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骡马情深 晚饭后,我们全班一起去看看军马的情况。就在我们宿营的库房右前方不远的车库里面,全排的6匹军马一字排开,车库的柱子上拴着两根粗绳,粗绳中间夹着马槽。这些无言战友们正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驭手给他们准备的美食。 谢文田把我们领到我们班的两匹马前,它们似乎知道我们是来看的,故意抬起头来示意,然后又继续就餐。我们首先来到驮弹药的军马跟前,谢文田用手分开马背上的马鬃让我们看负伤的部位。大家发现,经过连日来的突击治疗,马背已经基本恢复,只是长好的部位依然与周围有些区别。于是班长让步谢文田去找来了兽医,兽医告诉我们军马负重行军已无大碍,但是不能超重,而且应该想办法采取相应的保护措施。有了兽医的意见,沈班长让驭手要特别小心,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的问题。确定明天恢复正常情况行军,但是大家也要随时作好协助军马的思想准备。 说实在话,我们班经过两天挑担行军,都尝到了军马负伤后带来的苦头,深感行动中的艰辛。所以,军马对于我们炮兵班来说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一匹军马的负重就可以让我们全班不得安宁,如果两匹军马同时出现状况,这样的问题是我们全班都没有办法解决的。 去年,我们也是因为驮炮的骡子脚伤,造成我们全班扛炮行军半天。骡子的伤势得到地方兽医治疗的情况下,好在连续休息了两天,骡子的腿恢复了正常。没想到今年我们的军马又出现了状况,让大家吃尽了苦头。自从这次因为骡马出现状况而影响全班行动后,大家对骡马有了新的认识,作为炮兵分队,骡马具有战友们不可替代的作用。从此以后,行军中大家特别主意爱护军马,把军马当成无言战友。 8月22日上午,我们从坦克团出发。按照计划是由谢文田负责起床后给驮弹药的军马备鞍子,然后我去牵马。把马牵到班里门口,再由刘学忠带领弹药手负责加载弹药和草料。听到起床的信号后,我穿好衣服就直奔马号而去。等我把军马交给刘学忠再去打背包时,发现我放在被子头上的包袱没有踪影了。正好我看到张松安进来搬东西,就问他看到没有。他告诉我,全班的包袱都让谢文田收集起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谢文田为了保护受伤初愈的军马不再受到伤害,把自己的被子垫在马背上,然后再把马鞍备在他的被子上面,这样可以减轻军马背上的摩擦,确保了后期骡马能够正常行军。 谢文田的被子垫在马背上了,他就没有背包了。于是他悄悄地把全班的包袱打成背包背上,这样减轻大家的负重。所以,我们的包袱突然不知去向了。 从此以后,我们班对无言战友呵护有佳。每到休息的时候,大家再苦再累都要首先给军马打饮水,确保军马在行军的过程中保持体内有足够的水分而不至于渴水。有时候休息的附近根本就没有水源,在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情况下,大家宁可自己挨渴也要把水给军马喝。行军紧张没有充足的时间喂马的时候,战友们拿出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吃的干粮给无言战友吃。部队休整的时候,有的战友用自己的津贴费买来鸡蛋喂马。 每天宿营的时候,首先要把军马安排在棚子里面。如果没有马棚,大家宁可少休息,或者不休息也要给军马搭盖马棚。特别是下雨天,晚上绝对不能让军马淋雨。 战友们行军极度疲惫的时候,仍然坚持晚上马棚必须坚持值班。一是要确保军马的安全,二是保证深夜要给军马加草加料。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马匹晚上一点才是吃草料的最好时间,这时也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但是为了军马能够吃好,大家再苦再累也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地喂好军马,让军马在晚上一定要吃饱吃好。 平时我们很少跟军马接触,都是驭手负责军马的饲养和训练。到了野营训练的时候,我们基本上每天都在一起。特别是行军的时候,有时候牵着军马行军。时间一长军马就会认识跟它接近的人。它会用特殊的方式表示亲近,有时候主动往熟悉的人身边靠拢。其实这就是它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二〇一五年一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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