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带病行军进山东 1971年12月中旬,我家属来队。她初次来到部队,不仅寒冷的气候不适应,就连基本的生活都不习惯。我们南方做饭烧柴草,部队是用煤炉,这生炉子可是个技术活,她根本就不会。每天晚上都是我封炉子,如果炉子灭了,也是早上我把炉子生着,然后她才能做饭。这次我要拉练离开,她很有可能一日三餐的吃饭都成了问题。这并不是她娇生惯养,而是她出生在南方家庭的农村,大锅大灶习惯了。 部队要野营训练,也不能因为她个人的生活困难而要求领导照顾。更不能因此而丧失自己锻炼和训练的机会。我尽可能地给她在生活上给予适当的安排。所幸的是当时正好涂嵩山的爱人也来队了,她是开封市的姑娘,对于部队生活是轻车熟路。于是我把家属委托给她照顾。同时还告诉家属,万一有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让她去找张五星股长的夫人。张股长夫人是个热心快肠乐于助人的人。因此,我们相信她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1972年元月5日,我在家属生活方面的问题似乎一切安排妥当的情况下随部队出发了。 以前的冬季的拉练都是朝南方走,唯有这次是向北方行动。鲁西南的气温比商丘还要低。出发时就在摄氏零下10几度,部队都是在北风劲吹天寒地冻的情况下行军。这对我们从小就生活在南方的战友们来说,不能不是一个极其严峻的考验。 出发前几天,我就感冒了。当时自信年青,根本没有把感冒当回事,认为感冒坚持几天就会平安无事的。未曾想感冒也会有较劲的时候,它偏偏要治治我过于自信的毛病,不愿意轻易地退出。 野营训练一开始,部队每天都在运动,由于行军中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我的感冒随之日趋严重。中午部队在刘口大休息,我趁着休息的时候只是补充了一些开水就睡觉去了。张股长叫我吃饭,我告诉他不想吃。由于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下午勉强支撑着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快到宿营地的时候,我开始发烧了。寒冷的冬天体外是寒风刺骨,而体内却是高温。冰凉的空气吹打在脸上,让人实在难以忍受。然而,部队在行动,必须坚持行军,而且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下决心也得坚持到底。好在当时年青,身体总体状况良好,还能够经得起磨练。 到了青固集宿营后,为了保证第二天的行军,我一到宿营地,顾不得冲洗身上的汗水,同时也顾不得去泡脚减缓双脚的疼痛。只是找当时跟随司令部行动的张绍春医生要了点感冒药,服下药后就打开铺盖睡觉。也可能是药物的作用,这一夜竟然呼呼睡到大天明。也可能是一夜得到安静的休息,早上出发前感觉有所好转。于是,吃了点东西跟着大家出发,去继续完成这第二天的行军任务。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军后,感冒的症状又加重了。平时的感冒只要用些感冒药物就能够得到控制。但是,这次野营拉练中却没有这样好的效果。其主要原因是感冒需要得到良好的休息,不能过于劳累。但是,野营拉练本身就是要付出较强的体力。不可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因此,感冒也就难以快速好转。 高温伴着头痛同时上身,让正在运动中的人感到特别的难受。好在我在机关,行军中负重比较轻,这本身给带病的我带来了极大的优势。我深知在困难的时候需要的是坚强,是毅力,是自信,是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说来也怪当人的思维离开了痛苦时,也就轻松了许多。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一分一分钟地向前走过。终于迎来了目的地—成武县城。这里不仅是我们当天的宿营地,同时也是我们这次行军的第一个住训点。我终于盼来了希望,看到了即将胜利的曙光。 二〇一三年四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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