将偃旗息鼓,何班长他们便留了下来,现在都佩戴着上士军衔。
晚上回到宿舍,热忱的班长已帮我吧高低床上面的被褥铺好了,有些部队不发的生活用品细心的班长也为我准备停当。
高低床上面我一个新兵有两个床位的领地,褥子铺在中间,而且床头位与脚头位还有安全挡头,再调皮的睡姿也不会掉下来。
无意间,听说这是“驾驶连”。不觉心里美滋滋的:“驾驶连,也就是驾驶汽车啊!不错,握方向盘的汽车兵呀!”
吃过晚饭,自由活动一阵子,开始点名,然后就寝。
躺在比新兵连好多了的宽绰二层高低床上,想着同新兵战友们一起的艰苦训练,尤其是战术,当身体与地面“无缝连接”之时,甚至都能听到身下小石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如果在有土的地面爬行,训练回来后会发现作训服“兜”里、脸上、鼻孔、耳朵,甚至连内衣中都是土,连吃饭都是“土味”。当满面尘土扑面而来伴随着神经高度紧张,那种交织的感觉和滋味,真是难以忘怀。
渴望的正是分配,怀揣着梦想与激动,构思着个人成长蓝图,忐忑之中对军旅生涯充满了期待。我想说,初来到驾驶连,第一感觉绝对是官兵对自己的“热情洋溢”。看到的是一张张热情的脸庞在面前出现,或帮你拎包,或帮你拿物品,或几句安慰的话语。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关怀,如窗外清爽的风,吹过自己的心扉。提别是何班长的热情地关心,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兄弟情深。在我心中充满着激励和感动。初到连队,映入眼帘的洁白墙壁,明亮的窗户,整齐的床被,干净的中间通道,从墙角到楼梯,从床位到桌椅,各种物品统一摆放程度以及内务卫生的整洁度,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被子,整整齐齐的黄绿色被子放在洁白的褥单上,白上呈黄,横看竖看都是一条线,真让初入连队的我“叹为观止”。顿然觉得连队像是一方净土,有着家庭与学校生活所不具备的干净与整洁。无论任何角落,所接触到和所看到的,都是“无死角”的状态。我不禁有些怀疑,这是什么状态下才会形成的结果。此时此刻,走进驾驶连,我仿佛重新认识了军营和部队的崭新环境。
第二天就要按照连队的规矩生活了,集合,叠被子叠衣服,准时吃早饭,开始按照驾驶连的规矩真正成为一个兵了!一天的学习教育,我初步感到——连队是一个人员高度集中的环境,从老兵到新兵,从军官到士兵,甚至就连最基层连队的人数也是超过百人,在如此大环境的映射下,让我们每一位初入军营的新兵对连队都有一种“人多”的感觉。人多的特点更多的体现在各种政治教育和大型集会,各单位通常集合于礼堂,在正式活动开始之前,各单位之间会进行“拉歌”比赛,一浪高过一浪,一曲高过一曲。用气势、声音压倒对方。这是男人的骄傲,这是军人的荣耀。初次置身于军队礼堂或各种集会场所,周边环境形成的气势和氛围,这都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会让我们新兵一生都难以忘记。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军队的职责决定了部队有更多的纪律或者叫做规矩,而这些规矩更多的体现在军人生活方面,往往这些规矩也是军人未来回到地方,超出同龄人的关键优长所在。部队有着铁一般的纪律,这是形成有效战斗力的基础。无论从条令条例,还是从部队多年以来延续的传统,我们新兵都会感觉到无论在任何时候,哪怕是上个厕所都会有纪律的约束。这是从面到点的管理,这是大局到局部细化的过度,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之下,新兵所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在懂得了规划的同时,性格中、生命中会从此多了一抹细腻。
真需要细腻呀!昨天的道听途说,今天才知道是个大误会。原来把 “架设”听成“驾驶”了。这不是驾驶连,而是架设连。番号是陆军第二师独立通讯营架设连,代号8181部队62分队。楼下是通讯连,西边平房里是无线连。三个连队的兵种,架设连是最差的,是背线盘子的,是通讯兵中最出力气的,好听一点,就是电话兵。我得知后,嘴里没说,心里直犯嘀咕:难怪从新兵连100多号分来的这10多个,从形象上来说是比较差的,不是高条子麻杆儿腰,就是矮胖子稍微罗圈腿儿,或者是瘦骨伶仃的小个子,我就是其中之一,右腿小有点颠簸。诸如此类体型的欠缺,因此在新兵连训练中成绩不会好。举个我的的例子,前面说过,自己训练成绩上不去,表决心却有一套,还写了:
单杠投弹并刺杀,
队列内务皆不亚,
定要得出好成绩,
折断筋骨算个啥!
这一写不打紧,惹出李连长的反感,还当着面有意无意地责备:“你就会说。”现在才知道,李克家连长原来是楼下通讯营的李参谋啊!
分配已定,也没有办法。从此心里埋下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 ,每每见到另外两个连队的老乡,对方不主动招呼,自己总是不好意思的埋头而过。
当第二个夜晚再躺在宽绰的高低床上面时,又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要丢掉幻想,面对现实。以后遇事多多,这就需要自己来细细品味。更多感觉,更多触动需要以后亲身经历才能懂得。在部队当兵的感觉,对所有战友来说都是一段宝贵的人生历程。无论以前,不管以后,人生当歌,经历了便是最好。珍惜所有、用心感悟,这才是在军营生活中所必需须具备的思想。
架设连的每一天,都是一次新的开始。架设兵的收放线,开掘路面,铺设被覆线,被覆线接续线头——班长和老兵们一口“钢牙”,不用钳子,放到嘴里,用上下两排大牙咬住往嘴角外一顿或者说一捋,那线皮与胶皮立马从嘴里吐出来,多条似头发丝般的金属线就露出来了;再如法炮制另一条被覆线后,两根长短如一多丝的细线头一合并,食指与拇指抓紧一扭,再用钳子夹紧柠牢,整齐划一、完全符合标准的接线头就算接续成功。最后一道工序是用黑胶布按标准合格一包,示范完毕。新兵徒弟学习多练就是了。
架设兵的生活本质上就是淬火成材的过程,虽然确实有点累、有点苦,但确实是有点小技术。这也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新兵时期是雄鹰穿云破月前的宁静,在沉寂中成长,在枯燥平淡中蓄势,当展现锋芒翱翔九天之时,能够成功者就是榜样。
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都有大批的老兵退伍,当然也有大批的新兵服役,这些新鲜血液给解放军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但是军营毕竟是一个特殊的环境,新兵入伍后就一定要学会适应连队多变的生活!遗憾的是我刚从老班长那里学习军事本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退伍了。尽管每天的出操,平日的训练,架设兵单项技术——收放线,高架埋设,翻墙爬树,徒手攀登光溜溜的电线杆,夜间寻找方位角,还有晚上条令条例的学习等,老班长都要求得很严格,在感觉很累很苦的同时,好像有永远也干不完的活……当听到班长说“……舍不得部队,舍不得你们这些战友们,这一分别,有可能一辈子再难相见了,但我还要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会怀着坚强、抱着勇敢对这片最美的天空说再见,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和眷恋!无论走到哪里,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部队是我们共同的家。”
老班长扫射了大家一眼,接着又说:“最近我突然联系上多年的战友,那份记忆重新而生。他们对我说,咱们曾一起在连队风雨同舟,虽无战火硝烟,但战友情谊依旧。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再走是幸福。当兵生涯,一生无悔。战友们,我现在要走了,但我会永远会记住,我们有个共同的家——那就是架设连。他500米收放线考核4分27秒,5分钟就是优秀。他提前了3秒。”老班长何汝敏的一席话,使我突然感觉到战友之间的那份感情的珍贵,似乎眼泪要流出来,发自内心的。
有线兵是伴随我军初创就诞生的兵种之一,也是通信技术类岗位中唯一需要大量体力做支撑的兵种。因为有线通信受干扰较小,可靠性、保密性强等优势,仍然是战争中进行通信指挥的重要手段之一。
都说“侦察苦、有线累”,攀高架、越堑壕、过铁丝网、过铁轨、穿乡间石路、跳弹坑、翻高墙……除了500米收放线,作为架设线路的通信兵,所有课目都需要强大的体能支撑。地面作业,多石头和硬土,深埋不好挖,浅埋又容易被碾压断线,对我们架设兵不管是体能还是专业技能考验都很大。” 不管是 演习还是外出驻训,有线架设兵总是作为先遣分队出发,靠着双脚在多个阵地间来回架线。在有线兵看来,虽然辛苦,但却值得。高架、敷设、埋设等,正是有线兵架起的条条“军中神经”,确保了演训上传下达无差错。顶得上、联得通、过得硬,是每一次任务的终极目标。
一群小老虎
冬日的商丘,上午九点。天空正蓝,阳光刚好,漫步行走,身上竟有些许暖意。架设连六班战士们在500米收放线训练。理论学习中,班长介绍时说被复线络车包括络车架和被复线,共重14斤左右,收线放线各500米,一次来回等于负重14斤同时进行收放线操作奔跑一公里。
正式使用技术训练开始了,我背着被复线络车按照要领,慢慢起步,把线条保持一定的松度。左脚先前一步,左手提起背带调整。右手伸直,中指接着络车盘边沿,背带长短调整在大臂和小臂弯曲部的地方……班长孙合松一声令下,湖北老兵潘忠平便带着我一左一右,沿着训练场一边向前跑去。在转弯,上下坡、跨沟或者需要急停时,我根据班长事先传授的方法利用右手手指控制络车盘的转速,没有引起乱线。放线往前跑时,在选择路线,观察“敌情”时,不管我怎么动脑筋,想办法快爬,但总是落在老兵潘忠平的后面。但他似乎给足着我面子,总是相隔三四米的距离。才跑了不到一半,我背上的被复线就卡住了,手忙脚乱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窘境。见此情景老兵不得不停下来,帮我排除故障,继续向前冲去。这次成绩,尽管老兵中途为“救”我耽误 ,仍然获得了6分及格的成绩,我呢?8分不及格。
这还不是最差的成绩呢,第一次在首任班长何汝敏面前,当他说完要领,并陪我一起同时背着线络车进行500米收放线实习时,他不慌不忙跑着,我两步并一步地跟着,一趟下来像是要死了一般,跑完整个人就瘫了——12分钟啊!
有线兵训练对身体条件要求高,平时有500米收放线,爬电线杆架线等科目等训练。都需要有好的体力能支撑,然而又瘦又弱的刘国喜却是另一番风采。
谈虎辨色,说的是一提起老虎,脸都吓得变了颜色。但是,在我心里与观感中四班战士刘国喜,凡事都像老虎一样,说干就干,来似有雷,去似有风。老虎的勇气——他有;老虎的猛劲——具备。他行动如虎,说话似虎,生肖属虎。因次我默默的给他起了绰号叫小老虎。的确,刘国喜是架设连的虎兵,他军事训练像小老虎,生产劳动像小老虎,完成任务像小老虎,架设兵单项技术——项项都像小老虎那样练得过硬。像小老虎一样收放线,像小老虎一样高架埋设,像小老虎一样徒手登电线杆、上树,爬墙如履平地……他还是一个义务广播员,一天三顿饭前,他总是拿个小喇叭向全连的战士播送战士来稿,宣传好人好事或重要报刊文摘。等大家都吃完饭,他才到食堂就餐。
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旦不够努力,马上就会被超越!”这是刘国喜的心里话。按照训练大纲里义务兵的考核标准6分钟便是合格,刘国喜考核成绩取得4分28秒的成绩其实已经很不简单,达到了优秀水平。但同班的刘福常,这个体能在班里拔尖的战友,状态最好的时候背着线络车进行500米收放线曾经跑进4分钟。相比之下,能不让刘国喜对自己成绩感到自责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不但是刘国喜、是四班,其实也是整个架设连的集体认知。
四班长潘忠保参加师里的一次跨昼夜训练。上级要求他所带的班提前十分钟出发,架设一条从师指挥所到炮兵团的被复线路。出发时已是晚上9点,天完全黑了。由于灯火管制,他们必须全程在不准开手电的情况下完成各种放线、接线、试线等工作。冬天的晚上,气温降到了零下,潘忠保等人携带了多种装备和各种作业工具,负重每人达到了20公斤。手冻僵了,就使劲儿搓一搓,然后继续边接着线边向前跑。汗水从粘绒帽边沿一直往下滴,可是大伙没有一丝停留,更没有一人叫苦,以最快的速度放完3.5公里被复线,保证了指挥线路的按时架通。
任献帮也是架设连赫赫有名的,他在连队里是最年轻的一个,隐瞒了年龄十六岁就“投机”当了兵。虽然年纪小,但个子却长得接近一米八零了。细高挑的身材,白净的脸皮,我与他不是一个班的,不常说话,一次在连队俱乐部里和他碰了个满怀,正好他在晚会上刚清唱了一段黒老包的豫剧“……出朝来我斩了四国舅,回朝来又斩小赵王……”激动的劲儿还没下去,我饶有兴趣的与他开了句玩笑:“你这个帮子,唱了段梆子,白脸皮像涂了点红墨水,嫩白中掺红·手掐一下,保险会流出水哩?”就是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他在攀登固定科目比赛中,从杆子上摔下来后推拿推拿,仍苦练架设兵各样单项技术本领,成绩不是第一,也没有跑出第二,他那种刻苦训练的狠劲儿,得到了全连战士们的好评。最后调到步兵团任副参谋长之职。
在架设连的墙上,贴着这样两幅标语:“架设兵要永远保持冲锋,战斗必须时刻准备打赢。”“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
——蒙着眼睛,“摸黑”进行攀登固定;绑住一只手臂,单臂实施架线……官兵们选择恶劣环境、复杂条件开展训练,浓浓“实战味”展现在每次训练中。 “只有平时多练几手,战时才能多几分胜算。”二排长李天成经常以这种精神和这些语言教育全排战士。在训练中不断模拟战场情景和创意,他把班长和党员骨干放在排里的主体地位,凝聚他们的智慧力量,充分尊重和采纳他们的意见,努力推动班排战斗力持续跃升。
一班班长徐汝平,是退伍多年后在郑州遇见的,当时他是郑州大学的行政管理人员。一次偶然相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不愿指名道姓说起一班的一个战士,曾创破纪录——比赛500米收放线课目获全班“冠军”。一次训练中,他右手手臂意外受伤,不得不暂停训练。坐在训练场边,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战时受伤,那可不是当“坐看队员”这么简单的事了,能否在这种情况下确保任务完成?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打那以后,他就琢磨怎么贴近战场环境,结合训练实际为自己设置情景:如何通过恶劣复杂的地带收放线?手臂受伤时能架线、腿部受伤时能攀登……他终于练就了一身——紧贴战场实际的“绝活”,我当时打心眼里佩服他。可惜他平时稀稀拉拉,内务整不好,被子叠不方。经常让我与副班长给擦屁股,我是个爱整洁的人,免不了经常数落他。他嘴里没说,心里十分讨厌我。正好武汉军区在湖北随县组建一个独立师,咱营通信参谋李克家调到那里当通信营长,他非要去不可,李参谋又原意带走他。这是我最大的遗憾!没能及时向连排推荐,把这个“当兵就是为打仗,意外便是真实战场”的训练班尖给放跑了……
曾召顺,这个曾当过我班长的湖北老兵,在班里我是他最讨厌的一个。他上过初中,我上过高中,但的字却比我写的好。他好批评我,我不服气,常与他顶牛。他不喜欢我,但我不讨厌他,他可是连排首长比较喜欢的一个。他浓浓的眉毛,囧囧有神的眼睛,黧黑的脸色,身材不低不高,好一个聪明伶俐精干兵。他用线络车收放野战被复线,两手由血泡变成了老茧;徒手登光溜溜的电线杆蹭蹭的;上树,爬墙像猴子,电信的基本理论对他来说,一讲就通;电话机排故障没难住过;野战被复线的架线全过程滚瓜熟;永备电话铁线的野外架设,维修,杆上作业的各类电线活,也很精通。
丁运良是连队架空明线的一把好手,他总是从练基本功开始。一是练手劲,练到能把4.0的铁线“嘎嘣”一下就能剪断;二是练上电杆,练到上杆后能依靠安全带并能腾出双手自如的操作。单手剪起4.0的铁线“嘎嘣”一下也会断了。从战战兢兢的上杆干活,到后来在电杆上能操作自如。他说,打拉线可以锻炼臂力,架了一趟线路之后,手劲特别大,用脚趴子上电杆,就像走路一样。
寻找方位角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讲的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首先是人心的向背,士气的高下,其次是山川地理的影响,地形地貌的利用。战争通信是保证指挥的根本手段,是部队的神经系统。通信兵的心中的行为准则是“迅速、准确、保密、不间断。”这就要求架设兵无论平时训练或是战时打仗,一定要做到:迅速架通线路,准确找到各级首长的指挥所,严格保守秘密,不间断的保证线路畅通。要想做到这些,就需要掌握一些军事领域里的“军事地形学”知识。以便利用山川地理和地形地貌,更好地为军事机关服务,架通线路,保证首长的指挥畅通无阻,赢得战争的最后胜利。军事地形学的核心是“军用地图”。地图在战争中的作用非常大,无论行军进攻,还是防御作战,都离不开地图,可以说没有地图,仗就不好打。军用地图是各级军事干部必修课,必须熟练掌握、运用。做到“人在地上走,心在图中移。”地图的使用,包括:在地图上量距离、角度、坡度,座标、查高程。在图上定站立点,定目标点,按地图方位角行进,也叫:“找点”、“摸点”。
架设兵在训练中找点,就是战争中准确找到首长指挥所。架设兵通常叫“寻找方位角”,这种训练一般是在夜间进行,事前由班、排长到野外“备课”,选择好地点,拿一个纸条,写上X号点,然后把纸条压在石头下面,一般一个晚上设置三个点。到了夜间。两、三个人一组,班里战士多的话,分成几条路线向不同的方向找点。出发前班、排长给一张纸,上面画有出发点,三个目标点的位置,到达每一个目标点的方位角,距离。只有找到了第一个点,拿到了纸条,才能站在第一个点上测出下一个点的方位角,判断行进方向。
班、排长给出的已知条件,方位角可以用指北针测定,距离是直线,要根据地图的等高线,判断坡度,判断实际距离,将距离换算成行走步数,一般一步为0,75米,根据行走步数,按每分钟120步,约合大概行走多少时间。这个计算,只是一个大概数字,如果道路条件好,还是基本符合的,如果道路条件差,相差较大。
夜间训练开始,拿上指北针,地图和班、排长给的方位、距离与简易图等待着。出发后,要求灯火管制,摸黑行军,这就靠平时走夜路的经验,“明水、暗道,黑泥窝”,看到前面明晃晃的一片,一般是水塘水沟,需要特别注意了。如果两边有草,中间色暗,一般是道路。如果走在道路上,看到前面很黑一块的地方,在乡村道路上,要是刚下过雨,经常有这一片那一块的泥坑,不注意掉进去就会摔个嘴啃泥。
根据方位角和行走的时间,判断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这就需要找寻纸条子,一般纸条都放在显眼的位置,找到纸条后,收藏好,再找下一个目标点。找到了所有目标点上的纸条子,拿回来交给班、排长,就算完成任务了。这项训练内容,主要是锻炼架设兵夜间判定方位、找到各级指挥等目的地的能力。为了锻炼假设兵的胆量,有时班、排长设置的目标点在坟场里面,纸条子就压在墓碑上面。
1963年11月初的一个夜晚,班长把我们带到第一生产大队附近,先是进行在图上定站立点,随后进行定目标点。天渐渐黑了下来,排长召集大家训话,然后下发了老版地图,我们原来携带的地图,往东1公里就走出了该地图,下发的地图我们都没有用过,地图所显示的地域也是陌生的,是1954年航拍的老版二色图。每个人都领到地图后,排长在地图上告诉大家,今晚要到达的目的地是“大洼坑”,战士们们都用红铅笔标注好行走路线,我用指北针的滚轮在地图上量了一下,大概8、5千米。因为我们人不多,这次是单个训练。排长讲完后,然后每隔五分钟走一人。等到我走时,前面已经走了不少人了,我是倒数第三个。正是阴历九月二十一,有月光,道路不是很暗。我拿着地图,指北针,按地图上方位,順着图上有一条乡间小道行走,大概走了一公里多,一座房子挡在路上,房子左边,另有一条新修的大道。房子右面没有道路,我认为是道路拓宽了,就从大道上行走,可是,走了一段路,越走越觉得不对,从地图上等高线看,小路是平路,可是这条大道明显有上下坡,再用指北针在地图上量方位,也与现地行走的方向不一致,怎么办?是往回返吗?这时我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心想:就去有灯光的地方找人问问吧?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夜间旷野里的亮点,最骗人的,感觉近在咫尺,紧走慢走也到不了,大概又走了一公里,才走到那个亮点处,原来是一个瓜庵,那个灯是看瓜人的临时住处,我问他:“这是啥地方?”,他回答说:这个地方叫“小李庄”。我一看地图有这个村庄,偏离我要找的较远了,只好往回返。返到原来的小房子跟前,从小房子右边转过去后,乡间小道赫然出现在眼前。看来排长“备课”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这不能走了,为了赶时间,我开始了小跑。跑了一、二公里后,道路没有了,眼前出现了一条水渠,但是,地图上没有水渠。有乡间小道。因为前面出了差错,这一次我特别慎重,在现地分析,地图是老版的,资料陈旧,不能以地貌为主,因为地面上的植被,建筑,道路会改变的,但是,地形不容易改变,村与村的距离,道路的走向、地势的平凹,没有重大建设,一般是不会改变的。于是,我利用定站立点的方法,把水渠定在地图上,以小做参考物,小道是穿村或绕而过的,应该与和水渠是近乎平行的走向。我判断水渠占用了小道的一小部分位置,应该从水渠堤上走。用指北针测的方向也符合我的判断,走到水渠跟前后,果然发现有通向水渠边沿的荒草地,有被人作为道路走踏的痕迹。 走上水渠外沿后,看到水渠上沿宽不到50公分,右边是渠水,左边是斜道,直通目的地“大洼坑”。
越跑越累,又饿又困,因为没有吃晚饭,但是,咬牙坚持着。大概走了个把小时后,看到一片明晃晃的水库,哪有“大洼坑”?目的地“大洼坑”在水库的水底下呢!地图上并没有这个水库。这时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正在犹豫时,班长在不远的地方喊我:“快过来,在这边呢,就剩下你了”。走到班、排长跟前一看,大家都或蹲或躺在地上打瞌睡,已经是半夜了,我最后到达,走错了道路,总算时间没超时,成绩达到了及格水平。回到营房,吃完饭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1963年11月3日事:今天夜晚外出找“方位角”……夜里三点了才吃完饭,最累,后段时间,一路小跑。穿越坟地,还是新葬的,没有怕。一直坚持着到最后胜利,步行不同样道路8,5公里,收获不小。通过这一次夜间寻找方位角,学到了不少东西,永远记住了出发地:第一生产大队。走错的地方:小李庄。到达的地方:大洼坑。现在新图上是毛谷堆公社,图右侧是水库。
第05章 李营长 常往架连走 我小兵 得益首长教
五句头:营连首长多山西,
吕梁英雄有传奇,
入朝回国屯商丘,,
晋音晋俗传兵士,
我包晋饺一辈子。
第1节李健营长
我们架设连连部与官兵驻守在师部三营区——临护营河的一号楼二楼上,营部在楼下的平房里。我印象最深的是营长李健,白净宽脸庞,一米八高的个儿,身材匀称,可以说是个美营长,只是满口的山西话。政委姓程,从举止表情讲话等方面看像知识分子样子,只听过他几次作报告和时事政治讲课,没有具体接触过。副营长内蒙古人,偶尔听过他一次训话,但我没听懂他讲的是啥?倒是副政委张旺明最熟悉不过了。因为1966年在中牟与新郑两次架空明线施工中,他都跟着作现场领导。尤其是在我退伍前,一次在楼下相遇,他和霭地对我说:“在部队再干两年吧?”但我很不知趣,摇摇头说:“还是走了吧?”
说点后话,我退伍到郑州市电信局的5年后,到北京出差,听说张旺明副政委调到总政歌舞团任政委,我还亲自去看望他呢!再以后,通过比我晚入伍半年、后来当上营长的任献帮联系、把在郑州的架设连人员叫到一起搞一次聚会。餐桌上,退伍到管城区民政局,曾在营部当通讯员的周文建对我说:“张副政委曾说‘你走了,每年再没有稿子见报了!很可惜的。’”
我走了不说,还是说我来。我刚出学校门,立马到军营。新训才完毕,又到架设连。架设连的生活是曲折的,架设连训练也是艰苦的。我的生活,我的训练,我这个入伍不到一年的小兵,竟然与营长扯上了 “关系”。
在我的记忆中,李营长非常注重调查研究,他经常深入连队的班排了解情况,发现问题及时解决。看到新设备,感慨地说:“看来我们通信兵现代化走在全军前面了,但也必须是在前面,不然不叫通信兵了。”1964年—1965年是我们通信营,也是我们架设连现代化、科学化建设最好的两年。
李健营长作风正派,光明磊落,大公无私,严以律己,民主作风好,从不摆架子,能虚心听取别人意见
在当时部队阶级斗争为纲的大环境下,官兵关系多少有些紧张,老兵思想有些波动。
对通信营的建设影响主要表现在思想和思想工作上。一是从战士方面看,受大民主和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影响,部队的纪律比较散漫,加上超期服役战士的比例增大,战士的思想问题很复杂,思想工作很难做。从干部方面看,直接感觉是思想工作难做了,官兵关系紧张了。其主要原因是部队政治工作以阶级斗争为纲造成的。
记得在确山薄山水库游泳训练时,我们班住在一户农家的柴棚里,下面铺着草,下大雨还漏水……战士们多少流露出牢骚情绪。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仍是 “以阶级斗争为纲,以党内两条路线斗争为主要内容”。当时的政治工作把战士许多很平常的思想问题,甚至是生活上的一些合理要求,都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去分析,上升到两条路线斗争的高度去批判。在实际工作中,李营长虽不是政委,但他的资格老,也常做思想工作。不知不觉地把自己过去总结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思想工作的经验“关心、咨询、劝进”变成了“上纲、上线、批判”。他原来做思想工作,都是从关心战士出发,以兄弟般的热情对待战士。与战士个别谈话时,他都是在平等相待的心态下,回答战士一些询问,给战士提出一些改进工作的建议。对后进战士,也是从无限关心的认识出发,进行劝善工作,帮助他摆脱后进,向先进转化。而这一时期,受“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影响,与战士个别谈话,不是帮助战士“斗私批修”,就是帮助战士把思想问题上升到阶段斗争、路线斗争的高度去认识、去批判。政治课上,更是把战士不安心部队的思想,把怕苦怕累的思想,把想复员回家的思想,都说成是阶段斗争和两条路线斗争在部队的反映,把战士的思想都搞得很紧张。这种状况,战士们怎么能接受呢?战士们怎么会没有意见呢?官兵关系怎么会不紧张呢?那时,连队经常接到上级转发的部队发生政治事故的通报。
李营长当时相当惊觉,只怕在部队“神经系统”他自己负责的通信营里发生问题,他老是从自己角度去寻找原因,是不是自己骄傲了,脱离群众了,不注意工作方法了,所以尽量检讨自己,想办法改善与战士的关系。但是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原因就是当时军队政治工作的方针和内容与战士的思想对立起来了,与战士的切身利益对立起来了。在那样的大背景下,任何个人都是无能为力的,都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现状。但是他一直在努力拼搏,他要用自己百倍的努力,稳定住人心,稳定部队的神经系统正常循环,守卫好自己所坚守的阵地。
这次我就是李营长在现阶段落实他做好思想工作的实例。营长以平易近人的方法接触我,以关心下级的态度帮助我,以和蔼可亲语气与我屈膝谈心,没有一丝一毫要发脾气迹象。以不 “放过” 我这个最基层的小兵韧劲,做好我的政治思想工作,终于使我安心住在草棚里,不时地还帮老乡挑水、打扫卫生,对房东脸露笑容,不再呆板。同时在游泳训练中取得了较好成绩。
第2节要说我呀
在刚到架设连的近一年内还是有上进心的,尽管对当有线兵种不很舒坦,但一念间就过去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最让我揪心的是连个团员也不是,回想起来,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由于“打摆子”在家养病十来天没到校,赶一上学比我大三岁的姐姐竟然带上了红领巾。班主任张文敬家访的时候,我瞪眼看着老师嘟噜一句:“我要不是有病……”还没牢骚完,张老师就当着我奶奶和妈妈的面打击了我的小心灵:“就凭你的表现,没病在学校也带不上红领巾!”我小心眼地记住了,埋怨在心里:难道全校考第一名就白搭了?还让村里的广播员上到最高的大皂角树上广播哩?自此,从初小到高小,从初中到高中,十二年来,不但没戴上红领巾,也没能加入共青团。
当兵了。不像在学校里党员稀少,团员也不多。看到连队里不是党员,便都是团员。周六党、团生活会,几乎就我一个单独行动,被班长临时安排做一些零碎事儿,心里怪不是滋味!于是我下定决心争取加入团组织,向积极方面表现,半年内写了两次入团申请书,早起晚睡,补上新兵连没过关的单杠第二、三练习,手榴弹获得了40米的良好投掷资格,也能刷刷地徒手攀上木电线杆子了,架设兵的的单项技术也到达到了及格以上水平。另外也有其他好的表现:例如,自费买些稿纸,让团支部宣传委员张松枝散发给每个班写广播稿子等等,真个半年以后就被批准加入了团组织。政治上进步了,又积极努力,争取一九六四年年终当上“五好战士”。
然而,事与愿违,偏偏下半年在野营拉练中把配发给自己的行军水壶给丢了。也就是在一九六三年的年终评比,连里的一个战士因丢失同样的一个水壶,被取消了评选“五好战士”资格。我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幼稚的心灵里出现了糊涂的想法:如此再干下去,不是白努力吗?有了这种为争“五好战士”而努力的错误思想,于是,各项工作一落千丈,完全丧失了上进心。副班长王宗良漫不经心地说:“只要当了兵,就够一个团员的条件!”意思是在敲打我:“入了团有啥骄傲地?”
团支部书记、副指导员路遇单模地说:“入了团,就到站了?”
班长孙合松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能像上半年的表现,再过半年能入党的话,你可就会提……”但都不是正式谈话,也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继续破罐子破摔下去!,
也就在这时,连队卫生员王金柱被提升到营部当医助,细心观察到我算还伶俐,也有文化,想让我当卫生员。你说我咋啦?我从小什么都不很害怕,就有两个最怕,一怕蛇:不知哪来的胡说八道:蛇没有腿,地上却爬的飞快。蛇一旦露出腿来,像蜈蚣、蚰蜒一样有好多腿哩,就要与人的两条腿攀比——谁的腿多?这时你得赶快伸出手来去抚摸头发,证明你的头发比它的腿多,它就乖乖地离去。否则,它比你两条腿多出的腿数,就是你有生之日的大限,这几天过去,你就得死去。这种说法对于当时小小年纪的我,能不害怕吗?
二怕鬼。啥事鬼?就是人死了会变成鬼,鬼能吃人,咬死人,掐死人等等。我生在抗日战争胜利年月,能真正记事的年龄就是在建国后镇压反革命时候。当时剿匪反霸。枪毙坏人,揭下半个脑袋,倒在地上,血糊淋拉,童心好奇,愿意去看,一看就害怕,夜里做恶梦,常常惊醒,睡不着觉,大喊鬼啊鬼啊!另一个害怕鬼的原因,源于老人们说《聊斋》讲鬼怪妖狐的故事,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越围着讲的人不愿离去,久而久之,就更害怕起鬼来了。
一次,在连队住处的北边楼梯上,王金柱卫生员上楼,我正好下楼,我们两个人相遇,都止住了脚步点头打招呼。他先张口说:“我想推荐你当连队卫生员,你干吗?”鉴于上述两个因素,我不加思索地就婉言拒绝,并说“我害怕见伤口。看到血就过敏。”嘴上说这一句,心里想了不少:实际上是怕害病的人,害小病不说,一害大病,治不好就会死去,死相怕人。何况死候就会是鬼,我很怕鬼……事后仔细想想,当时考虑的既简单又幼稚,多好的机会呀!自己不当,愿意当的人有的是,我也拉不下面子再去找人家,説想当了。到底还是被通信连的李金生当上了。以后,垂头丧气只得强忍着当又苦又累的电话兵架设线路吧!
我这种思想状况,怎么竟被李营长知道了,一个星期天的中午,部队是两顿饭,好腾出时间让战士们多自由活动活动,或到商丘市逛逛街,买买日常需用品。我趁空一个人到俱乐部的阳台上写点东西,不觉头脑有点闷,就到楼下散散步。正好遇上了营长。他把我招呼到营部走廊里开门见山地说:“……你不是不愿当卫生员吗?你不是喜欢写作吗?你可以在这方面发挥特长,以后是有前途的……”
营长的两句话使我在脑海里打转转:是啊,自己不是喜爱文学吗?也偶尔写一些小诗歌、散文、杂谈等,那就在军事训练之后的业余时间写点小文章什么的。不错,一个月后就有一篇“豆腐块”《换岗》见于武汉军区《战斗报》上,写的是官爱兵的故事,充分体现了雷锋精神。内容讲的是春节假期,排长陈振礼不声不响地走进哨位,替我站岗,让我去营房广场观看当时热放的豫剧《朝阳沟》电影。一炮打响,受到连营褒奖。从此,我的业余时间就有了一种新的精神寄托,既缓解了艰苦训练的压力,又宣扬了部队的好人好事,同时也完成了连队的宣传报道任务。时而搞点私有财产,写写小诗歌、小品文等什么的,得点稿酬,艰苦中找到乐趣,何乐而不为……
1965年7月1日这一天,在中国共产党诞生44 周年之际,我在武汉军区《战斗报》上发表了一片杂谈文章《只要党说一声……》,全文如下:
“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儿哪儿亮……”是啊,自从诞生了中国共产党,灾难沉重的中国立刻出现了一片光明;漫漫黑夜的世界东方被人民革命的火炬所照亮……
党呵,从你一九二一年七月一日诞生的第一天,就领导中国人民跋山涉水、冲锋陷阵、赴汤蹈火——汇成愤怒的浪涛,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断了帝国主义的奴役锁链,埋葬了蒋家王朝……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党代表了站起来的六亿五千万人民,庄严地向全世界宣告:新中国诞生了!
建国以来,只要党说一声,我们的祖国就会面貌巨变,奇迹万千。“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勤劳勇敢的人民就个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向天公、向地球宣战。于是在我们祖国的土地上就相继出现了鞍钢、武钢、包钢;出现了武汉长江大桥;出现了十三陵水库;出现了第一架飞机,第一辆汽车,第台拖拉机,第一座原子反应堆……在一穷二白的“白纸”上画上最新最美的图画。
“人民公社好!”党的声音传遍了祖国的每一个角落。于是不到两个月人民公社的红旗插便了祖国的乡村,招展的红旗把农业生产引上了一个新的阶段:伟大的党领导着伟大的人民,以“愚公移山”的雄姿,横扫了猖狂作祟的旱魔,引水上山,修田到山,让穷乡辟野亮起了电灯,响起了马达;让千沟万壑开花、结果!让良田溪土稻麦飘香……啊!党的声音抒发了共产主义者的壮阔胸怀!
党教导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现在还有大半个世界仍旧呻吟在帝国主义的铁链之中。“反对美国——吴庭艳集团侵略越南南方和屠杀越南南方人民。”“支持巴拿马反美爱国正义斗争。”“支持刚果(利奥波德维尔)人民反对美国侵略。”“支持多米尼加人民反对美国武装侵略”……是啊!党的声音传四方;始终不渝地支持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革命斗争,是我们伟大的党最坚定的革命立场。
“共产党,共产党,不落的红太阳。”党的声音是战斗的号角,是六亿人民的心声。只要党说一声,工农兵学商,拧成一股绳;只要党说一声,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就会乘龙跨凤;只要党说一声,我们就会把一颗赤心献给祖国、献给人民;呵,只要党说一声,我们就随时准备听候命令,痛歼美国侵略者,保卫祖国,保卫社会主义阵营,保卫亚洲和世界和平。
这篇文章发表后,连长刘补儿在全连大会上给了我口头表扬。我这个人呐,受到了表扬就沾沾自喜,遇到了批评就垂头丧气。喜就喜吧,喜在心里多好,可我偏偏表现在脸上,流露出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有些趾高气扬,一不顺意就给战友斗口角,换顶撞班长呢……正如三排长旁敲侧击地说:“有点文化的人,就好骄傲自满……”
还有歌颂连队好人好事的《一双新棉鞋》。讲的是连队养猪的饲养员包慎生,在发放冬季服装时,看到自己以往发的棉鞋仍有六七成新度,就不声不响地将今冬新发的棉鞋送到了司务长的办公室……通过这一小故事,反映了连队普通战士俭省节约的好品质。
小故事不过瘾,诗兴大发 。在学习《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过程中,积累了一些资料,几经构思,便写出了长篇叙事诗 :
《精神之歌——唱给焦裕禄》 ,被河南省博物馆收藏。
兰考的大地哟
遭受着严重的盐碱、内涝、风沙;
苦难的景象哟!
威胁得人们皱眉、叹气、头耷拉。
哪里有这里风沙大?
黄尘滚滚,天昏地暗。
哪里有这里盐碱重?
“风吹白云起,六月严霜下。”
哪里有这里洪水多?
细雨飘洒,房屋倒塌。
这里的枯草在寒风中抖动,
这里的麦苗在黄沙中倒下,
这里的花生在盐碱中死去,
这里的高粱在洪水中拼命挣扎!
你来了,带着联系群众的作风,
你来了,迈着稳重雄健的步伐,
你来了,选一条艰苦奋斗的道路,
你来了,画一幅最新最美的图画!
车轮滚滚,蹬着在全县四处摸情况,
脚步频频,奔走在田边地头做调查,
话音亲亲,来往在草棚柴门里,
笑语阵阵,出入在贫困五保家。
你来了,首先让领导班子一条心,
你来了,马上定出改造大自然的计划。
动手“三害”赶快除,
挥笔前景作好画;
雄伟的胆略心中有,
前进的障碍跃步跨。
“不达目的,我们死不瞑目……”
——铁打的决心,铿锵的话。
说什么,灾难重重困难多,
干部带头会飞马;
说什么,贫困压头没信心,
兰考可变作为大。
有调查才有发言权,
有桥、船才能把大河跨。
“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
背干粮拿伞就出发——
要摸一摸自然灾害咋个样?
要掂一掂肩上分量有多大?
患肝癌,哪管剧疼浑身抖,
查风口,哪管站立得腿脚直发麻,
追洪水,哪管恶浪咆哮波涛滚,
探流沙,哪管眯眼把脸扑打。
哪管在截腰深的水里吃干粮,
哪管在稀糊糊的泥里蹲着歇一下。
顶一次风呀添一份力,
冒一次雨呀过一道卡,
落一身沙呀得条妙计,
趟一次水呀把决心下。
开河吧!修田吧!
书记赤心河边挂,
愚公精神威力大。
压沙吧!栽树吧!
上路的英雄不回头,
书记要变成治理灾害的专家。
肝呀!阵阵地痛,
担呀!重重地压,
经验呀!点点地集,
除害呀!狠狠地抓。
播下豆子摘到豆,
种下瓜子结下瓜——
韩村的精神实在好,
秦寨的决心比天大,
赵垛楼的干劲冲云霄,
双杨树的道路铺鲜花——
四句话,兰考的斗志被鼓舞,
四句话,兰考的豪情被激发,
四句话,兰考的火把高举起,
四句话,兰考的红旗飘哗啦!
大雪铺天盖地来,
狂风卷雪搅空刮。
走到东村,安置无居断炊户,
来到西庄,探望病中老人家,
前往南楼,仔细查看病牲畜,
再拐北洼,鼓励能多养鸡鸭……
是你呀,身先士卒常施爱,
是你呀,舍生忘己精神佳,
是你呀,卷起裤筒铲路泥,
是你呀,常说群众心里话,
是你呀,带领大家治洪水,
是你呀,并肩一起锁风沙……
在兰考,自力更生种子播,
在兰考,奋发图强苗儿发,
在兰考,治害斗灾力量增,
在兰考,干群关系好融洽……
来!拔除兰考眼中的——沙荒钉,
来!卸掉兰考肩上的——水灾枷,
来!割断兰考绊脚的——内涝绳,
来!降服兰考土地的——盐碱霸!
让沙丘,泡桐树栽成绿林,
让涝洼,长苇长蒲养鱼虾,
让洪水,乖乖流入人造河,
让碱地,开始长出好庄稼!
干吧,干吧,
在黄河岸边的土地上,
披荆斩棘健步迈,
涉水踏泥挺胸跨;
干吧,干吧,
在兰考多灾的贫困县,
降妖伏魔书记来,
描龙绣凤在农家……
不负书记付心血,
对待起民众贡献大。
兰考完全换新貌,
青山绿水白云红霞。
春天是——柳树青青麦田绿,
夏天是——麦海翻滚叠金塔,
秋天是——玉米腰里结棒槌,
冬天是——唢呐吹奏新文化。
缺水村户户通上自来水,
脱贫家不愁没女来嫁……
兰考的粮棉哟,
车装船运遍四海,
兰考的精神哟,
掀波涌浪走天涯!
科技进步新思路,
跨越发展快车发,
别看县域经济跃名次,
丝绸路图也在眼前挂!
兰考在弘扬焦裕禄精神——
在焦裕禄半身铜像——
图示“干部十不准”,
电子屏“十条工作方法”……
焦裕禄精神如一座丰碑巍巍矗立,
焦裕禄同志的形象顶天立地高大!
“为官一任, 造福一方……”
这就是总书记的话!
21世纪的党员和干部呀,
树立焦裕禄形象,
发扬焦裕禄精神,
站在党的旗帜下——
我们的道路铺锦绣,
我们的前程飞红花!
第3节寄信北极
诗文都会写的我呀,这个架设连的小兵——真让一帮的山西老首长不省心,曾闹出一个 “涉外”动作。动作的结束是由李营长出面协调,在营部门前与一楼通信连门口的一块小空地上,通过所摆的一场“迷魂阵”中收场。
那是1964年10月,当苏联的赫鲁晓夫在黑海之滨渡假时,勃列日涅夫在莫斯科发动了十月政变,赫鲁晓夫改革就此失败。在1964年10月14日的苏共中央全会上,赫鲁晓夫因"年迈和健康状况恶化"而被解除苏共中央第一书记、苏共中央主席团委员和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职务,同时,勃列日涅夫被选举为苏共中央第一书记。由此,勃列日涅夫的时代到来,改革开始……
这一改,中苏关系更加紧张,记得当时似乎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我这个涉世不深,思想政治还不成熟的20来岁的战士,在政治学习中义愤填膺表态,一定要站稳无产阶级国际立场……心血来潮,竟耍了个小聪明,卖弄一下在中学时期学到的一点俄语,以义愤的心情给“勃列日涅夫和轲西金”写了一封信,用“免费军事邮件”交给营部通信员张燕林,他收集营里的当天的所有信件,一并送到师部收发室任自然那里。明人不做暗事,我正大光明署名单位地址与俄语姓名,就是要显示显示中国军人的国际主义和爱国主义的精神风貌。
然而,这一信不打紧,立即引起了师政治部保卫科的高度关注,迅速派人到当时开封师院的外语系,让外语教授翻译出内容……
结果是内容没错,但也对我进行了秘密审查。当时我仍像没事儿人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空地上,营部与三个连队的相关人员,在进行扑克比赛,一个个出牌热烈……我是观众的一员……似乎觉得一个30多岁的军官,在我身边来回走过了两次,不时地端详着我……我突然想到他曾两次到连队给我“相过面……”
事后副连长赵俊卿顺路透出的信息,原来是那封信惹出的麻烦,是当时李营长建议摆出的专门“审查”方案,在娱乐活动中观察我的思想动态情绪。最后副连长不在意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第4节 晋饺香口
连队每年都要总结评比,评出五好战士,即“政治思想好、军事技术好、三八作风好、完成任务好、锻炼身体好为内容的五好战士运动。”连队民主生活会,也是一项重要内容。在不影响连队正常生活和工作的情况下,战士们一般都能参加,批评党员、给党员干部提意见,坚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架设连的优良传统。坚持党员和战士平等的批评原则,使党支部在批评中坚强、连首长在批评中进步、连队在批评中发展。1963年底的那次连队民主生活会,我有幸第一次参加了全连的民主生活会。听说连长刘补儿到西平县带兵去了。也许是连长不在,给参加会的官兵们提供了一个放松的机会,一个发言,此后一个个紧跟,齐向不在场的刘连长开火。似乎只听到副班长陈木森先是批评刘连长对落后战士有简单粗暴的不当方法,曾暗中唆使马车班长刘国训,对那个顶撞领导的战士动手揍一顿,虽然没付诸实施,但那个战士听到风声后,有所惊醒,收敛了许多。接着他客观地表扬了连长。一次,刘连长带队讲评,在讲到冒雨过河以身作则的时候,亲自示范,一个箭步跳到旁边的水坑里,尽管湿透了衣服,也在所不计,这一点我最佩服。
会上,炊事班长龚家驹给司务长许水池提出:“你整天不和我们炊事员玩活在一起,绷着个脸,这个问题你应当重视和反思”。普通党员毫不留情的批评,让参加民主生活会的司务长许水池面红耳赤。后来他与他的老乡——曾带我入伍的班长一起来到郑州时,我热情招待,特意给二位包了一顿羊肉饺子吃,并小酌了两杯。酒后他不知怎的突然说出了这么话:小梁呀,还记得不?炊事班长龚家驹在你们那批高中生参加的年终民主生活会,给我提的那条意见——后来我曾悄悄跑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我那么辛苦,对他们严格一点,还说我态度不好,当时我很不理解。但过后炊事班不少新老战士都对我提出了这个意见,指导员也提醒我要引起注意,认真想想确实如此,就及时改正了。
现在回忆起来真有点小气,不过当年连队称你们高中生是小知识分子,爱面子,脸皮薄,我是初中毕业,也算个小知识,因此就不大生气了。
司务长许水池后来又说;要论炊事班长龚家驹不愧为门里出身,他曾在一次到外地出差中,给十多个人做饭,让大家休息,自己一个人动手,动作十分惊人。他自己独自到镇去采购物品。不一会功夫,白面、蔬菜、鸡蛋等物品一应俱全。接着,他抱起袖子亲自活面给我们擀面条。不到半个小时时间,龚班长把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条端到我们面前。由于大家都没有吃早餐,看到眼前的面条都急不可耐。然而,河南有句俗语:“心急吃不了热汤面”啊!战友们不得不耐着性子慢慢进食。大家一边吃一边称赞龚班长的好厨艺。
上世纪六十年末的二师退伍到郑州的人很少,不像“文革”中的一军在“三支两军”后期大批干部转业到郑州市工作的人数那么多。来者稀客,加上在连队时,许司务长也是一个爱好文学的人,他曾把一本写有姓名的《人民文学》给我看,临退伍时欲还给他,他作为临别赠物给了我,至今还保存着。同时在我超期服役的最后一次探亲假回队结算后,我节余了一斤半粮票,在退给我时,他拿着二斤,没有半斤零票子,在找不开的当儿,我说话了:“这二斤都给我吧?我午饭吃的饱,不饿,晚饭也不想吃了,就顶上这半斤好吧?”那时候粮票比钱还主贵,没想到司务长竟将二斤全国粮票都给我了。晚饭也让我吃了。滴水之恩,叮当涌泉相报,才有以后的盛情招待与相互吐露心底话。
此后老营长李健带着老婆女儿来看,副指导员高希臣,排长鲁兴山和潘耀廷以及职工科干事陈德先也先后光顾过。
我呢?不管怎的,在架设兵收放线训练中,几年下来左、右手的拇指、中指与食指在放线过程中——为控制线络车的合理转动,在收线过程中为尽力达到最快搅动线盘把手为收完500的被复线,都磨出了茧子,直到退伍后的几年间才慢慢消去。
连队春节包饺子,好吃莫过于山西饺。这是我国民间的风俗习惯。每逢新春佳节,饺子更成为一种应时不可缺少的佳品。我在连队学会包山西饺子,已被都没忘记。
在架设连过的第一个春节,就是1963年。那时候我们野战军过的春节不是社会日子的三十夜晚除夕,大年初一到初三春节,这个时间正是部队加强战备,保证全国人民过一个安全、幸福、祥和的春节,愉快度过假期。
虽然时间调整,但过节的气氛不减性。“三十晚上除夕”依然包饺子,“大年初一”中午照样会餐。
当时,全连满编三个排9个班,加炊事班和连部共120多人,这么多人吃水饺怎么才能组织好,让大家吃好,吃饱,吃得高兴呢?
为了增加节日气氛,让战士们更加高兴地过个年,连里杀了两头猪供全连吃大肉饺子。炊事班统一和面、剁猪肉白菜的饺子馅,各排以班为单位到炊事班按人数领取和好的面和饺子馅,班里组织包饺子。
商丘的冬天是寒冷的,可连队的生活却处处充满了温情暖意,再加上连队二层楼上生着两个暖烘烘的大煤炉子。这是入伍后全连第一次过年包饺子吃,我们新兵无不觉得红红红火火,兴高采烈,喜气洋洋。
“除夕的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在欢乐的气氛中,干部战士们围坐在一起,边包饺子边聊天,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不时引来阵阵欢声笑语,大有其乐无穷之意。
“水饺人人都爱吃,年饭尤数饺子香。”揉好面,制剂子,擀面皮,包饺子,大家开始行动起来了,工具不齐全怎么办?战士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有案板,就把班桌洗刷干净使用或到俱乐部的乒乓球台上操作。没有擀面杖,有临时截断干木棍的,有用战备锹把的,还有用废旧羽毛球把代替的。
我出生在建国前,生长在建国后,当时的老家农村有个不好的风俗,男人不做饭,因此从上小到中学,都没有养成做饭的习惯,当然更不会包饺子了。没有案板,便把班桌刷洗得干干净净擀面皮。我不会包又不会擀,怎么办?就请教老班长何汝敏。先是看着他包了一二个,接着按他的样子拿一个擀好的皮,用筷子填满馅,将圆边四周一合,用大拇指与食指捏严不露馅就成了,但包的样子不好看,班长又帮修饰了几个,基本过关,加入“阵营”。
副班长看后,夸奖了一下:包的还不错。不过,我跟李老营长与咱连的刘连长和赵副连长学到的正宗山西饺子,你掌握了是最好。副班长边说边示范:……待将饺子皮里填得满满的馅后,左右大拇指——指甲盖同时朝上,一道将半成品饺子从两边一拢,两拇指狠劲一挤,一个饺子包好了。便放边说:这样狠劲一挤的饺子,严丝合缝,比较瓷实,煮起来不容易进水,原汁原味不会跑,同时不再一捏一捏地捏几下,一挤成功,节省时间包的快。
班长点头赞许,我就这样包起来。这一包,起码够我吃了。这一包,我学会了晋饺技艺。一辈子从不改变包山西饺子的习惯,直到现在每逢家人让我包饺子,齐刷刷的捏挤得饱哼哼的瓷实的山西饺子——摆在盖屉上,等待着我们,盼望着当年的营连首长和班排长们来享用
饺子先包好的班,就到炊事班的大锅里去煮,我注意到各班包的饺子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五花八门,有的像是波波饺,有的像是蛤蜊饺,还有的像是马蹄饺,个别班包的水饺有点搞笑,不太像饺子,倒有点像小包子,但我还是喜欢我包的山西饺子。但从我们架设连写满认真和快乐的笑脸上,我深深地感受到节日的气氛和他们内心的喜悦。
晚包好的,不愿等的班,就在冬季连队取暖垒的煤炉上煮饺子。有的班就用铝制的战备盆代替,还有一个班把洗脸盆也派上了用场。
“除夕夜里”,窗外雪落无声,屋内灯光暖人,锅里热气腾腾,大家把所有的思念与祝福,都包进那薄薄的饺子皮,红红的火苗滚开的水,越煮越觉得有滋味,伴随着辞旧迎新的欢笑声,盛上饺子,也盛出了对来年美好的期望。
“大年初一”中午,会餐开始。菜端上来了,红白酒水分发到每个班里。各班开始用餐,在愉快的气氛中,营连首长端着酒杯到各班看望大家并举杯祝贺新年快乐,一起品尝菜肴。寒风从走廊里吹来,几朵雪花从窗缝飘来飘来,我看到一个个架设兵的高兴劲儿,我的内心充满了感动。
李营长对大家说,过年吃饺子是表达人们辞旧迎新之际祈求愿望的特有方式,饺子的谐音“交子”,即新年与旧年相交的时刻,意味着大吉大利,祝大家春节愉快,吉祥如意,明年教育训练取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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