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增开小组会 1971年元月16日,部队行军到达潢川住训。第二天团首长们紧紧张张地开了一整天的会,直到晚饭前才散会。就在我们拿着饭碗准备进餐的时候,马遇芝副团长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朱参谋,晚饭后召开党小组会,我汇报一下这次野营拉练中的问题。同时让大家从中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听到这话,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地“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为好。于是我找到张五星股长,他告诉我:“副团长说了,那就开会。” 我调到炮兵股时,炮兵股党小组长是涂嵩山。老涂是1963年3月入伍的,比我早半年调到炮兵股。前不久组建高机连时老涂到高机连任指导员去了,他的党小组长职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我的头上了。因为炮兵股就剩下我和张股长,股长是党支部委员不好兼任小组长,这样我就顺理成章地承接下来了。这是我入党以来在党内的最高职务。说起来党小组长也不是什么官,只是平时收收党费,隔三差五按照党支部的要求召集开个小组会。 当时炮兵股党小组有5个党员。有马副团长、董参谋长、张股长和我,还有拉练中途补充到炮兵股的冯冬安。别看我们党小组人少,可是人才济济啊!两个党委常委,一个总支书记,还有一个支部委员。 马副团长是我入党时的谈话人。当年入党有个规定,连队不管谁入党,支部大会通过后,还要报营党委审批,通过审批的新党员由营党委指派党委委员跟他谈话,通知当事人的入党预备期(当时是一年的预备期),提出入党后的一些要求。鼓励新党员严格要求自己,积极带头为党多作工作,带领群众完成各项任务。 1965年9月中旬的一天,马副营长把我叫到营部,专门跟我谈话。这是我第一次接受营首长的谈话,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马副营长见我有些紧张没有单刀直入,而是询问了一些当兵的感受和训练中的情况。在这一问一答之间缓解了我的紧张情结,然后才慢慢转入到正题。谈话间他给我提出了一些入党后的要求。我第一次感觉到马副营长平时尽管在部队面前十分威严,但是谈话中却和蔼可亲,从一言一语中感到亲切温暖。同时,听得出来他对一个新党员充满着希望和期待。 1965年秋,我们团到禹县(现禹州市)施工,我抽调到营部勘察班任班长,有幸与马副营长同住一个小院,同吃一锅饭。我带领全班十个战士每天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每日里爬山不止,穿行在全营施工坑道的山川之间。 马副营长见我们爬山辛苦,经常到班里了解战士们的生活情况,不时还问寒问暖。我们当时在机枪连吃饭,他多次要求机枪连要给予我们生活上的关照。他发现我们行走在各个连队的坑道之间,机枪连不可能每天中午给我们送午饭。于是就要求全营各个连队,只有勘察班在那里,就必须解决午餐问题。在长达8个多月的施工中,我们无论在什么地方作业,连队都提前给我们准备好午餐,从来没有耽误过一天。即使是我们到了吃饭的时候,因为检查工作需要,连队也会把饭菜保温好给我们留着。 1968年下半年的一天,在商丘留守的马副营长又一次找我谈话。这次他没有与上次那样复杂,而是单刀直入地告诉我:“营部‘支左’小组抽调你到开封去协助工作,营长和教导员都在哪里,遇事要多请示报告,完成好交办的任务。”简单的话语中,我明确了自己即将承担的任务和责任。于是我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后,第二天就到开封报到去了。我离开商丘不久,就听说马副营长调到五团当营长去了。 1970年他从五团营长的岗位上提升为四团副团长,当时我在炮兵股。没想到马副团长竟然被分配到我们党小组过组织生活。当年部队的组织生活可是严肃认真,不管那位首长,只要没有离开部队,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参加,即使因公因事不能参加不仅要请假,而且还要把自己的意见提前告诉党小组长,让小组长代替自己在小组会上表达。这不仅是充分体现了党组织尊重党员的权利,同时充分发扬党内民主,也体现了党员高度的组织的观念。 按照马副团长的提议,我们晚上召开了党小组会。这次党小组会开了两个多小时,马副团长是会议的中心发言人。我们团从这次拉练开始到住训潢川,都是由他亲自负责指挥的。对于前段拉练中出现了一些问题,他作出了对自己十分苛刻的认识,找出了问题的原因。接着董参谋长也对司令部在拉练中的问题进行了总结和分析。 两位首长严于律己的精神深深感动了我。过去在连队每年有两次支部大会,会上党员都可以畅所欲言地给连首长提意见,连首长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是团首长能够把自己工作中的问题,开诚布公地在机关干部中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不仅需要坦诚的胸襟,而且必须具有极大的勇气。 如今我们的各级党组织和各级党的领导干部,如果都能保持和发扬这种精神,我相信我们的党不仅能永葆青春,而且将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二〇一三年四月一日
[url] ヅ ヅ 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