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相聚方知鬂已霜 第二天晚上,刘洪凯把曾经在二炮连锻炼、如今在上海的女兵招来同我们相聚。而且京京作为特邀代表也出席了我们的聚会,夏巨栋作为亲属代表也参与了我们的活动。 相聚是在武警招待所。首先安排我们到招待所会议室,大家在一起交流。见面时深感光阴似箭这个词的深刻含义,尽管大家体型和面相大体依旧,但是岁月的印迹早已悄悄地占领了大家的面容,头发、眼睛凡是能够体现人们变化的部位都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从前分别时的小伙子、小姑娘如今已经步入了花甲之年,像我和老连长已经是年逾古稀了。相见之初的激动之时难免在几分伤感。 前面我也提到我与刘洪凯有28年未曾相见,然而这些曾经在一起生活的女兵除了刁铁惠是28年外,马兰芳和吴润霞是44年没有见到了。尽管她们一个个精神饱满体态丰盈,但是与四十年前的小姑娘相比,自然是相去甚远。 我记得我们连队女兵主要是武汉军区卫校的,后来二医大也有3名大学生女兵也到我们连队锻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马兰芳、林晓冬和喻小苏。小喻因为特殊情况中途回上海了,马和林一直坚持到锻炼结束。尽管当年我在营建办公室,跟她们直接接触比较少,但是见到马兰芳我依然一眼能够认得出来。尽管经过四十多年的磨砺,但是她依然保持着当年的体态与相貌。她那轻言细语的声调是丝毫没有改变,她那上海女人特有的气质让我永远难忘。 还有吴瑞霞由于身体苗条,看上去似乎有些瘦弱,曾经被二炮连的战友们称为林黛玉。但是她在施工和训练中的表现依然是那样的果敢与坚强,完成各项任务也是从不含糊。 刁铁惠是我在连队女兵中接触比较多的战友。她作为连队宣传队的骨干,集编剧、导演和演员于一身,为连队的文艺演出作出了成绩。1975年我在九八医院突然碰到她,她告诉我她调到九八医院工作。直到我1983年因胃出血住院的当天晚上,我正在输血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我问她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她说你现在输的血是我派人到湖州去采回来的。今天正好是她值班,看到了我的名字就特地到病房来看我。从此以后,我便知道了我们教导队政治处的夏巨栋主任就是她的爱人。1985年我和她爱人同时转业到了武汉,但是我住在青山,她们在汉口,尽管同在一个城市大家却少有往来。前些年老连长几次到武汉,我们却因种种原因没有碰面。这次三个家在武汉的战友,竟然只能在上海相见。这里面不能不说有许多的遗憾和无奈。刁铁惠是个正统而且上进的战友,看到她仍然保持着特有的风范与自信,看到她仍然是那样的开朗与乐观,我非常高兴。时光虽然流逝了,岁月也不饶人,我们战友们的年龄也超越了花甲之年,但是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她依然是那样的真诚爽直和快人快语,依然保持着大将的风度。 宴席上的酒是浓的,但是战友的情更浓。席间除了对部队当年的回顾,就是别后情况的问候。毕竟有四十年的光阴,毕竟从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已经逐渐演变成为了老头子老太婆了。这些时光看来似乎已经久远,但是曾经在一起发生过的事情却始终像似昨天。 现在大家都是儿孙绕膝的人了,但是说到动情之处依然会眼圈红润;提到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英年早逝,大家都会为之惋惜。那丰盛的佳肴被相互之间的叙说所埋没了,美酒只是大家表示情谊的道具,佳肴只是叙说中的缓冲。战友们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和欢笑之中。 今天的聚餐既是刘洪凯给我们提供的接风宴,也是为我们一行上海之行的送行宴。因为我们明天上午就要离开上海去湖州了。就在我们这次来的时候,刘洪凯有个活动,为了接待我们他已经推迟了两天没有同大家一起走,他不能再推迟了。再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不能再继续耽误他的行程。 宴会是短暂的,但是友情却是永恒的。聚会结束后,战友们都依依不舍地相互告别,同时也希望能够有机会再相见。 二〇一三年十一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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