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随笔
9 小时前
记得当年体检及政审合格后随着入伍通知书的下发紧接着新军装和军被也下发到我们手上了。那时装备很简单,没有现在的专用背包之类。一家人围着军被都不会打背包,最后还是一个刚退伍的邻居帮忙给打了背包,几天后我就是背着那个退伍老兵帮忙打的背包来到部队的。
半夜到了部队就分到了六团4连,第一件事就是吃饭、睡觉,看着那打着多日的军被真还有点舍不得解开。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起床的号声响了,开始吓了一跳,这就叫“新兵怕号,老兵怕哨”。班长把我们一个个都赶了起来,梳洗后就叠被子。忙活了半个小时也没把被子叠好,最后班长就手把手教我们叠,尤其是新被不好叠啊,一个个都叠成了烂豆腐,不成块了。
过了几日一天晚饭过后各个连队紧急集合的哨声此伏彼起,我们都手忙脚乱的打起背包、站队集合跑步奔向团部门前大操场。由于白天刚下过一场不是很大的雨,操场上有些哇的地方明显的积了水。前面的一名军官在大声喊:“各连注意,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然后:“放背包...坐下”。结果多半的新兵没有一个听他口令坐下的,都直楞楞地站在那儿,各连连长都在重复命令必须坐下,这样反复了几次终于坐下了。可怜我们的被子就这样第一次被糟蹋的如此狼狈。大家都在小声地骂,妈的,看个电影值得这样吗?
从那以后我们许多战士都悄悄地备了快塑料布留做备用,可是六团却再也没有那样做过了。
这床军被跟随我到了坦克第十师师部,又来到了装甲37团,几个春秋过后开始退去原有的军绿,渐渐变成了军黄,上面也留下了我们军人特有的印迹——跑马斑,我们也经常谈论外军的装备,谈论苏联、美国等发达国家军队的羽绒睡袋,但我们对中国的军被,中国军人特有的豆腐块始终是带有一种骄傲的情节,因为它永远是我们军营的一道风景线。
退伍后在我的床上始终保留着军被,即便是新婚的时候我也只是收放了几天就又让它回到了我的床上。
是的,人都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对这种赏心悦目都采取观望态度,因为有些事我们的确是无能为力,而有些事又因为诸多世俗或惰性所使因而让人们不屑一顾。有人说过:人们做事要么出于性情,要么出于利益。这话讲得着实实在,但是在我看来,不论是出于性情还是出于利益,我们最好都能用它培养一种习惯,让你心灵深处的某种习性与这种习惯达成一种默契,成为一种生命的折射。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被子叫做军被,有一种情结叫作军被情结;军被是源于军营的,而军被情结正是我这个退伍军人所眷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