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散记18（累得差一点吐血 ）

　　累得差一点吐血

　　来到野炮二连，感受比较深的是连队常备不懈的精神，新兵连一个半月搞过两三次紧急集合，在野炮二连，一个星期至少有一次紧急集合。
　　那个时候，我们都睡在枣集二楼的地铺上，人挨人，人挤人的地铺遇到紧急集合最怕是反应稍慢，在黑灯瞎火之中，被同铺的人摸走了自己的的背包带，那可就真的抓瞎了（连队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背包带放到由小包袱皮叠成的枕头下面，这样做虽然有一点硌头，但安全，不容易被别人误抓。
　　夜深阑珊，大梦清秋，突然，楼梯口一声尖厉的哨响，接着，就是连长的声音：“紧急集合！”在连队不说404紧急集合，因为全都是404，不用啰嗦。每当哨声响起，大家就会像喝了兴奋剂，嗖的一下坐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伸向枕头下，摸到背包带，把它叼在嘴里，然后才是穿衣服，打背包。再就是扛起抢，跑到楼下，在前院集合。
　　虽然每个星期都有紧急集合，但遇到还是紧张的不行，我这个人手脚不够利索，一定程度上的慌乱总是免不了，一般情况下，在连队处于中间偏后的来到队列前。
　　一排有两个高手，一个是苗麦来，还有一个记得长相，忘了名字。这两个人打背包的速度堪称神速。有一回，他们俩进行了一场表演赛，白天，班长一声令下，两个人同时起床，穿衣服，打背包，动作快的令人目不暇接，我是观众之一，两个人打背包的时间仅仅只有30多秒钟！一分多钟过去，两个人差不多同时跑到了连队前院。他们这速度比别人几乎快上一倍，另人佩服。
　　因为紧急集合搞得多，回回都紧张，我开始琢磨沈全堂连长是不是有规律。果然，不出一个月，我就摸到了他的脉搏，连长喜欢在星期五的晚上或星期六早上搞紧急集合，八九不离十。这两个时间段，一般都会在躺下半个小时或起床前十分钟吹响哨子。这个规律我没有敢告诉别人，但每到时间，会提醒六班的弟兄今晚或明早可能会有紧急集合，我的预测大部分时间都灵验了。
　　下到班里，班长照顾我，为减少负重，没有分配我扛枪，让我做机枪的副射手，只需要背四个子弹盒加一百发实弹。可有一回，我却为此付出了大的代价。时间应该在下连不久的一个早上，因为记得天气还冷，地上有霜。紧急集合一声令下，我穿好衣，打好背包，来到枪架子前，拎起子弹盒挎在身上，正要下楼，发现机枪还在枪架子上，正射手是杨广如，他这会儿正在上最后一班哨。按规定，正射手不在的情况下，副射手就必须扛起机枪，我想都没想，扛抢下了楼。
　　整队，出发，跑步。出去500米，我就觉得不对了，一挺机枪，四个弹盒，一百实弹，全副武装，压在我这小身板上是什么滋味？
　　气越来越粗，步子越来越沉，豆大的汗珠劈里啪啦往下掉。那次也怪了，以往跑上一两千米也就改齐步走了，那一天，队伍就是不停，我觉得我快要不行，跑出去两千米时从喉咙里喷出来的气都带着血腥味，脚底也如灌了铅一般，每迈一步都异常艰难。其实，跑步时连队偶尔有掉队的。但我有个信念，累死也不掉队，也不知道挺过去的多少路，连长终于下达了立定，解散的命令。那一次大家都累倒了，不少人直接坐到了铺满白霜的地上。我不敢坐，担心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拄着机枪站了一会儿。收兵回营时，天已经放亮，三班副执意要帮我扛机枪，我就是不肯，心里还有气，我最困难的时候怎么不来帮我一把？现在来邀功！但一转念，天这么黑，谁看得见你又扛机枪，又背子弹，再说，人家也背着冲锋枪，谁不累？
　　于是就把机枪给了他，并在开早饭时表扬了他。
    1975年9月，从大学毕业回到连队，沈连长还是保持着当年的干劲，经常在连队搞紧急集合。但那个时候，部队已经起了变化。71年的兵不少都是班长了。第一次紧急集合下来，四班长王安德，五班长汪家志来看我，看见我背上了贾军的冲锋枪，都笑话我，说老兵了，还这么傻！我不解，他们就让我看看他们，他们没有背枪，挎包里也空空如也。原来他们掌握了连长的一个规律，不是检查身上的装具，而是进入宿舍，检查没有携带的装具，然后从队列里寻找出失职之人。这个办法可能对大家更具威慑力，但被老兵们钻了空子，那时床铺下面有储物柜，可以上锁，这些班长们就把枪，子弹袋，毛选合订本，洗漱工具统统塞进去，减轻了不少重量，又让连长发现不了。
　　我没有这样做，倒不是觉悟高，是因为还没有学坏，贾军、穆思仁正副班长都回来了，我从此不用背枪。

想起了那句老话；新兵怕哨，老兵怕号。

在朝时.下放当兵.一天轮我站哨.一下站了三个多小时.一会儿司务长徐兴昌来了.对我说.晚上发现美蒋特务.全连出动抓特务去了.沒有人来接哨.

在步兵团新兵连，紧急集合更是频繁，有时一夜要搞两次，夜里十一点搞一次，早上4点多又来一次，搞得新兵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

炮兵连还是不如步兵。我们也经常搞紧急集合，哪一年不搞个十几次？规定时间为三分钟，基本上都合格了，没完成任务的有，那是极个别。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是常事，绝大部分都完成任务，不合格的有，也是极个别现象。我们步兵不怕这一套。

我当新兵有印象的紧急集合就一次，后來去郑州了就没搞了。

紧急集合对于每个战士都是锻炼，也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