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花儿与少年 ——由王雪的针线和我的棉被所想到的
李南方
我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一个追忆,没有想到还会续写这样一个故事,因为在时间的尘土里,它实在埋藏得太深太久了。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掘开了覆盖它的“土层”,这个故事也许会永远被埋没下去,而它的“出土”,应当感谢张五星老连长。 昨天,他在给我的《一个特别笑话》的回复帖中说:“现在遗憾的是,还没见到余庆云、朱望先、吴桂英、王冬兰、过风珠、王雪、覃凤仙、赵敏芝、陈菊梅”。他提到的这些名字,也有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的,那就是王雪、王冬兰。她俩当也年也曾在卫生队住院。 记起了她们,同时使我记起了另一件往事:那是1968年秋冬之交的一个下午,我洗好晒干了的棉被,正愁不知怎么办,这时王雪来了。在卫生队活动室的乒乓球台上,她帮我把棉被铺开套上,然后缝好整平。在我的印象中和感觉里,王雪是位身材略高、性格沉静而温婉的大姐,她帮我缝棉被时的动作神情我至今还记得。我当时已经不是卫生员,她不是我的病人,可是我们是萍水相逢的战友,她的针线之劳温暖了我一个冬天。可以肯定的是,在她劳作完毕之后,我是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声“感谢”的。四十六过去了,那依稀如影的往事又从记忆深处浮现在眼前,使我想起了在那个岁月与我相关的许多事情。 看到“花儿与少年”,就会想到青春和爱情,可是请大家不要误会这个标题。在我和王雪之间,共同拥有的只有青春,即便是单向的恋情也不存在。我没有任何凭据说她如何,而对于我自己我则可以肯定,那只是一份纯真无邪的喜欢和感谢而已,何况她是善良的大姐。我用这个标题,完全是为了赞美青春的绽放。 就我而言,说真的,从少年到青年,从学校到部队,又从部队到学校,然后又回到部队,我一直没有离开多情少女们追慕的目光。在她们眼里,我是阳光少年,英武战士,风华才俊。因为向往崇高,目光远大,在行进的路途,我从来不肯在险处停留而害怕坠落。正因为如此,我也就不因为喜欢而留恋,我一直向前走。 但是话说回来,在以后的某些日子里,我曾若干次不经意地在心里问:“那位叫王雪的大姐现到哪里去了呢?”这里难道就没有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牵萦着吗?既然说不清就只好不说。 人生这样短暂,而青春那样美好。到了暮年回首往事,任何记忆的碎片都弥足珍贵,就如同出土文物的残存信息。我相信,如今,此事一经提起,王雪也应当能够记得。如果哪位战友与王雪相逢或者存在某种联系,请一定告诉她,当年的那位军营小弟因为她而写了这个故事;同时告诉她,那位军营小弟因为她的帮助而记得她的温暖。
2014年6月16日
138251138251 138251 [/img] 訁 訁 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