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锅巴粥 前年清明,表弟约我回大花岭迁坟。迁完坟后,他神神密密地说请我吃一样稀奇的东西。我再三追问,他就是不愿意作答。 到餐馆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服务员端上一盆白稠如汤一样的食物放在餐桌的中央。这时他指着刚刚端上来的盆子对我说:“我请你吃锅巴粥,你没有想到吧?”我立马拿起勺子盛了满满的碗,一边喝着一边连连称赞:“好吃!太好吃了!” 去年清明给新坟立碑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大花岭的锅巴粥。上次表弟请我,这次我也回请他们。立完碑我专程带着他们再次来到曾经吃锅巴粥的餐馆,向老板提出要吃锅巴粥时,老板却说:“今天没有准备,实在对不起。”弄得我十分尴尬,只好扫兴而归。 今年清明我依然不死心,又一次带着大家到这个地方来吃锅巴粥。有了去年的教训,我提前给餐馆老板打招呼,老板答应给我们现做。这样,我们便如愿以偿。 提起这锅巴粥,老一辈的人都不会忘记。但是,如今的年青人恐怕不会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因为现在许多地方做饭的方式已经与从前大相径庭。现在多数人家都是使用煤气和天然气,早就告别了烧柴禾的时代。而且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家家户户蒸饭都用上了简单快捷的电饭煲。所以,锅巴粥也就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而逐渐淡出了人们的餐桌,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同时淡出了人们的思维。即使是早年有过吃锅巴粥经历的人们,早已把它埋藏在记忆深处了。 吃锅巴粥是我们小时候的家常便饭,几乎天天都可以食用。那时农村做饭都是烧柴草,而且煮米蒸饭都是使用大铁锅。先把米淘干洗净后,用水把米煮得撑开,再用烧箕滤干,然后放在锅里给适量的水蒸饭。等饭蒸好后,贴着锅的地方就有了一层锅巴。人们把饭盛起来后,再把米汤倒入锅内,把锅巴铲松后一起煮一会,就有了锅巴粥了。人们在吃了饭后,再喝上一碗香润可口的锅巴粥,那个舒服劲就甭提了。 自从我离开家后,这锅巴粥就成了我的一种念想。时不时地回味起来,尽管已经是时过境迁,但是依然觉得口留余香。不时也想能够品尝一下它的美味,许多时候倒是成为了一种侈望。 1986年的清明,是我转业回乡的第一个清明节,在我们全家给刚刚去世的父亲和祖父祖母上坟。上坟回来,四姑张罗着给我们做午饭。老伴看到四姑正在蒸饭,就让四姑给我的煮锅巴粥,四姑当即答应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四姑给我们弄了一桌子菜,大家都没有注意。只有这锅巴粥,竟然成为了我们争先恐后抢着享受的美食。因为我已经有23年没有吃过锅巴粥了。看着香喷喷锅巴粥,顿时食欲大增。刚刚端上来的锅巴粥,不一会就一扫而空。四姑看着我们吃锅巴粥的样子,在一边暗暗发笑。 后来,每年的清明回乡扫墓,不用我们打招呼四姑就把锅巴粥煮好了等着我们。我们只有在每年的清明节,才能回顾一下锅巴粥的味道。这种享受一直持续到四姑去世。 自从四姑去世后,家乡的土地也随之被征用了,生我养我的向家湾也被拆迁了。表弟他们都搬进了还建的楼房。尽管我们每年清明照常回乡祭祖,由于他们都住进了楼房,再也不用烧柴草做饭了,他们做饭也跟我们一样。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吃到香喷喷的锅巴粥了。 二〇一三年四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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