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握手思往事 看来还是司机的眼力好,正当我按照老汤的提示全神贯注地搜寻他提供目标的时候,老丁大声说:“前面不是老汤吗?”我当即定神一看,果真老汤和老伴正在右前方站着向我们这边张望。老丁立马把车停在他们前面,我匆匆打开车门伸出了右手,老汤也同时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相隔近40年的握手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动情。 那还是1974年夏天,我在二炮连代理连长。连队在开封北神岗农场种水稻,当时领导已经确定老汤第一批转业,因而他在商丘没有随连队到开封。有一天他因事到开封农场,我们见面后曾经握过手。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那是我们分别前的最后一次握手,更没想到这第二次握手竟然相隔如此之久。尽管这阔别的40年过得很快,似乎弹指一挥间。但是在短短的人生中,一辈子又能有几个40年,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次握手的意义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如今的老汤早已不能与当年的汤副指导员同日而语了。尽管他的身材依旧相貌依然,毕竟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霜的浸染。发根更上了,体态微胖了,白发出现了,绉纹初显了。与我们在部队分别时风华正茂的情形已是相去甚远,毕竟时光不饶人,岁月催人老啊! 老汤比我入伍晚一年。我们当年在一个连队当兵,他在六班我在二班。我们曾经每天同吃一锅饭,早上同出操,白天同训练,晚上同点名。一同参与了薄山水库游泳,一同参加500里的长途拉练,一同三下微山湖收麦,一同参与禹州(禹县)国防施工,一同参加四团的营房修建……。 我忘不了我们一起在南靶场的轻武器射击训练和手榴弹实弹投掷,忘不了在大操场上一齐练队列,忘不了连队组织的10公里越野训练奔跑在商丘东郊的公路上,忘不了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连队的1460个日日夜夜。 我还记得1969年夏天,部队到微山湖农场收麦。第一天上午7点开工用镰刀收割小麦,到了下午快要收工的时候,农场决定试试收割机,试好以后第二天正式开始用收割机收割小麦,从而提高工效减轻战友们的负担。 连首长让我带领一排的部分战友配合农场测试收割机。原本试一下就收工的,农场领导见收割机效率高便一时兴起,竟然在我们没有吃晚饭的情况下,让我们连续干了一个通宵还不让下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坚持在收割机上不停地用麻袋装小麦,再把装好小麦的麻袋装到汽车上。就这样一直坚持干到第二天上午10点。就在我们人困马乏的时候,是老汤带着六班的战友们向我们走来,我们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终于结束了连续27个小时的收割任务。他们来到收割机旁,老汤让我们赶快下来,他们六班的战友把我们从收割机上换了下来。 当我们走下收割机时,又累、又睏、又饿、又渴,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四肢无力疲惫不堪,休息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40多年,它却深深地埋藏在我的心底。 二〇一二年十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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