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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卞婴领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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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0: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老部队印象》作者:李卞婴
从军对任何人来说,可能都是难忘的记忆。军队编制庞杂,机关、院校、后勤保障、各种勤杂岗位难以计数,真正能称的上部队的,应当只是那些直接用于作战的军事单位,人们常说的野战军以及由野战军分离出来的独立师旅是其主要组成部分。共产党武装中现存的野战军都是有来头的。
我在部队时间不长,但却有幸走进一个番号响亮的部队,中共陆军第一军。近代中国称为一军的部队不少,比较出名的要数我军的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陆军第一军,第一集团军,空军第一军等,在战争年代没有统一编制前,各大野战军都有一纵,实际上就是一军。打开互联网搜索一军军史,条目最多的竟然是国军新一军,军长孙立人;早期的国军第一军,还有北伐革命军第一军,军长何应钦。北伐中,一军没有四军、七军打得好,后来新一军与北伐的一军没有关系,共产党的新四军倒是和北伐四军有一定联系。新一军的主要功绩是入缅作战打得日本人闻风丧胆,孙将军的著名语录,“那些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枪毙!”于是,千三日本俘虏立刻成了地狱之鬼。说过如此豪言壮语的,只有斯大林。曾下令拒绝杀害过卓娅的德军师的投降。但比起军长的名气,孙立人则要逊色多了,共产党的一军军长是贺龙。更准确地说,中共一军的创始人是贺龙。当解放军第一军正式成番号时,贺龙的职务早就超过军长了,而新一军也已经在东北战场上稀里糊涂被林彪消灭了。
我的老部队就是一军。从贺龙元帅1930年在湘鄂西创建的红2军团到今天的第一集团军,这支英雄部队走过了漫长的征程。当前的一军代表了一路主力红军,三成八路军,和第一野战军,这些中共重要的武装力量,目前成野战军建制的仅仅剩下第一集团军了(含三军七师)。由于这一代表性,今天的一师还能在网上还是被认可为十大王牌师,一军则列入重点建设的集团军。
一军贵在一师,可惜我的老部队不是一师,而是曾经在一军序列中的二师。现在一军二师已经成为历史,武警二师正在继承陆军二师的传统。我一当兵就到二师,一共带只待了六、七年。时间不长,但多少有点印象,而且是最初的,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作为基层的军人,要写出部队的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以下这点文字,只是当年的经历和离开一军后的感觉,多半是管中窥豹,道听途说,好在是发在网上供参阅的,恳请战友指正。
印象之一:部队是要讲资格的。一军是支老资格部队,老就老在贺龙身上。标志共产党建军的南昌起义是以贺龙为总指挥的,如果说一军在历史上参加过南昌起义并不为过,只是当时贺龙的部队是国民革命军第20军,和后来的一军没太多关系,倒是1975年和一军对调驻地的是共军20军,即原来的三野一纵(军),看来一军和20军总有些缘分。南昌起义失败后,贺龙回到湘鄂西创建红4军,后来与旷继勋、周逸群的红六军合并,组建红二军团,贺龙为总指挥,全军约三万余人,这大概是最初的一军原形,而且是重要的一路诸侯。
一支部队的风格,大概与首任军事主官的性格有关。与大多数中共元帅不同的是,贺龙没接受正规的军事教育,是拉杆子起家的,两把菜刀闹革命,闹的是孙中山的革命。无湘不成军,楚兵的骁勇自古有名。红军时期,一军创业艰难,几万人马,几仗下来可能就剩下几千,最少的时候只有一千多人。几度扩张,几度危机,硬仗恶仗没少打,所造就的独臂将军居全军之冠。贺龙的部队具有依托山林,聚散不定,流动迅速的特长,打不垮,追不上,掉过头来狠咬你一口,也能成师团地歼灭敌军。长征后期,贺龙红二军团与王震、肖克的红六军团合编为红二方面军,成为红军三大主力之一。
七七事变后,贺龙的红二方面军改编为国军八路军120师,红二军团编为358旅。抗战初期,在贺龙师长的指挥下,358旅及友邻部队毫不含糊,竟然能成千地歼灭日本主力部队,这些日本野战部队的战斗力绝非冒险走平型关的日本辎重兵可比。更厉害的是,在打掉成建制的日寇部队的同时,还击毙了日军的名将之花阿部规秀中将,水源少将等一批日本将校,其中的阿部是八路军击毙的最高军衔之敌酋。虽然此役是扬成武司令直接指挥的,但功劳也可以算在120师帐上。仗虽然打的不错,可惜整个晋察冀的发展还是难与山东、苏北和晋冀鲁豫相比。抗战中期,358旅被调回陕甘宁边区保卫延安,和著名的模范359旅一起担负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光荣任务,这一光荣传统一直被后来的一军特别是二师继承着。好在西北战事不多,日本兵始终没有渡过黄河。
内战再兴,与358旅对阵的胡宗南虽说是国军嫡系,马家军更是凶残,但三年之中整个国军除了在山东和东北打了点硬仗,其它地方都兵败山倒。西北野战军以区区三万部队,硬是一口口吃掉了胡宗南的几十万中央军,打掉中国内地恐怖主义的军事集团马家军。陕北的仗打的很漂亮,可以说以少胜多的经典,按逻辑,西北野战军很难胜过强敌的,但战争是讲大势的,大势已去,黄埔精英似乎不会打仗了,至于马家军早已没有了当年围剿西路军的凶狠,基本没打就瓦解了。西北一连串规模并不大的战役,如秋风扫落叶,强敌灰飞烟灭。国军实在是兵已厌战,不堪一击。
1949年2月1日,西北野战军第1纵队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军,军长贺炳炎,政委廖汉生。一军正式得名。下属第358(旅长黄新廷,政委余秋里)、独立第1旅(旅长王尚荣)、第7旅分别改称第1、第2、第3师。全军共2.2万人。随后参加了陕中战役、扶眉战役、陇东追击战和解放青海。1949年10月1日 一军军部奉命兼青海军区领导机关,在解放战争期间,一军共歼敌104227人,解放县以上城市51座。
尊重历史就是尊重自己,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对于一军这样一支老资格的部队,无论是从建军起兵,还是红色割据,再或是解放西北,一军都有充分的理由保持其番号和荣誉,令许许多多一军的现役和曾经的兵,为之而骄傲。毕竟,解放军高峰时曾有60个军,能留下来的,十之二三而已。
印象之二,部队是要讲战功的。
一军当然是有战功的,在红军时期,独挡一面,战功卓著,但主要是一师、七师的红军部队。即便是一师,自抗战后无论是从作战次数和规模,还是在歼敌数量上,都很难和其他王牌师相比。但一师凭借红军时期的战功和特殊的代表性,仍能雄居野战军之首。
独一则无二,二师就没有那么硬的底气了。首先是先天不足,红军时期,二师还没出生,八路军早期,二师还没有纳编,但这都不是决定因素。我军的十大王牌中,并不全是红军部队。与共产党一军同名的国民党新一军,前身只是国民政府财政部的税务警察团,其主官孙立人也不是黄埔出身。却在淞沪抗战中有上佳的表现,后来又远征缅甸,以一个38师(新一军前身),打掉日军5个师团一个旅团,仅打死日寇就在9万人以上,抗战中的此等战绩,对于一个师来说,在整个中国军队中实属凤毛麟角,终以战功名列国军五大主力之首。军队是要打仗的,决定部队知名度的决定因素是战功。军人的履历表上,都要求记录参战和立功的表现,以此作为去留升迁的重要依据,以战功博功名,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没有名贵的出身,没有很老的资格,只要有战功,就可以一战成名,改变命运。这似乎已经成为军队的传统,我军当然也不例外。林彪、徐海东、刘亚楼、钟赤兵等在抗战期间赴苏联养伤病或学习,长期脱离战场,但并不影响升迁,因为他们曾有战功。四野的部队组建的更晚,抗战胜利后才从华东、冀东临时抽调了10万部队抢占东北,除了黄克诚带领的新四军三师有部分红军部队外,其余的部队资格也不老,但经过三年多解放战争,竟然消灭了蒋介石的50多万精锐,包括国军大半王牌军,自己也发展成为百万大军,从东北打到海南,纵扫中国。随后又马不停蹄,回师东北,入朝作战,硬是打败了挟二战胜利之余威的美军。时至今日,四野产生的王牌部队最多,所保留的集团军也多,所凭借的当然是战功。四野部队中要论资格,谁也比不过127师,南昌起义保留下来的建制部队,它所在的43军乃解放海南的主力,但相比四野其它部队,43军战功不算最突出的,几次精简都被撤了番号,而127师则仍然是王牌。
现在回想起来,二师虽然身在一军,但似乎少了一点老子天下第一的豪气,虽然诞生在抗战初期的山西,但没能打平型关,也没上正面战场,要打游击战吧,又被调到陕北,那不是沦陷区。解放战争中,虽然也打了一些漂亮仗,但没参加上决定战争进程的关键战役,在过汝河、打孟良崮、打济南、打塔山、打锦州、打天津、打碾庄、打双堆集等恶战中,则打出了一批英雄部队。抗美援朝中,一军入朝晚,主要担任守备任务,没打上五次战役,没打上上甘岭。在我军历史上,部队晋升为主力的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战功证明自己的战斗力。仗打得少,打得不惨烈,英雄也就出得少,获取战功、出人才的机会也就少了。在二师当兵的时候,非 常景仰 老师长李之敬,一直以为是枪挑三个日本鬼子的大英雄。最近才从小吼的文章中得之,是瓦子街战斗中,枪挑了三个国民党兵。我所在的六团二连,“攻如猛虎”的称号,也是该役所授。那是战争年代的末期了。
印象之三,部队是要讲机遇的。
和大多数野战军相比,一军是幸运的。解放战争进军青海而不是新疆,否则就真成了建设兵团了。入朝后回国从青海到中原,从中原到江南,越调防驻地越好;无论怎样精简,一军都稳如泰山,但作战机会并不多。和平年代并非没有战事,62年对印反击作战,54军以一个野战军打败一国之军队,再次奠定了作为头等主力的战功,同年,一军被调往福建前线准备反击蒋军反攻大陆,结果仗没打起来。79年对越反击作战,上去了多个野战军,但没有一军。八十年代中期对越轮战,一军的机会来了,但二师却没又轮上,虽然抽调了不少战斗骨干参战,但不是以二师的名义。台海局势紧张,一军首当其冲,真要作为主力要准备打的时候,二师又整编成了武警。机遇就是这样难以琢磨,但又不无道理。
其实,二师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二师的兵的军事素质也是很强的,只是缺少机会。当决死纵队的时候,没决死的机会;在山地游击战中,没开进敌占区的机会;解放战争中没有打大决战的地理条件;解放后,打仗没机会,生产没少搞,我们这一代兵的从军岁月,许多都是在生产中度过的。可是二师的兵一天也没忘了准备打仗,武艺之水准绝不在任何主力之下。都是五尺男儿,都是血气方刚,谁也不比谁少条胳膊腿。要说军事训练,二师真还谁都不怵。常听老兵说,大比武时候,一师那个六连比不过咱六团二连,称号原来是授给六团二连的,师领导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攻如猛虎连”,那样就没后来的“硬骨头六连”了,哈哈。现在想来,这种可能性很小,人家是一师的连队啊,虽然也是抗战才成立的连队,但一师是红军部队,骨头并不一定最硬,资格最老是一定的。
总的感觉,部队要成王牌,三个因素很重要,一要资格老,二要战功大,三要机遇好。其中第二个最重要,但同时又要依托第三个条件,所谓时势造英雄,没有机会,英雄很难有用武之时而真正成为英雄。
话说回来,和平年代也并非不能造就英雄。张思德并没有牺牲在战场,毛主席亲自写文章纪念他,全党全军将这篇文章作为座右铭来读。雷锋没上过战场,牺牲的也不壮烈,但却是真正的英雄,造就了几代人灵魂。象南京路上好八连、雷锋所在的班等单位是决不会被撤消的。和平年代军人立功的机会更多的不是在战场。如今,二师已经改为武警部队,我想未尝不是好事。汶川抗震第一个冲进汶川震中的,是四川武警机动师,参谋长王毅毫无争议地成为英雄。俺们武警二师也第一时间上去了,而且表现很好,打通并维护了通往映秀的生命线,展现了老部队过硬的素质。今后,抗洪、抗震等非作战军事行动,将成为武装力量常设任务,武警公安部队将作为第一突梯队使用。毕竟,解放军的装备和训练,更多的是用来作战的。而一旦战争来临,武警机动部队必然第一时间归建,履行野战部队的职能。
只要有英雄的本事,总会成为英雄的,所等的机遇而已,机遇只偏爱有准备的人,包括军人。老部队和新战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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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印象之四,部队是有山头的。
宗族体系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统治的基石之一,在军队就可能演变成派系、山头和老乡观念等。中国自古就有“上阵还需父子兵”一说,善带兵者也常以爱兵如子自勉,这家军那家军的部队连绵不绝。近现代中国军阀割据,无不建立在一方水土、一方子弟兵之上。最大的军阀蒋介石更是依靠黄埔起家,后来又假国家之名视黄埔为嫡系,称之为中央军,当然还少不了他的浙江奉化老乡。共产党强调的是五湖四海,一贯反对山头主义,但共产党的军队又确实是各个山头揭竿而起的,先后一百多次大大小小的武装起义,造就了多路红军,总数达30万,可这30万只能分散在十几处穷山僻壤并被敌军围困。共产党的伟大之一,在于运用其铁的纪律和强大的组织力量,经过多次残酷的肃反和整顿,革命队伍中的山大王、农民领袖、非留俄的知识分子、旧军官等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确立起全党服从中央,党指挥枪,军队服从党代表等根本原则,各路山头统一在革命理想和革命纪律之中。
在这种大规矩下,山头主义难成气候,但山头却始终客观存在。山头有大有小,发展快的山头,部队多,干部数量也多,直到出现若干百名将军县。这是战争造就的成果,在以前并不算希奇,没人会说是山头主义,人们更多的是看到了将军乃至元帅的战功。一军情况则有些特殊,一军起兵于湘鄂西,部队能征善战,但牺牲也大,抗战期间,担负保卫延安的重任,长期在西北大生产。西北地区地广人稀,又不是沦陷区,想扩军不容易。因此部队发展受限制,抗战胜利时,也没检到洋财。当大反功的机会来时,却一路向西打去,一直打到新疆,部队扩充的很快。但驻地可能是中国最偏远最穷的地区,兵太多了养不起,不要兵也不行,于是几十万部队改编为生产建设兵团,在王震的带领下,继续发扬南泥湾优良传统。至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仍然是全国唯一的与自治区并列的省级行政区。
一军成了西北野战军的独子,人少了,人们更加珍惜感情,似乎也更看重山头。以前在武汉军区时常听老人们议论,一军的部队上面有人,团以上干部的提升,须报军委领导过目。一军似乎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军长政委都要内部产生,最好是当兵时就在一军。文革中这种情况有所改观,但也没长久。现在看来,这也属于正常,当兵在一军,成长在一军,对部队熟悉,得部属拥戴,上下沟通方便,指挥得心应手,当然是好事。在优良作风的熏陶下,一野的部队少,出干部一点也不少,55年的大将上将不说,自余秋里主持总政工作后,一军一口气贡献了傅全有、吴铨叙、陈炳德、李乾元、史玉孝等5个上将,加上一军出身的梁光烈就是6位,这在所有现存野战军中,无出其右。其中,在对越轮战中的军长、政委、副军长、参谋长,后来全是上将,军长政委更是直接提升为大军区司令政委,这在我军历史上也极为罕见。
以前在一军时,总有点不服气一师,现在,曾在二师工作过的老领导吴铨叙也荣升了上将,真的感到骄傲。吴副总长还亲自为二师战友网题词,使老兵们倍感亲切,首长没有忘了老部队啊。
印象之五,部队是讲感情的。
中国人是讲感情的,山头说到底也是一种感情。共产党的军队首先要讲大感情,强调对党对人民的忠诚,在大家都经历过一段时间里还要强调对领袖的忠诚。一军是很讲感情的,但并没出过什么“死党”,无论彭德怀倒霉还是贺龙蒙难,没听说一军有谁跟着上船,倒是听说贺龙最信任的原来二方面军的亲朋部属反水揭发。这当然也算讲感情的表现,讲的是大感情。最近才从战友网得知,刘少奇、杨成武发配一军驻地开封,是二师派部队去监管的;很早前还听说过徐向前元帅也曾发配开封,女儿想当兵,当时一军的领导竟没办。这都可以理解,俺们老军长唐金龙的儿子连兵也当不上,现在还蜗居南方。在那种大感情的高压下,人们很难辨别忠奸,山头的感情再深,也得让位,倒不是说那时的感情不真诚,只是有些过了,失去常态。
大感情毕竟管不了太多太细,部队中还是要讲私人感情的。当兵的衣食住行不用自己安排,也不用操心国家大事,训练之余,就是精神联络了,比如谈心、找老乡什么的,当然也可能这点时间都没有。部队生活特殊性,培育了战友间的情感,当然也包括对军队、对人民、对首长等等的感情。以至于几十年后,大家闲下来还可以通过互联网叙旧。二师长期在西北,西北人老实厚道,后来部队到了河南,河南是中华传统文明的集聚之地,民风淳厚,拥军爱兵。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老部队的兵主要来自河南、湖北两地,另外也有部分河北、四川、广东、湖南的兵,当然师团首长中,还有陕西的老革命。记得我们六团有个杨团长,他说在战争年代指挥过一个排,参加过扶眉战役,还说今后团一级打过仗的干部不多了。此话成真,还没到80年代,团以下打过仗的干部已经几乎没有了,而今,全军也找不出一个打过解放战争的指挥干部了。历史的规律只能如此。
对于当时的首长,接触的不多,印象多半是间接的。一军曾出过一些赫赫有名的军长,贺龙不说,贺炳炎算很厉害的,独臂上将,勇猛过人,人称贺小龙。断臂截肢时,不用麻药硬是用木工锯子手术。建国后的成都军区司令,英年早逝。至今北京平安大街四中路口,有一朴素的小楼占去一溜人行道,没人敢去拆迁,据说是贺将军的故居。建国初期,一军军长唐金龙,也是红军时期的猛将,刚烈不屈,66年时任武汉军区副司令,造反派一冲击,将军举枪殉国,此为亮剑军长李云龙的原形之一。70年代曾任一军军长的张治银,曾任十五军45师师长,此师乃上甘岭战役一等主力,是出黄继光、邱少云的部队。秦基伟在战斗日记中写道:“四十五师发扬英勇牺牲的战斗精神,一人舍命,十人难挡。”再往后的军长,大家比较熟悉了,近些年的总参谋长大多担任过一军军长。这可能和原一军政委,后来二次入伍的总政治部主任、军委副秘书长余秋里有一定关系。
说到政委,一军出的最有名的政委,还算不上余秋里,周逸群、邓中夏先后任党代表,任弼时、关向应曾任政治委员,副政治委员,这些都是在党史军史有重要地位的人物;西南局书记李井泉、北京军区政委廖汉生都曾任一军政治委员。前几年,我们单位调进了个女干部,后来才知道,她父亲是抗美援朝时的一军政委是梁仁芥,和梁必业、梁兴初是一个村的,人称“吉安三梁”。网上介绍,那是一位能打仗的政委。
后来的军政委知道的不多,文革时期的政委是徐文礼,没有接触过,只是听说张天富是他的警卫员。张天富原是军作训处参谋,一表人才,满腹兵书,后来在二师四团任副团长,再后来任一军的副军长,浙江省军区副司令。当了十年军职干部尚不到龄,实属年轻有为。前些年,我曾到杭州出差想见老首长,他不在,去上海大学讲学了,电话中叙谈后,还是很热情地安排我到舟山旅游,卑职再次感受到了老部队的感情。曾任一军和浙江省军区政委的马骥良,是二师出去的优秀政治工作者,平易近人,关心部属,在他身上体现了当时还不盛行的解放思想,灵活实干的可贵素质,一定程度上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二师的政治工作在他的主持下,有声有色,典型辈出,全军知名。据说,二师的代号一星期不上军报,职能部门就要挨批。集中写作班子、给上军报的作者立功,可能也是二师的首创。后来,三师出了两用人才培养的经验,全军推广,很象马政委的手笔。培养两用人才,是和平时期军队建设的很重要也很实在的举措,当然也体现了一军部队讲感情的特色。
印象较深的军政委还有夏伟。这可能是全军最廉洁的高级干部了,听长辈说,文革前的七师政委,竟然拉着架子车到8里路之外的明港火车站接老家来的亲人。这样的事现在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我听来却是百感交集,我们不但失去了那个纯真的年代,也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正派。后来,夏政委凭着一身正气,到北京作了军委纪委专职委员,晚辈有幸能经常见到他的身影,或面聆老首长的教诲。老政委身体硬朗,腰板笔直,经常亲自打开水。没想到,几年前竟突然病逝了。我军又痛失了一位典范,不知道,今后还能否产生这样的好政委。本来,很想多写点文字悼念,只是所掌握的素材太少,这几句就权当洒泪了,还请建军兄见谅。
印象最深的是老政委阎志敏。阎政委长期担任军区干部部长,而且是情况比较特殊的武汉军区,军区机关由二四两大野战军合成,部队则是一野的,干部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文革初期,贺龙蒙难,被诬告要搞二月兵变,贺龙的兵只有一军。阎政委奉命带军区工作组前往一军调查,实事求是地向北京写出报告,一军没有搞什么兵变。在政治风暴中,坚持了政治工作者的正直和公道。70年代初,经毛主席批准,阎志敏从17军主持工作的副政委调一军任政委,17军军长张治银任一军军长,两个非一军出身的干部同时到一军任主官,这在一军历史上并不多见。当时,还是文革比较复杂的时期,运动不断,队伍难带,不少野战军参与过地方的“革命”,江青的学习材料也往野战军的连队送,稍有不慎,出的事情就不会小。阎政委动乱中受命,尽力保持了部队的稳定,1975年又平稳有序地完成了与20军的调防。常听老同志讲,一军能够平稳度过文革中的困难时期,并在南京战区取得新的发展,与阎政委的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一军没有忘记老政委,去年秋天,阎政委病逝于南京,年近90。笔者在送别灵堂看到,一军党委、部队,曾在一军任职的众多老首长,包括现任的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都献了花圈,在一片洁白肃穆中,我再次深深体会到部队的感情。
在打过仗的师级军事干部中,印象较深的是吕兴旺副师长。那时主管训练,经常到六团二连检查指导。高个,偏瘦,说话和蔼,慢条斯理,有种儒将气质。即使是实弹射击,老师长也是席地而坐,一条腿屈起作支撑,沉稳优雅的坐姿无依托,弹无虚发,很让我们这些小兵佩服。一直以为老师长是好脾气,直到有一天我转变了看法。那是一次吕副师长组织的,为全师做小分队战术汇报演习,我担任教练员。面向进攻中的步兵班,身后是步兵堑壕,堑壕后坐着一二百连排干部。按照规定,步兵边进攻,我要边解说情况,还要用半管硝胺炸药显示炮火,那炸药都在我挎包里装着,我随手扔出去,感觉那炮火硝烟,挺得意的。没想到当一支炸药扔向堑壕附近,随着一声爆炸,观摩人群中也“啊”的喊出一声,队伍中出现些许躁动,一名干部捂着大腿,似乎流出点血,那炸药并不厉害,木屑做的,可雷管是铜的。正当我不知所措时,突然传来老师长吼声:“喊什么,这点小事受不了,怎么打仗!”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演习继续进行。就这件事,让我见识了老军人的威严,后来我明白了,无论情况怎样危机,部队最需要的是指挥员镇定和果断处置。只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个被炸伤的干部的姓名,心里常感到对战友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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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印象之六,连队是很讲感情的。
人之为人,情为灵魂。其实,一军也好,二师也好,战争年代历史们没直接经历,能回忆的,更多的是那些朝夕相处的普通人,那些打动内心情感、几十年不能忘怀的的事。
教导员孙国璋。河南人,1951年入伍,有文化,水平高,能文能武。据说步枪一练习,曾打出100环,此记录至今无人能破。孙教导员 一米 八的大个,脸带微笑,说话和气。我第一天到部队,见到的就是孙教导员和营长,教导员第一次见我就叫我“小兵”,并把我分到二连。后来才知道二连是光荣的连队,对我今后的从军生涯起了重要的作用。那时部队在河南山沟里施工,劳动累,生活苦自不必说,一星期也难见到点荤腥,毕竟只有四毛五的伙食费。一天,我们班野外训练,教导员也跟着去了,小休息时,老兵们喊口渴,怂恿着教导员买西瓜,他二话没说,掏出钱来让老兵抱回两个大西瓜,很甜,沙瓤的。后来。老兵悄悄告诉我,教导员有钱,每月91元呢!我当时就吓了一跳,这么多啊,我们每个月才6元啊。心想,这辈子能拿到90元工资,就心满意足了。事情已经过去40年,而今我拿到几十倍90元的工资了,可给我们买西瓜的教导员呢?后来,教导员到师教导队当政委,我几次去那里集训。再后来,教导员到南京陆军学院当了教官,我还去看过他几次,仍然是那么和蔼可亲。我心里一直纳闷,这么有水平的领导,为什么总也上不去呢,后来部队有人传说,是教导员的出身成分有点高,我明白了。现在想来,解放前能上中学的,有几个是成分低的?如果教导员能赶上好政策,其资历水平就是大军区政委也能当,到了80年代初,51年的兵就有当军政委的了。80年代初,我离开南京,没机会再见到教导员,后来突然有战友告诉我,教导员去世了,是肝病。哎,气郁伤肝啊,这么好的人才就这样走了。
指导员夏本财。下连队第一天见到的就是副指导员夏本财(当时没正指导员),大胡子,个不高,很壮实。河南永城人。当时正是数九寒冬,连队驻在河南新郑王庄,连部住在一个象庙宇似的民房里,地基有半层楼高,大屋顶,石头砌的墙。北风透过墙缝能穿进来,连部不住房东的卧室,只在厅里搭铺。那天晚上真冷,当兵刚发了一床不厚的棉被,根本顶不住寒冷,指导员似乎早看出来了,将我的铺和他搭在一起,再给我盖上他的毯子和大衣,当兵后第一晚,我就感觉到了部队的温暖。没多久,就过春节了,喝酒时候,指导员给我倒了大半茶杯红酒,我一尝挺甜,就咕噜噜一口喝干了。没想到那酒后劲大,不一会我头就晕了,连忙到屋外吹冷风,自己坐在墙根下想家。指导员叫人把我找回屋里,“小兵酒量不错嘛,来,吃饱饭不想家!”那是我在部队过的第一个春节。
几天后,指导员带我参加手榴弹实弹投掷,我连假手榴弹都没投过,真家伙一出手,52米 ,但是是往山下扔的,觉得不怎么响,也没电影上的威力大。又过了一段时间,指导员带我去打真枪,我第一次放枪,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总觉得前面的依托高了,指导员坐在我旁边,耐心地给我修整,然后每次只将一发子弹压进枪膛,认真教我怎样瞄准,第一发,10环,“就这样打!”第二发也是10环,三发、四发,连打5个10环,后来有些骄傲了,突然打出个6环,感觉顿时不好了,那次一练习,我打了91环,勉强够优秀,指导员也没怎么表扬我,只是要我继续练。半年后,我打下了特等射手。
后来我听说指导员也是大比武出来的,军事技术过硬,那时的政工干部在军事上没两下子,老兵就瞧不起,可二连的老兵都很服指导员。后来,指导员到别的营当教导员了,我也离开了二师。前年,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别提多高兴了。得知指导员已经退休在永城老家,永城那地方不简单,彭雪峰在那打过仗,淮海战役那又是战场,死的人没数了,能活下来应该是幸存者。老指导员算来也是70上下的人了,但愿好人平安。
黑子排长魏双清。到步兵五班后,见到了排长魏双清,准确地说是他和五班长把我要去的。魏排长,湖北应城人,1963年入伍。个子也不高,虎背熊腰,军容严整,大家都叫他黑子,其实也不算太黑,步兵连就没几个太白的兵。排长最突出的特点是眼睛有神,喜怒哀乐全能看出来。那时侯连队还有一些63、64年的兵,魏排长却当了干部,其过人之处在于军事技术。大比武的尖子班三班出来的,刺杀敢和当年的三班长、后来的乔连长对刺;投弹一出手就60多米;射击,全连的枪都是他校的;最厉害的是分队战术,指挥果断有力,动作勇猛灵活,二连有攻如猛虎的称号,最象小老虎的,非魏黑子莫属!
魏排长是标准的军事干部,但又多才多艺,歌唱的很准,每次连队教歌、拉歌,他都是一把好手。连队回商丘后,老排长当了副连长,主管行政,每每都偏爱二排,特别是五班,那时我已经是班长。后来,老排长由连队直接调到军作训处当参谋,那时的作训处人才济济,出了不少将军,可老排长却不顺利,可能机关大了,需要的不仅仅是军事技术。部队调防江浙后,老排长和老教导员一样,也到了南京陆军学院,还是当参谋,我在南京时经常骑自行车去看他,他总是热情招待。再往后他转业到南京地方工作,全家住在雨花台附近的两间旧房子里,生活并不宽裕。我离开南京后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等到再有消息时,竟然是噩耗,也是死于肝病。
他还很年轻啊,他把充满活力的年轻形象永远留给了我们。
老班长陈先意。河南光山人,1965年3月入伍。身为猛虎连的知名班长,却没有一点虎相。高挑身材,白白净净,一双称得上美丽的,从没见他发过脾气。由于这样性格和长相,二连的老兵都称他为“大姑娘”。我的老班长比湖北人还讲卫生,我到班里后大概有大半年时间,自己从没有洗过一件衣服一床被,连鞋袜都很少洗,都是老班长和老兵洗的。当然,还有村里的大娘大婶每天在我们上工后,就进屋搜索脏衣服,洗干净后,还放上一碗香甜的金黄色的小红薯。几十年了,我再也没见过伏牛山区的这种小红薯,也不再吃别的俗不可耐的红薯。话说回来,虽然我没洗过自己的衣物,却为战友洗过多少。那时的战友之间、军民之间,就是这样真诚和自然,没有任何做作,只有的淳朴的感情
别号“大姑娘”的老班长,却有着男子汉中少有的坚强,挑得起满满两捅水,扛得起上百斤巨石,一百五十斤的石料斗,一抬就是12个小时(施工是全连两班倒连轴转),硝烟还未散尽的坑道里,他第一个冲进去排险,两人合抬的抬杠,他总是走在后面,本应在中间承重的粗绳,离他很近,离我很远。年底,老班长要复员了,老班长20好几了,家境相当贫寒,病弱的妻子和一对幼小的子女等着他回去照应,59年的信阳大饥荒没把他饿死,已经属于万幸。我拿出离家时妈妈给的和自己积攒了一年的津贴共90元钱,和全班凑的150斤粮票塞在老班长手里,依依不舍地送他远行。
万万没有想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们正在开班务会,排长魏双清走了进来,眼圈红红地说道,陈先意出事了!说罢两颗大泪珠滚下黑黑的脸庞,接着,全班呜咽。原来,老班长路途劳顿,闷罐车坐到信阳再转大卡车,他晕车了,正当他躬身车外呕吐时,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行驶中的卡车将他的头撞向了路边的水泥电线杆,人顿时就不行了。。。。。。。
直到现在,我最佩服的仍然是武汉军区总医院的外科军医,他们中间竟然有参与过欧洲战场抢救的国军上校军医,经过若干天的抢救,终于将老班长从死神那里拉回人间,只是他的头部补了一块碗口大的塑料,上面还覆盖着原来的头发,摸上去,可以轻微地感觉到生命的顽强跳动。出院后的老班长又回到了班里,真的成了大姑娘,走路慢慢的,还偏着身子,说话也是慢慢的。我那时已经成了新班长,我们开会,他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听,从不打断我的讲话,眼睛里流露着信任和笑容。班里的秩序好极了,记得那时班里还有65、66年的老兵。
就这样,老班长又静静地陪了我们一年,冬天又到了,老班长又要走了。那年冬天,部队赶上千里拉练,老班长默默地为我们检查行装,临出发前,他在每个战士的挎包里塞了一包商丘的饼干,大概几毛钱一包,还给我的水壶里打了一壶红薯酒,“天气冷,路上挡挡寒吧。”这就是老班长最后的吩咐。我们拉练回来,老班长已经默默地走了。
那以后,很少听见他老班长的消息。大前年秋季,在电话中得知,我的老班长去世了,我不禁长叹,欲哭无泪,这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又走了一个。我原本也能想到,老班长经历了旧社会,经历了大饥荒,经历连队的艰难,经历了身体的重创,吃的苦太多太多,享的福太少太少。他那瘦弱而伤残的身躯,实在难以支撑岁月的煎熬,,走了也好,解脱了。
生有幸,在我踏入军营的最初时期,碰上了好教导员、好指导员、好排长、好班长,他们都是些平凡的军人,没有什么英雄壮举,也没能在在仕途上有更多的进展,甚至大多数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但他们留下的却是最珍贵的情感和最值得珍藏的回忆。我们之间原本素不相识,唯一把我们连在一起的,就是同一个连队,连队是很讲感情的。如今,只能写出这点文字,遥寄我无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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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4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印象之七,当兵是要吃苦的。
一军是支吃苦耐劳的部队,二方面军是最后过草地的,粮食早没了,因此牺牲了不少尝野菜的战士。后来进军青海,那可是艰苦的地方,直到现在,那里也养不起过多的部队。一军后来驻河南,那当时也不是什么富裕地区,特别是商丘,仅挨着兰考,历史上可能是黄泛区,成片的沙碱地。老百姓的一年四季的主食是红薯,住的多是土坯草房,相比之下,我们营区的砖瓦房就是最现代化的建筑了。比起老百姓,当兵的吃的也算不错,45斤粮食管饱,其中只有三成是细粮,就是现在的米面,其余都是杂粮,小米、包米面之类,对北方兵还可以,南方兵就不大适应了,于是经常出现一个百人连队,一顿饭30斤小米吃不完,90斤大米不够吃的奇观。一天四毛五,一星期改善两顿,所谓改善就是在素菜中加了点荤菜,平均下来,一个月还达不到现在连队每天的斤半加四两的水平。这并不算什么吃苦,河南人民生活就那样,部队就算不错了。当年兵的吃苦主要还是履行职责。
长城是用什么筑的?
军队就是长城,国歌道: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毫无疑问,长城最外面的一层砖石肯定是军人的血肉,守土卫国,军人优先。原以为这只是歌词里的形容,当兵后才知道是真的。那是珍宝岛开战那年,国家吃紧。按照毛主席的战略,积极防御,诱敌深入,这一深入就到了河南,当年日本鬼子曾经来过,当然不能不防。防御的办法就是深挖洞,构筑地下长城,这种坑道防御的办法在上甘岭很奏效。总部有令,每个野战军都要预先构筑防御工事,靠山挖洞,没山堆山,史称国防施工。二师部队当然一马当先,开进伏牛山区。那时主要是构筑步兵坑道,比上甘岭高级,有钢筋水泥被覆,有蓄水池,干厕所等。偶尔也构筑大型工事,130加农炮炮库,那是当年我军射程最远的炮,据说是用来封锁京广线的。即使是现在,这种炮库也够壮观的,大概有小礼堂般面积,仅密闭门有 一米 三厚,顶上还有厚厚的山石,据说可以防御原子弹直接命中。还听说这种炮库试射时,当场震死了几位炮兵兄弟,后来我们再造时,设计上做了改进,预留了隔音槽,说要贴海绵。如此大的工事,仅靠步兵连用简单的机械施工,劳动强度可想而知。被覆开始时,全连上阵,取消睡眠,连续两天两夜不停地干,为的是防止水泥凝固。碎石机、空压机、搅拌机、捣固机、发电机一起开动,整个山头象开了锅,战士们站在没膝的混凝土里不停的捣固,双腿都被水泥烧出破了皮。
这种开挖式的工程还不是最苦的,步兵坑道要难的多。首先要开路,在没路的大山上,只用几天时间急造出一条军路,卡车就能开上山去。开路主要靠炸药,炸起来满山天女散花。有次我和连部老兵上山,正赶上放炮,而且在有效杀伤范围之内,碎石纷纷落地,我们没地方隐蔽,只能眼望天空,左躲右闪,通过封锁区,此情景很象通过余震中的山谷。步兵坑道最苦的是掘进,俗称打洞。那时空压机少,有时也上不去,硬是凭着步兵的一把大锤一根钢钎,在山石中掏窟窿,坑道越挖越深,钢钎越打越短。老兵打钢钎是轮起来打,动作优美有力。我也想学着干,没料到手一滑,右手食指被蹭掉一节,只有一点皮联着,我一狠心,就用左手去想揪掉它,老兵连忙抱住我,叫来了卫生员。其实,我流点血真不算什么,有的战友还把生命留在山上,李存葆的小说《山中,那十九座坟茔》,说的就是当时的事。兄弟团在施工中一下被塌方埋进去5 个,后来被营救出来,军报头版发表长篇通讯《壮志压倒千重山》,此事已经写进二师的历史。
军史是军人写的,长城是血肉筑成的。
铁脚板是怎样练成的?
铁脚板是我军的光荣传统,红军时期靠铁脚板摆脱围追堵截,完成长征壮举,解放战争靠铁脚板追过汽车轮子,白崇禧的精锐桂军硬是让解放军追垮的。建国好多年了,毛主席始终没忘军队的这一特色,并为此专门大段批示,史称11.24批示,中心意思就是要全军拉练,别当少爷兵。于是,全军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千里拉练。
那是70年冬天,重装徒步,跋涉千里,爬冰卧雪,从豫东商丘走到豫南潢川。练埋锅做饭,连做带吃,竟然只用了16分钟;练野外露营,早上起来被子上一层冰;练铁脚板,练到脚板满是水泡,走起来能感觉土路的硬度。一路上实在太辛苦了,苦到大脑中已经排斥记忆,早就记不起到底路过了多少乡镇。到了潢川已经快过年了,住在老乡家里,吃象征军民团结的年夜饭,全部是罗卜白菜,最后,上来了一碗肉,平常的碗,里面盛着几大块方方正正厚约三寸带皮的肥肉,老乡连声让我们吃,自己却没有一点吃的意思。良久,我代表全班第一个动了筷子,我原想把大块的肉分成小块,想让每人都吃到点,没料到我的筷子竟然分不开那大块的肉,整块肉结结实实,富有弹性,原来,这肉根本就没煮熟,或者不想煮熟。饭毕,那碗肉还是原封未动。
我丝毫没有贬低潢川老乡的意思,后来陆续得知,此地位于大别山的边缘,距许世友的老家新县不远,在鄂豫皖根据地创建、武汉保卫战、中原突围、挺进大别山等历次战争中,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更不用说解放后的历次政治运动,老百姓受的苦太多了,能给我们端上一碗肉,已经是尽心了。
冬天拉练艰苦,夏天也不轻松。1971年夏,我们奉命从南湾回明港。直线距离约80公里 ,上面命令,入夜出发,天亮前到达,全程徒步急行军,时间是7月30日 (或31日),气温38度。军令如山倒,我们一路上几乎都是小跑,开始还斗志昂扬,渐渐地,体力开始透支,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犹如衔枚疾走。夜晚闷热,汗如雨下,除了每到饮水站海饮外,我一路上喝干了整整六壶水,出的汗连衣角都湿透了,估计还能拧出半壶水来。我在号称火炉的城市长大,但从来没生过痱子,也就那一晚,竟然生出一背的痱子,估计似我者不少,到后来,背上磨得实在受不了,大家干脆将枪、子弹袋和背包捆在一起,扛在肩上行军,俨然一支原始而且玩命的军队。那晚实在太热了,大家竟然扒开下面的风纪扣,只为一点行走带来的风。
天亮时,我们看见明港的炊烟。
魔鬼与战神。
美军特种兵训练有著名的地狱周,一星期内士兵要经历常人难以承受的魔鬼般训练,美军指望他们从此练成战神。美国士兵能否成为战神不得而知,但艰苦训练才能打仗是普世规律,我军早就是这么干的。
1971年,六团二连作为一军的先训连在明港训练,重点是三打三防,训练难度强度几乎可以用玩命来形容。信阳地区是红粘土,几天下来,左腿一侧的汗毛就磨光了,一片血点子。飞奔的T34坦克, 一米 多高,战士们要抱着20斤重的炸药包跳上跳下,稍有磕碰,皮破血流,更危险的是抱着根粗木头往行进中的坦克轮子里塞,无论是反弹还是木棍断了,都会直接危及生命。想必美军也不敢如此训练,他们的现在坦克都把轮子挡起来了。战友海根写的比较轻松,可能怕吓着新兵。
入夏,连队开进了信阳南湾水库搞游泳训练。当时总参还来了一个参谋指导训练,在我们看来,那是相当大的官了。连队当时整天水煮罗卜,一个星期只能见到几片肉,为招待这高参,竟然能上“油炸西瓜”这道菜。惭愧啊,至今我也没吃过。可能看我是江边长大的,我所在的五班被高参点去搞武装泅渡加战术进攻试验,全副武装(带背包)在水里游几百米,还要水中射击,冲上滩头后再打概略瞄准射击、行进间短停顿射击、抵近射击,而且是实弹;返程游回后,还要来一次山地进攻,冲上几百米高的山头。当时是七月,气温高达38度。真要命,铁人三项也不过如此。那时的高参也真是厉害,全套训练方案都是他一手搞的,油炸西瓜没白吃。2006年,为了台海作战的准备,我根据回忆整理了这套武装泅渡的训练方案,举座佩服,全票被列为重点课题。但到了开训时,竟然找不到一个班的人能来参训。
同年,二连参加了草山加强营进攻演习,那是文革期间难得举办的军兵种合成演习,飞机都出动了,各种炮火炸得山头一片硝烟,很是过瘾。但训练也是异常艰苦的,每天少不了冲几次山头。那两年,武汉军区在二连召开两次训练现场会,曾思玉、张震等亲自参加,那可都是些内行,花架子蒙不了他们。二连全员投弹平均53米 ,全连射击平均优秀,分队战术为军师教导队作示范,连队连续两年荣立集体三等功,成绩背后是汗水,不吃苦中苦,难练真功夫。
粒粒皆辛苦
当兵的辛苦是多方面的,包括军农生产。绝大多数战士都来自农村,一听说要种田,好多人都建议,“还不如叫俺爹来呢。”其实,军农生产比农村劳动辛苦数倍。二师开始去的农场是沉湖,原来就是湖,后来硬是围湖造出几万亩田,以湖多著称的湖北又少了一个大湖。破坏自然环境迟早要付出代价,部队生产的难度比其它地方困难许多,55军在围海造出的牛田洋农场生产,海啸一来,损失惨重。二师牺牲的人不多,多是死于出血热,有一年翻车扣在泥里,一下牺牲了6个战士,如果不是湖区,这些应该可以避免。在湖区连睡觉都不安生,蚊子、蚂蝗多不用说,那床铺会慢慢陷进泥里。战友在首页上的相片,让我看到了当时的草房,是那个样子的,只是衣服没那么干净。
中国人多地少,在沉湖可就是人少地多了。百十人的连队,按标准分配种600亩水田,连队在私下开荒200亩,人均8亩田,早已超过中国农村的平均水平。种水田的劳动量大,除去耕地有点土机械外,插秧、除草、收割全凭人力,农忙时,四点种起床,一直干到晚上,两头不见太阳。腰都直不起来了,那个累啊,绝不是生产队的社员受得了的。好在我们是野战军,军人就是要吃苦的。那时的生活比河南营区好多了,至少香喷喷的新大米饭管够,可没什么人舍得浪费,粒粒皆辛苦啊。
后来,我们团又去过丹阳湖农场,条件好多了,有营房住,但劳动也不轻松。那几年,二师和生产有缘,南泥湾的传统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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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47:13 | 显示全部楼层
《刑场执勤》作者:陈辉

这是一段近四十年前的往事,
        1970年下半年,部队在营房休整。接到上级命令叁加商丘市<公判>大会,担负保卫警戒和维持秩序任务。
    那年三英在营房住训时间最长,经常听到市里判决犯人,执行死刑的都是开着卡车拖到刑场,打完就走。刑场是严格保密的,防止有人破坏。这次市里为了扩大教育面,不但要公审公判,还要公开处决。会场、刑场还有行走的路线都要保证安全,不能有任何事故发生,可想而知任务有多艰巨。
    营部通信班也分了工,我的任务是跟随崔营长,保证营长的命令传达到各个连队。
    部队中午就出发了,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我穿着整洁的新军装,扎着武装带,背着56式冲锋枪,自我感觉很好。再看着崔营长背着手枪,扎着武装带,比平时更加威武。我跟着营长后面出发了。我们先去了会场,会场设在市中心的一个露天广场,由七连负责警卫,场地很大,可容纳一、二万人。前面是个大主席台,上面和四周贴了不少“无产阶级专政”“阶级斗争为纲”之类的大标语,不少人在台上做准备工作,高音喇叭里不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台前最高处有很大的横幅,白底黑字写着<公审公判大会.> 几个大字,让人看到都会有种冷冷的感觉,下面是个很大操场,己经有人陆续进入。
    从台上看去,每个重要的部位包括主席台、会场进出口和四周都可以看到七连战士的身影。他们拿着枪既精神抖擞又十分警觉地站在各个哨位上。大会要二点半开始,营长看会场都已布置的井井有条没有什么问题后,就带领我们来到刑场。
    商丘市不大的刑场设在公园里,从会场到公园大约要走半个多小时,因为公判后还要游街,途经的道路安全也是很重要的。路途是由八连警戒,战士们拉的很开,在马路口、铁路口、转弯处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路上没有什么特别情况,行人都跟往常一样,汽车也很少,部队的集结也没引起市民的太多的注意。
    营长边走边看,我们很快来到商丘市公园。记得通信员训练常来这里,虽然不大可里面有山有水,还有些动物。每次来我们都看看它们,并且到处转转,玩一会儿。这次来的心情却大不一样,觉得自己重任在肩。一进公园大门就碰到九连连长,营长跟他边走边看边布置的是否到位。这时公园里己经戒严了。里面的每个战士都表现的很严肃,平时见了老连队的熟人还都要打个招呼,这次不管碰到谁都没话,最多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了。大家的表情中都有种使命感。
    这次行刑是选在公园里的一个小河边北坡的大堤上,来到堤上一看,大堤很长很宽。从坡上到小河有二十多米,小河水面也有二十多米宽,对岸跟这边相同,要在平时傍晚时节,月光秋色这里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不过我们战士是没有资格的)。营部通信班的战友也都在这里,我们这边两头一堵,大堤上是很开阔,对面坡上站上几千人观看处刑是没什么问题,感觉这个地形选的不错,是很理想的地方。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因有个细节没调查清楚,后面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大麻烦。

大会开了一个多小时,会上宣判死刑的有三个人。还有一批犯人被宣判有期徒刑,会后所有犯人都押上卡车游街示众。执行死刑的犯人在头上多了个“忘命牌”与众不同,在一堆犯人里很好分清谁死谁活。
那边一出发这边就得到通知,大家也都紧张起来。原地休息的战士都起来站到各个哨位上,大堤空地上,除了营部通信班以外,还有九连的一个班加起来有二十多个人。
大约在4点多钟,有人说来了,我往公园入口方向看去,有一群人很匆忙的往我们这边走,经过我面前时,我看到两个战士架着一个犯人,犯人的脚是绻着的,被战士拖着在地上划出一条浅浅的痕迹。脸上很苍白,毫无表情,好象己经死了。一个过去了,又一个,又一个,三个都过去了。押解的战士走的很快,后面有战士拿着56式半自动步枪跟着,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隔三、 四米 一个,战士们松开手,犯人顺势跪到在地。砰、砰、砰三声不太响的枪声响过后,(有点象实弹射击站在后面听前面靶台上战友开枪的声音)犯人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动作干净利落。随后那几个战士就撤走了,我们站在堤上等待市民的到来……
好像同时对岸就来了人,很快就站满了。我们在这边严密注视对岸,对面的人能够很清楚看到这边地上躺着的死人。突然对面人群中有几个人卷起裤脚从河里往这边走,这河这么宽,又不知水有多深,怎么能过的来呢?正想着,看到前面那人己经走到河中间,水才到他的膝盖深,其他群众看见也都跟着下河,顿时河里到处都是人,这下子我们可慌了,连忙站在河边阻止他们上岸。“不准过来!不准过来!”战士们对着人群大声吼叫到……可是已经晚了,大堤太长,战士太少,河里的人有增无减,密密麻麻,有点像二战电影里的镜头,大伙冒着枪林弹雨勇往直前,接着就是“诺曼底登陆……”
我们端着手中的枪一点用都没有,别说枪里没子弹,就是有子弹也不能开枪啊。真还不如有个烧火棍,要是根烧火棍比划一下还可以挡住一片,可拿支枪,对着上岸人叫他不准往前走,他是不走了,旁边的人还往前走,就象蚕食慢慢地往前移动。我们不停地端着着枪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没几分钟就退到死人身边了。在离死人三四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圈,好象有人己经踏到死人身上了,战士站在里面使劲向外推,外面的人死命的往里挤。大家都在用全身的劲相互推挤着,谁也不让谁。不大一会儿,最里面的人看到死人,满足了好奇心,也怕后面的群众把他们挤到死人身上,于是开始往后退,可是后面人还在往前挤,这样不停地挤来挤去搞的我们汗流浃背。
我边推还边到处看,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在回头观察时发现有个大小伙子,  在地上鬼头鬼脑的东张西望,在跟我对视的一刹那,看他很快低下头,手里拿着个脱下的鞋子,我脑海一下子闪过了很多念头,那时政治学习看了不少鲁迅写的文章,其中有篇叫《药》的文章中有血馒头的描述,吃血馒头可以治病,还经常听说有人用脑浆治疗精神病。该不是这小子要死人的这东西,拿去搞搞名堂吧。想到这里,我立刻过去踢了他一脚,看他连忙穿起鞋子往后退,解决完他,我又加入继续往外推人的行列。
“啊”正在推挤时,突然听到人群中传出惊呼声,怎么啦?我转身一看也吓了一跳,枪毙的三个人中有一个人的头微微扬起来,又倒下去,这可不得了。怎么没打死,又活了。难怪大家都惊呼,这阵呼声就象炸了锅,又引起新一轮的推挤高潮。外边人听到里面有声音更好奇,使劲往里挤,里面的群众也想出去使劲往外挤,前面挤出去后面又挤上来,战士们都全力以赴,围成人墙挡在群众前面。被来回冲撞着,没有一个退缩。大家只有一个心愿,哪怕自己受伤也要维持好现场,不能让一个老百姓受伤,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句“快调七连进来,”我想应该是营首长派通信员去要增援了。
没过多久,人群中就让出一条路,原来是七连来了。他们一个挨一个用身体不断扩大围观的圈。等到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时,再去看死刑犯,都不动了。有人报告说都死了。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围观的群众看见秩序好了,也方便观看,大家看了一眼也就慢慢散去。天渐渐黑下来,累了半天大家都没劲儿了,看着群众渐渐走了,战士们都坐在堤上休息,大汗后秋风吹来背上都冷飕飕的。
突然又一队人马歪歪扭扭的跑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这伙人有的背草席,有的扛着铁锹,脸色很不好看,没有血色,像刚从棺材里拖出来的。一问才知是监狱里的犯人来埋死人的,不知平时没干过活,还是离死人太近。挖坑时哆哆嗦嗦的,半天挖不出一锹土,其实大堤上是沙土很松软,应该很好挖的。怎么就是半天挖不出一个坑呢?要是我们战土搞战术训练早挖成了好几个单人掩体,看着他们真急人,可能还是被吓坏了。椐说让他们来这是为教育他们,看他们好不容易挖了个小坑,拿席子把尸体卷起来放在坑里草草盖上土算完事了。
这么美的公园,这么美的大堤,枪毙人己经很可怕,很忌讳,要是再埋在这里,有人坐在他们身上谈情说爱那不知是什么滋味,说不定鬼魂跑出来,把人都吓死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坐在那又开始忧国忧民,我问问旁边的战友,他们告诉我说一会儿要挖出来,送到八一医院当标本,这下我才放心了,下次再来公园就不用怕了。还有个不明白的事,刚才那人怎么回事?怎么死不了?又起来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委屈要伸冤咽不下这口气吧。也是战友告诉我说那是在倒气,胸里有口气,倒出来就完了,人是已经死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营长带着我去市公安局汇报工作。在路过营长家时,院子外面站了不少群众,都在议论这事,看营长来了都围上来问东问西,有的还开玩笑说你怎么不搞点那东西“脑浆”营长很严肃的说我要那玩艺干什么。
在向市局领导汇报完后,领导表扬我们营任务完成的很好。那天只有一个维持秩序的女民兵受了点轻伤,大家回到营房后确实好累,可心里还是很兴奋。不但长了见识,还因我们奋力拼搏才没让一个群众受伤。
我们营圆满地完成了这次上级交给的刑场执勤任务,为商丘市人民尽了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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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盗尸记》作者:周谊东

69年时,医院没有尸体标本。
为了教学,医院又急需一具尸体标本。
经与公安局联系,得知近日要处决一批死刑犯,其中一人无亲属收尸,公安局同意医院把尸体拉走。
死刑是下午在一片荒郊野地里执行的。
每具尸体都由亲属领走,只有那一具无人认领的就地掩埋了。
从下午开始,医院就派人在现场蹲点守候,直到夜深人静之时,医院开来一辆救护车,在一个干部的指挥下,几个小新兵七手八脚地开始刨坑盗尸。
那天夜色特黑,天上别说月亮,就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被安排守车接应的我,一个人站在车旁。
周围漆黑一片,连秋虫都不再鸣叫,只有寒风呼呼地刮,浑身凉嗖嗖的,脖子后面似乎有人在吹凉气,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升心头。
猛然回头,周围却空无一人,只有远远野地里,几只萤火虫似的亮光如鬼火般晃来晃去,那是盗尸战友们的手电筒光。
我只好靠跺脚来驱逐孤独的恐惧。
终于盼回来盗尸的战友。
可他们一个个脸是青的,唇是灰的,如果倒在地上,恐怕谁也分不清哪一具是尸体。
尸体拖回医院后,我们就开始紧张的后期制作。
那年头枪毙犯人不讲究人道,一枪就打在后脑壳上,半边脑袋都掀飞了。
黑红色的凝血,灰白色的脑浆,黄褐色的土块,炸碎的颅骨片都混作一团,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的人只欲呕吐。
我们洗的洗,剪的剪,把尸体清理干净后,几个医生给尸体注射了防腐剂,我们就把尸体丢进福尔马林池子里。
呼--,悲惨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可更加悲惨的日子还在后面。
第二天,公安局通知医院,那个死刑犯的亲属来了,要领尸体回去。
于是,同样悲惨的经历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回是往坑里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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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嚼槟榔》作者:汪文海
槟榔入伍前15岁时当中医学徒,拜师于中医世家的蔡驼子医师为师.那时人们在诊所里看到垫个板凳抓药的小个就是他.
68年槟榔入伍了,虽说够入伍应征年龄,由于过早动脑"长心没长个"显得稚嫩,带兵的首长看他机灵活泼,又是小中医,一句话:带走....
      到部队在新兵二连训练2个月,他有学医基础,领导过了目,点了将的,当然的分到了师医院.按部队规定凡做卫生员的兵必须再进行卫生教导排培训,学习6--8个月的基础卫生知识及
护理.战场救护.四大技术的综合训练,结业后跟班实习,充实到各科室当卫生员,这些;槟榔全免了.直通快車分到师医院門诊,这时的槟榔对医疗轻车熟路,当卫生员似乎有点大才小用...
硬套套,入伍的新兵蛋子你有飞天的本领也得一步一歩向前挪,必须先做卫生员.槟榔沒怨言而且把門诊的前接后送,急诊值班等工作逐一揽了,几年独睡值班室沒挪窩.
在县城时师医院值班室面积不大,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画像挂在中间墻上,兩张办公桌加靠椅,一张值班床,内间是治疗室,这片天地就成了槟榔的快乐家园!有二胡.板胡,扬琴.手风琴.笛子及锣鼓家什,都是那时不分白昼随时要上亍庆祝游行,什么最高指示又发表了.长江萬里起宏图.芙蓉囯里尽朝辉.七千万人民在前进 . 中原大地...等革委会成立游行后进院了干部战士把红旗漫卷如画和锣鼓乐器就近统统堆进了槟榔的小天地!乐器在此,得天独厚,槟榔每天搗鼓它,加之有点基础,后来二胡,扬琴,手风琴摆拜得象模象样[手风琴田营指导的],不时敲打个,人家姑娘有花戴,你爹沒钱不能买....同时帮班长万换成,他和严昌咏把医院那块黒板办得十分红火,"政治突出"图文并茂.值班室有槟榔固守,课余,节假日,一些医生把事情一托嘱,走了.这几乎成了不成文的事..  門诊是医院最喧嚣的地方,夜间电话,病号急诊,下部队接病号,十分繁杂,但槟榔乐此不疲,是哪个哲人说的事物的两面性,独行多了,过战士的集体生活少了,也弄出一些让人啼笑的话提..
      记得当干部多年了和我同住一寑室,他说:我棉裤总往下垮,我看看明白了,说你知不知道罩裤和棉裤背后有一穿皮帶的孔眼,它是管垮裤的,他说不知道,哎唷喂!这七.八年他就这么垮过来了..
      槟榔爱上哲学,通宵的翻阅,看书敖夜时间长了也犯迷糊,有天他送5个病号去开封155医院,这时有两车进站,他领病号上了一站台車,不久有个老病号喊!医生;不对?我们好象坐错了,坐下;别啰嗦, 轰..轰..病号又站起来並说往开封的车,要过水塔,这沒水塔,坐反了?忙问列车员,你们坐错了这趟车开往徐洲方向....
      一场大雪后槟榔从北京医学院毕业了[当时北京中医学院焦树徳教授在宁陵开门办学]回到医院在门诊做军医,还是住一起,除了白天号脉看病,夜晚看书,茶余饭后也沒什么愉乐!血气方刚的小伙也谈点浪漫事,对象.恋爱.女人,还真让他生了两会气,有天我喊他.有你信,又哄我,这回是真的,不信我拆的,你拆.你拆,斯!真拆开了,哗!掉下一张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伢彩照,[也是现在的夫人],呼!一群年轻军官.战士爭相传看,那个年代单调就这事让他们乐呵了一盘.槟榔生气了.. 年青时开玩笑也多,下班了槟榔问,今天可不可以洗澡,他平时不注意这些细节,男女兵洗澡时间沒往心里去,我知道他!开玩笑了,可以洗,他拿着毛巾.换洗衣快步流星向澡堂走去,当头踫到焼澡堂何师傳,小乂,你干啥?洗澡,这还问老家伙![平时开玩笑惯了,老家伙]今天几号?洗你个龟孙,今女兵洗澡你来干啥?嘿!嘿!老家伙!做个鬼脸跑了.. 槟榔在着手写书,写本西医理论与传统中医,药相辨证的书,看书.找资料常到深夜,他跟我讲他的自已忍禁不禁的笑话,他说:昨晚看书太晚,洗脚水沒倒上床了,笫二天早起,同样的角度下床,哐!双脚踩水里了,又说:看书写书太晚,可说"孜孜有倦 "早辰起不来,上头有话不能长期不出操,有天天蒙蒙亮看到一列有女兵的队伍跑过来了他跟着跑,一会有一干事并肩喊他乂医生,你调后勤了,唷!跑错了..
      槟榔是个当医生做学问的料,爱思考,有追求,常给我贯输哲学.辨证法与中医直到自组方剂与应用,逻辑性.科学性很强,这些后来给他写书大有帮助.生活就差了点,老找我要饭莱票还问自已咋缺粮缺钱呢?有天散歩,踫到司务长,哎!小乂你几个月不领粮不领钱,不要我就上徼了..
      这不,3月份北京战友来汉,欢迎宴上,槟榔要给战友赠送他的近著一本,签名槟榔,哗!在战友网上隐蔽许久的槟榔揪出来了,"一阵声讨声"夹杂一遍笑声!游完了江滩他带战友们去医院参观他办公室,大伙撲哧..吭哧爬几层楼,到了到了...哟!沒钥匙..哇,你这个槟榔,咔死你,
      中国人一生追求成功.成果,管它那些有无钱粮.南辕北辙.有孔旡孔",槟榔成功了..多少年了,这是我初次嚼槟榔,还不是全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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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1:5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军中札记》作者:毛海根
(之一)我打坏了一辆坦克
1969年珍宝岛事件之后,据传我们当时的反坦克火器对付不了对方的T62坦克,我军也领教了老苏坦克的厉害,因此在3月珍宝岛事件后,于当年5月就在全军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打坦克训练,我当时就参加了我们一军在确山坦克团组织的打坦克集训,那时训练还是土办法,用炸药包,爆破筒什么的,战士埋伏在地形起伏的地方,等坦克过来了,就冲上去,把炸药包,爆破筒,之类的爆炸物投向坦克的薄弱部位,在一次训练中我领了一支爆破筒,埋伏在坦克的必经之路,当坦克过来时我跑过去就把爆破筒往坦克的履带里塞,然后就赶紧跳回原来的隐蔽位置,当时我想坦克肯定就开跑了,谁知我隐蔽好了,坦克确不跑了,我还以为坦克上的’敌人‘发现了我要捉拿我呢,谁知道他们下来围着坦克转,再察看什么,我一看’坏了‘,我的爆破筒因为塞到了坦克的诱导轮里,把坦克的诱导轮蹩坏了,坦克也无法跑了,这一吓把我吓的可不轻,心想我把坦克真的打坏了,非给我处分不可,训练结束后,经领导研究没有给我处分,但却做了一条规定,以后打我们自己的坦克,不允许把爆破筒往坦克的履带里塞,只能塞到坦克的履带上面。
哈哈,我还真的打坏了一辆坦克

(之二)谁偷了我连的小猪  
我们部队换防到浙江以后,营房在三面环山的湖州黄芝山,记的是1978年的夏天,我们警通连的母猪生了6头小猪,当猪长到10多斤时,突然连着丢了两只,我当时以为是营区附近的老百姓偷了,因此派战士去找,结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就不了了之,有一天晚上我半夜上厕所,怪事出现了,因为厕所后面是猪圈,中间有一个水浮莲的水塘,我就听见猪圈里有动静,谁在偷我们的猪??我想去看个究竟,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猪圈里窜了出来,把我确实吓了一跳,那个黑影从水塘的一角跳了过去,足有两三米,然后消失在山林中,等我转过神来,听见水塘里有小猪的挣扎声,走近一看是一头小猪在水塘里,(狼咬小猪不换口一般不会咬死的),我赶紧叫哨兵把小猪捞了上来.真相大白了,原来是狼偷走了我们连的小猪.第二天我叫警卫班长卢书颜拿了一把冲锋枪,给了他五发子弹,晚上12点以后让他守在厕所那边,结果连守三天那家伙都没来,后来就把猪圈上加了一道铁丝网,我们连的小猪再没有丢过.谁知道狼却跑到后勤养猪场里把那里的小猪偷走了几头.差点冤枉了好人。那时不知道保护野生动物呀,差点打死一只狼.

(之三)打狗棍的另类用途
1969年初,我被团里抽调去新兵团接新兵,我们去的地方是湖南衡阳常宁,那里是山区,我当时也是新兵,接兵对我可是一项新任务,我被分到桐梓公社,因为当时上面还有区,公社总共干部也就3-5个人,我当时的任务就是走访所有的兵员家庭,进行排查,为最后的定兵做准备,那年碰上下大雪,该乡又是山区,我第一天出去就迷了路,在一个山里转了半天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晚上回来后,我想了很长时间,下乡一要防狗,那里因为山区狗特别多,一到村口,狗就扑上来咬,二要不迷路,山区最怕迷路,想来想去,我准备了一根棍子,第二天我拿着棍子,在村子外边我就用棍子在雪地里拉一道印子,以便回来时不迷路,到村子里我就用棍子赶走扑来的恶狗,这根棍子还真管用,路标,打狗,而且还可以当拐杖,路滑时还可以拄一拄,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可笑,在那里问老百姓路程,一般不讲公里的,他们会告诉你还有一跑或几跑路,当时他们告诉过我一跑是多远,现在已记不清楚一跑是多远了。那一年我们接的新兵素质都比较高,欧阳元,吴敦彪,欧名方都时那一批到部队的,我当时记的有一个已经23岁了,一直跟着我磨,叫我叔叔,真不好意思.我才18岁,不知后来当没有当上兵.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   
(之四)你是哪单位的?
1971年底,我们二师执行'11.24'批示,实行千里野营拉练,部队从商丘出发,直奔山东,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第一个就是有一天早上连长动员时说'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山东曹县,'有不少战士听成了朝鲜,一路上嘀咕,今天要到朝鲜不把我们累死吗.第二个就是我们去问路,到一家老百姓的门口问;'家里有人吗,家里有个妇女应声答到;'家里没有人呀!'弄的我们苦笑不得,后来知道他们那里的风俗习惯是男的在家才叫家里有人.
    我们部队到达鄄成后,在那里进行休整,到鄄成的头天晚上是夜行军,那天晚上天又黑又冷,最倒霉是那天晚上下了冻雨,雨一下到路面上就结成了冰,就象今年南方的冻雨一样,战士门背着五,六拾斤重的东西,几乎没有不摔交的,路上还搞了一个夜间演习急行军,可以说从团长到士兵没有一个不狼狈的,我当副指导员还背了一个收音机,就是这个不重的收音机把我坑的不轻,生怕把它摔坏了,那是连队的宝贝,等到急行军后部队有的编制就打乱了,因为下冻雨,部队都穿着雨衣,那时的雨衣斗篷几乎把整个脸都罩住了,我们特务连和管理股随团部行军,后半夜部队又困又乏,行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团曹参谋长拍着管理股的马屁股催着说'你是哪单位的,快点,快点',后来'你是哪单位的,快点',成了我们拉练途中的口头禅,我们团政委滑到小河沟里,因为太滑,警卫员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上来,到目的地后有不少战士找不到连队,连队找不到士兵的.这些虽然成为笑谈,但也可以看到那时官兵一直的作风,团长和士兵一样都在走路行军.
    在鄄成休整时工兵在黄河上架了一座浮桥,部队干部都去参观,海----黄河边哪个冷的,穿着大衣还冻的直哆嗦.

(之五)也说厕所纠纷
    兵痞子的厕所纠纷是我也想起了一件趣事,现回忆一下,战友可一笑了之.
    事情要回到1972(73)年,当时六团到湖北沉湖农场劳动,因为我们连和六团通信连一路之隔,因此我们连的战士经常跑到六团通信连的厕所去方便,这已经成了惯例,后来军卫训队看中了六团的闲置营房,将卫训队设在了六团通信连,因为卫训队大部分都是女兵.因此把通信连的厕所改成了女厕所,这一改不要紧,改出了不少笑话.
    我们连有一个河北保定69年入伍的兵小王,因为去团肥皂厂帮忙劳动,不知道卫训队的事,一天他回到连队,一时内急(小便),就匆匆忙忙的跑到通信连的厕所里方便,那时的军装男兵女兵几乎是一样的,当他进厕后,正好里面也有人在蹲坑那里,低头一声不吭的,小王就好奇的问;'你们六团什么时间从沉湖回来呀,'看她们不吭声就又问了一句,方便完了,也就出来了,径直往我们连走,走到半路被后面两个女兵追了上来,把他押送到了四团值班室,小王还感到奇怪纳闷,这两个女兵干仕么呀,到值班室她们告状说小王耍流氓,把小王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小女兵说完,才知道跑错了地方,任凭小王怎么解释也不行,她们非要给他处分不可,后来团值班室打电话让连队去领人,我过去后听说此事也是啼笑皆非,也只有向她们道歉解释,不知者不为怪,我们回去好好批评教育,你们说这事算那一壶啊.
(之六)商丘的鱼籽不好吃
1969年我们从湖南带新兵回到河南商丘,因为当时交通等因素的影响,很多新兵都没有出过远门,一到部队什么都是新鲜的,当时河南的部队伙食是粗粮占30%,都是在仓库里放了数年的小米,已经失去了粘性,当兵的在那时是最怕吃小米的,虽然炊事班想方设法的做小米干饭,小米发糕等,也没有增加多少战士门的食欲,我们带来的湖南新兵刚到部队,第一顿肯定是南方人爱吃的大米,后来炊事班做了一顿小米干饭,这下可把有些湖南的新兵高兴坏了,一看做了这么一大锅鱼籽,就盛了满满一大碗,可他们没有想到这小米干饭没有他们想象的鱼籽那么好吃,怎么也吃不完,当时又不能倒掉,那是浪费,是要挨批的,我当时当新兵排副排长,有个新兵就俏俏的问我,'这鱼籽怎么这么难吃,我吃不完了',我说,'强吃也得吃完,可不能倒了'.过后这个新兵问我,'我们南方都是吃大米,你们这里怎么吃小米',我和他开玩笑说:'你不知道吧,你们那里的大米是在地里种的,产量底,我们这里的小米是在树上长的,产量高呀.'他说'你们北方还有小米树呀,我什么时间要看看',这是发生在新兵连里的真实一幕.

(之七)我们睡在国宝上
  那是1981年的事情,我在四团三机连当指导员,团里给我们连的一项任务是看守浙江湖洲南寻镇的一个大宅院.
南寻镇号称浙江第一千年古镇,在浙江,江苏和上海的交界处,距苏州,上海和杭州都在百多公里左右,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在这个千年古镇里,有满清大臣刘庸的庄园----小莲庄,有刘庸的后代建的藏书楼----嘉业堂,还有二张的豪宅,众多的古桥,纵横交错的河流,明清豪宅院落构成了江南古镇的独有景色.
我们连奉命看守的是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的张静江的豪宅,据说当时是部队的财产,可能是解放时收归部队所有的,我们连派了一个班住在这个数十亩近6000平方米 的大院里,训练,吃住都在院子里,我每月都要去那里住个把星期,院子倚河而建,南方梅雨季节过后,因为我们的驻地距嘉业堂藏书楼不远,那里的管理人员就找上门来让我们帮他们晒书,几十万卷古书大部分都要搬出来晒一下,这些古书都是从前的刻印本,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们住的张静江的旧宅里放的都是红木家具,床,桌子,椅子都是红木的,那时间可不知道这些都是宝贝的,反正我们每天都睡在这些床上,坐在这些红木椅子上,虽然当时有些私心,但也都是做几个钢管的落地灯,在拿去镀一下珞,或者做一对现代的沙发,也就心满意足了,当时可真不知道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要知道是宝贝,海,矣,非拿几个小件不可. 当时拍电影的也很辛苦,<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外景地就选在南寻,当时就住在我们的大院里,那时可不象现在演员要住四星的,导演,演员都住在一起,潘红演杜十娘,也住在我们的楼下,吃饭也是起了一个大灶,剧组经常叫我们的战士给他们背道具,一去就是一天.那时的社会风气也好,我们在那里军民关系也处的不错的.战友门如果有兴趣,路过湖州不仿到南寻去走走看看.
  
(之八) 八.一杂记
八.一是我们军人的节日,我们当过兵的人对八.一有一种割舍不掉的特殊感情,特别我们二师8181部队多么响亮的名称,外部队羡慕死我们了,在部队八.一几乎和国庆节,春节一样隆重,在70年代,每到八.一战士干部可以在会餐时放开的大吃一顿,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了,我今天没有写庆八一的文章,有点不合事宜吧,但我还是想把他写出来,让我们回到部队的真实的八一那一天.
     那是1969年的八一,我们四团特务连工兵排配属到师工兵营在河南新郑和禹县,长葛交界处的陉山国防施工打战备坑道,八一节那天,机械连的领导特意把我们排的排长,班长请到连部会餐,那边几十个战士象放了羊一样,没有了领导的约束,大吃大喝起来,本来连里每个班就准备了一瓶酒,10来个战士(工兵排每班12个人)每人不足一两酒,原想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出在这不足一两上面,因为当时部队大部分是68.69年的兵,且农村兵又多,不会喝酒的多,这一瓶酒大部分都集中到了一,两个战士身上,天气又热,当我们从连部回到排里,"坏了",排里有五六个战士已经是醉眼朦胧了,有个湖北大悟的喝多了还不服气,拿着篮球还要去打篮球,结果篮球扔到地下两只手光在空中上下拍,就是拍不到篮球,一会儿就醉倒了,几个战士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窑洞里,到窑洞里还说醉话,非让班长去拿他的战备包袱,说那里边有他未婚妻的照片,要让我们看看.另一个战士喝醉前说过能喝八斤,结果醉了后嘴里一直说着"8斤",有个调皮的战士用洗脸盆的水往他嘴里滴,滴一口他说一句:"8斤,真香",真把大家逗的笑破了肚子.另几个喝多的有的蒙头大睡,有的一会哭,一会笑,这个八一过的够热闹的.也是从那时起,我就对酒敬而远之,一般不喝酒,喝酒误事呀.因此铭志前几天摆的满汉全席我都没有参加,怕盛情之下喝多了.
另一次是1973年的八一,也与吃有关,不知道我们网上战友的有没有知道的,那年我们师刚成立教导大队,队长好是吕副师长,政委好象是刘副政委,那次参加教导队的干部有好几百人,八一那天也是会餐,中午吃过饭,没有到晚上就出事了,不少的人都闹起了肚子,一到晚上更厉害,厕所都不够用了,闹腾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才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原来头天刘副政委也闹肚子,但感到是不是自己吃多了,也没好意思说,第二天一打听,才知道80%的人都闹肚子,知道问题大了,肯定是食物中毒,急忙让师教导队医生去取药,队医好象是68年湖北的,姓名一下子记不起来了,瘦瘦的,个子高高的,是师卫生所的医生,因为病人太多,开始还是送到病人那里,后来他就把药包成小包放到报箱里,谁有病谁就拿一包,这本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领导知道后,不仅狠狠批评了他,好象还给了通报批评,我们医院的战友多,不知道谁知道这件事,其实这个医生也挺冤枉的,我都有点打抱不平.后来通过排查原来是八一那天会餐时鸡子变质了,谁吃的鸡多谁就中毒中的厉害.要是现在数百人中毒还不让媒体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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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2: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投桃报李,吃了主席的芒果,绣一面旗子向主席表表心意,你们说能不高兴吗.     最受感动的一次八一是1974年在河南民权县,那年我们师的侦察分队在民权的一个湖里搞万米武装游泳训练,八一那天县里搞拥军坐谈会,因为当时县里除了武装部就我们侦察分队在县里,就把我们几个连和排里的干部请了去,先是瓜果宴,把县里上好的西瓜,葡萄,苹果,梨摆了满满一桌子,后来又是盛宴招待,不仅是我们第一次品尝了丰盛的水果饭菜,而且也是我们感到了浓浓的军民深情.

(之九)骑马跑到了候车室
看了班长写马的故事,我也跟着凑凑热闹.
    76年部队缩编后,我们特务连和通信连合为一个连,叫警通连,这两个连在步兵团都是"牛"连,我这个搞政工的从合连开始就有意识的和通信连的拉近乎,目的一个,把两个连往一起拉,我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因为我没有负责训练的任务,况且这个连每班的训练科目都不一样,就给了我很大的自由空间,开始先从骑兵班入手,一则好奇,二是练练胆子,开始骑马通信班的战士把最老实的一匹白马让我骑,我骑上也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怎样让马跑,也不知道怎样让马停,一次过一个小窄桥把马的缰绳提的太高了,马看不到下面,一脚踏空翻到了河沟里,我跳的快,泥水整了一身,差点把马报废了.
     当我基本学会后又不安分了,班里有一匹小一点的白马,连里只有几个兵敢骑,性子特别烈,只要生人骑上它就想法整你,一次我不服邪非要骑骑它,战士们不让我骑,拍摔坏了,我就非骑,从杨家阜到团里有十里路,我小心翼翼的骑着,一路上还算顺利,我就让它小跑,谁知道到了湖州火车站(在我们驻地3里的地方),它开始折腾我了,当跑到车站候车室时它突然拐到候车室里,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赶紧伏身从候车室大门钻了进去,进去就赶紧从马上挑了下来,把候车室里的人也吓了一跳,幸亏里面人不多,我警魂未定,赶紧把马从候车室里牵了出来,战士们赶来,不让我再骑了,我不服又骑上,谁知到了稻田地边上它又猛的拐到稻田地里,把我的马蹬子也摔掉了一个,差点又成了泥猴,不过还好,没有落马,后来它就老实多了.   
    通信连还有全团第一辆三轮摩托,师通信营调了个战士段生武负责训练,我当时也想摸摸,就和牛运鹏一起训练,那时晕大胆,开着就上了莫干山,谁知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只有弃车步行上山,陈老总写诗赞那里的竹子,那里的竹子真是一绝,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冲动还有点后怕.
(之十) 送兵送到家门口
   在部队迎新送老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老兵复员时既有老兵对部队的留恋,又有思家的情切,君不见每到送兵时,火车站上都是哭声一片,那情景没有不让我们这些老兵感动的,但送兵却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在那动乱的年代,送兵更使让部队领导头疼的大事.曾发生过送兵的被退伍老兵打死的事情.因此在选择送兵的干部人选上领导非常慎重.
    那是1976年,那是一个非常的年代,团里让我送河南洛阳的老兵,因为这一批兵不少是从焦枝铁路工地上直接当兵来的,但又不是正式的工人,在部队情绪就比较激烈,走之前团里特别交代要注意他们的情绪,我虽然也是河南人,但这些老兵来自全团各个连队,我并不熟悉,担心路上发生问题,出发前就想了许多办法,一是了解那些情绪较大的战士,二是我从我们连挑选了一个在洛阳老兵中比较有威信的战士和我一起去,三是把路上可能遇到的问题一一理了一遍,针对过去曾发生的老兵在杭州抢甘蔗的事情提前做一些防范. 路上和我随行的战士蒋益民可发挥了不少的作用,焦枝铁路来的那些战士非要我给他们一个说法,我是没办法答复的,就反复的做他们的工作,蒋也和他们拉老乡关系,尽量不是他们的情绪激化,反正送到目的地是我的基本职责,虽然路上也有些不愉快,但我还是安安全全的把这批老兵送到了目的地.
    完成任务回来后我们两个也放松一下,跑到上海外滩去潇洒了一回,晚上的外滩是上海的一道风景,一对对的情侣,蒋说我们也冒充一下情侣吧,也拉着手混杂在其中欣赏这外滩独特的风景.这件事一直是我们后来聚会的笑谈,第二年蒋也复员了,现在硬是用当兵的精神干到了地市级的纪委书记.

(之十一) 当兵当到家门口
  我当新兵比较幸运的,家在登封,当兵在商丘,距家300多公里.1969年去湖南接新兵回来后本来应该去新郑的,因为团里要派人去确山打坦克训练,连长孙建德就让在开封先和侦察排执行一段时间开封市的治安任务,开封离老家可就是100来公里.从确山回来后就一个人去了新郑搞国防施工,这次离家更近了,只有几十公里,那是是多么想回家看看啊,但我们是部队,部队有部队的纪律.
    1970年我们排又配属师工兵营到镶县施工,离家也就百十公里.在开始当兵的三年时间里一直围着我家转,可从没有回过一次家,那时就是这样,执行纪律是军人的天职,即是一个人外出也从不违反纪律,过去大禹治水是三过家门不入,我可是四过家门不入了,哈哈。
    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我虽然一直在家门口当兵,可爷爷,奶奶去世,及母亲病重住院我都没有回去看一眼,现在想起来就感到内疚,因为家父也在外当兵,从小对他们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谁让我们是当兵的呢。

(之十二)— 接兵接到家门口
    我在部队接过两次新兵,69年一次,80年一次,接兵容易送兵难,一点不假,接兵比送兵轻松多了.80年我们师在南通接兵,那是个江北重镇,由于当时不通火车,汽车又不方便,我们一行10余人(我是指导员)选择从上海十六铺码头乘船去南通,谁知在上海逗留期间丢了一个带兵的排长,怎么也找不到,那时可没有手机,急的我们到处找,最后在码头看到了留言,才知道他找不到我们,自己坐船先走了,到南通后,他硬是在码头上等了我们一天,够难受的.
我们在南通县,因为那里都是稻田和棉花地,通往乡镇的都是田间小路,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比69年到湖南步行好多了.南通不愧是鱼米之乡,青年当兵的热情也很高,在没有定兵之前,我们是严守纪律,不在征兵对象家里吃饭的,那时接兵没有送礼的习惯,但定兵后的一顿饭还是可以吃的,定兵以后吃饭可成了难题,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光石港镇的新兵就几十个,每天都有新兵的家长去请,没有办法只有排队了,几乎中午晚上排的满满的,那里的主要食谱就是当地的特产各种鱼类,虾,和螃蟹,几乎都吃烦了,我们北方人还不习惯吃螃蟹,可在一个新兵家里的螃蟹却使我终身难忘,(新兵的名字已记不起来了),他家的螃蟹和大虾都是生的,用酒在坛子里泡起来,吃时就用盘子端上来,开始我们都不敢吃,主人就从容我们吃,只见主人把一个大虾往嘴里一放,吐出来的却是一个完整的大虾皮,主人又往螃蟹上洒一些酒,用汁沾着吃,实际上是教我们怎样吃,我们摆脱了拘束也跟着吃,谁知这一吃就一发不可收拾,那才叫鲜,开始我们都吐不出完整的虾皮,等学会了一盘大虾也没了,主人就又上了一大盘,那顿饭光螃蟹我们就吃了三盘,好在主人醉了一大坛子,在那里当时又不是希罕东西,到现在我都一直回忆那生吃大虾和螃蟹的味道,海,说出来可不雅观.但那可是新兵家长的一片心意,记得有几个新兵家长没有排上,还十分生气呢,我记的很清楚,我们给算了一下帐,当时一桌下来总共要花36元钱,现在恐怕1000元也下不来.
    那次新兵集中上船后硬是几个小时没有开船,原因是当是军分区的领导要让带一个兵,新兵团没有带,临走还没有签字.

(之十三)退兵退到家门口
部队有句顺口留,叫接兵容易送兵难,要想退兵难上难,可我就摊上了一次退兵的事,那是1980年,我们团征的一个杭州新兵,因为在部队新兵训练时发现其胳臂有旧伤,不能从事正常的军事训练,经团里慎重研究决定退兵处理,团里要我负责去退,我当时想谁接的应该谁退呀,如果退不掉我回来怎么交差,但团里还是让我去退,没有办法,我带上所有材料和那位很不情愿的新兵一起到了杭州某区的人武部,我磨破了嘴皮,他们就是不接收,因为他们只要接收了,他们这一年的先进就泡汤了.他们提出要重新做医疗鉴定,而且要他们指定医院,那怎么行呢,我们部队的鉴定他们不承认,可他们要指定医院我也肯定不会答应的,就这样僵持了两天,最后经请示团里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在杭州的一个军队医院里重新鉴定,对方看我们退兵决心一定,也只好同意了这个方案,等鉴定结果出来后,他们很不情愿的接受了我们退兵的要求.为这事我在杭州住了整整7天,这7天可没有游玩杭州的风景,而是陪着这位新兵过的,在没有移交前如果出了问题,可是我的责任.  

(之十四)谁在乱开枪  
1970年由于和前苏联关系紧张加之部队要执行三支两军任务,为了战备的需要,那一年提了大批的干部,原来的排长大部分都提为连队干部,因此68年的兵就沾了光,有很多提为排长,有的连队几乎一个排就有三个排长,都成了大班长了.由战士提为干部,由长抢换成手枪,由两个兜换成四个兜,特别是来自农村的突然变成吃商品粮的了,你说能不高兴吗.
    也由于那时执行战备施工的部队多,多处于分散状态,因此组织纪律相对薄弱一些,当时我们排和工兵营配属五团在平顶山一带的山区打坑道,在那里的大山里,可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了,有些干部闲暇时就背上手枪上山了,到了山上见什么打什么,实在没有什么好打的,就瞄着石头打,瞄着树打,还有的坐在汽车上往车后面打,开始领导并没有过多的批评,但后来这种风气越演越烈,就不得不进行强行干预了,我记得那一次师里一个通报点了几十个干部的名字,这才制止住了.我虽然没有在通报的名单上,但也确有过这样的经历,还美其名曰,野外实战训练呢.
(之十五)都是方言若的祸
乌有说在自卫反击战中我军用方言通话,把敌方的侦听工作搞的晕头转向,可在平时工作中也因方言问题闹了不少的笑话.75年我们移防的浙江后,征了不少南方的兵,南方可是十里不同音的地方,方言特别多,因为部队从北方过去的,
因此干部也就北方的多,北方的干部南方的兵,笑话也就出其中.
    一次星期天,我们团长要在家里招待客人,就叫我们连警卫排的警卫员:去,给我买几斤猪肝去.警卫员拿着钱就一路小跑的去了,到我们黄芝山驻地附近的老乡家选了几根大拇指粗的竹竿就跑回来了,他想夏天到了,是不是团长要挂蚊帐用的,修的光光的,高高兴兴的给团长送去了,心想团长还会表扬自己几句呢,谁知把竹竿扛进团长家,团长乐了,'你给我拿这干什么呀,'警卫员说',你让我买竹竿的呀,' 团长一听,又好气又好笑,"我让你买猪肝你买这么多竹竿干什么,"警卫员一听也傻了眼.屋里的客人还等着吃炒猪肝呢,看到此也不由的大笑起来.
    连队合并为警通连后,一次团司令部来电话让我们连去两个写字写的好的到司令部去一下,接电话的是一个南方兵,他向我汇报说司令部要我们连去两个鞋子穿的好的,我想:那是不是司令部要架电线爬线杆吧,我说你到架设班去叫两个战士去吧,还特意嘱咐不要穿没有牙的旧鞋怕误事。这两个战士换了新鞋就到司令部去报道了,去后作训股的参谋就拿出材料让他们誊写,谁知他们的字写的不好,那个参谋气乎乎的说你们警通连就没有比你们写字写的好的吗,两个战士说我们不是来写字的,是来爬杆的呀,一解释,参谋也是哭笑不得,回去,给我再叫两个写字好的来,幸亏不是战时,我们连离司令部也就几 十米 远.  要战时非误大事不可.

(之十六)毛主席送俺金芒果
    记得是那是在1968年,当时我国的商品还处于十分贫乏的时代,特别是比较稀有的水果更是凤毛麟角,记得是在九,十月份,泰国的国王访问我国,给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送来了泰国产的芒果及芒果罐头,不知道送了多少,当时毛主席突发奇想要把这些东西要送给工农兵尝尝,体现了他老人家对人民的关怀和爱护,当时全国人民欢欣鼓舞,不知道是不是人人都吃到了,我想是不会的,但我们四团特务连还是分到了一瓶芒果罐头,连队举行了大会,感谢毛主席的关怀,然后把那一瓶罐头打开,你想一个连百十号人,怎么分,但连队领导还是把它分成了十多份,每班也就两条羹那么一点, 到每个人也就花生粒那么大了,但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送的啊,那份恭敬之情别说有多激动了,把那芒果放在嘴里慢慢的品尝,谁也没有舍得先咽下去,可真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因为实在太少了.不知道我们网上的战友还有没有记的这件事的,请大家一起回忆一下.
    事情过去了20年,1986年我参加广交会,有幸到深圳的沙头角,看到那里有卖芒果的,使我勾起了这件往事,虽然当时不让带到内地,但我是非要买几个的,好象是十块钱两个,我们一行就每人买了两个,这才真正过了一下芒果隐,才品到了芒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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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2:0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十七)我为毛主席绣红旗  
上篇俺吃了毛主席他老人家送的芒果,就要为他老人家做点什么,那就为他老人家绣一面红旗吧.
记得也是1968年,在那个特诛的年代,当时部队时兴在挎包上绣<为人民服务>,锈忠字旗,那时红绣花线特别吃香,我绣的在连队算比较好的,锈的东西还送过不少的人,当年的10月毛主席要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全军团以上干部,那年代不兴送礼,但又不能空手到北京去,团里就决定要绣一面"忠"字旗送给毛主席,表达我们忠于毛主席的决心.于是团里就在各个连队抽调了五六个战士专门集中起来要绣一面红旗,我有幸被选了进去,我们从六月份开始,一直绣了三个多月,我记的那面旗子很大,好象是3米* 6米的,夏天那么热的天气,我们硬是一绣就是一天,第一面旗子绣了一半,发现绣的不理想,又重新绣,那真是无限忠于毛主席,一针一线见真情啊,说实话,我们当时的绣工比女同胞比也毫不逊色,那面忠字旗,上面是毛主席的头像,中间是葵花,下面是四个伟大,绣好后挂起来还真有点宏伟气魄,团首长就是高高兴兴的带着这面旗子去的北京.
    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刚好那年我们师的坦克团(8183部队)要从我们师分离出去,我们还抽空绣了一面代表团里送给了坦克团做为纪念.


(之十七)丢了一个女大学生
1977年冬我国恢复了中断了十年的高考,1978年3月我所在四团接受了一项到浙江大学的军训任务,我有幸参加了学生军训团,团长有我们当时四团的副团长张天富担任,我们乘火车到浙江大学后,共成立了10个学生连,我任10连的连长,指导员是我们团高机连的60年湖北兵涂松山,另有三个排长,我们十连的学生是有浙大三分部组成的,属固体物理系,住在钱塘江边山上的一个解放前的别墅群里,那里靠山临江,风景十分优美,那应该是一个疗养的绝佳住所. 但我们训练都在玉泉附近老和山下的浙大校园里.
     我们训练的这批大学生和以往的不同,因为是十年动乱后第一批高考入学的,学生中大的32岁,小的仅14岁,训练管理起来难度就相当的大,为了适应这种情况搞好这次军训,我采取的办法是少批评,不批评,巧批评,多诱导的办法,比较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如这批学生有的比我的年龄还大,如果硬批评,很可能伤他们的自尊心,一次搞卧姿射击训练,有个年龄较大比较调皮的学生就非要练立姿的,排长管不了,我过去就说,你练可以,但我得看看你练的怎么样,就把瞄准镜按上,让他端着枪练,硬是把肩膀累酸了我才看,看了后我说你瞄的不怎么样呀,还是好好练卧姿的吧,他看到连长没有批评他,给他下了台阶,以后的练习就比较规矩了.还有一次女生班的一个班长看到别的连在练正步,也跟着学起来,我过去后就说,你们练的不正规,我教你们,于是就把部队拔正步的一套用上了,不到十分钟,个个都坚持不住了,我说你们还是好好练习齐步走吧.海,通过这两件事他们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有点吹吧!!) 以后我们连的训练非常好.
    但也出现过一点小插曲,那时女生非常要强,听说要紧急集合,她们可以一晚上不睡,而且还派哨兵观察.连队打靶每人5发子弹,后来剩了几发,她们就争开了,结果有一个女生没有打上,气的跑了,晚上吃晚饭,怎么也找不到她,于是我们发动全连的人去找,好不容易才在学校后面的一个山沟里找到了她,哭的象林黛玉,如果真的把这个女学生气跑了,我不知道该受什么处分呢.
经过20多天的训练,我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军民情谊,分别时就象我们部队老兵退伍一样,都有点伤别离了.附当时的几副照片和打油诗共战友们一笑。
    江城子.攀高峰
献给十连全体军训女战士
临别11班学员索句,草偶一首,以求脱身
老和山下英雄稠
操枪戈,卫神州.
巾帼英豪,木兰鬓带羞.
英姿飒爽屈指颂,
保祖国,斗敌修.
军训硕果化劲遒,
攀高峰,何需愁.
莫畏艰险,公关夺魁首.
四化锦程莲指绣,
看欧美,败下流.
江城子.英雄赞
十二班女学员读攀高峰后,步原韵奉和
钢铁长城英雄稠,
紧握枪,守神州.
虎胆豪杰,吟诗微泛羞.
文武兼备人人颂,
保江山,不变修.
挥笔持刀韧劲遒,
战熊罴,何须愁.
笔描剑刻,雄鹰高昂首.
四化蓝图茧指绣,
看俊杰,数风流.
    也借此寻找78级浙江大学固体物理系的同学,让我们来共同铭记那美好的时刻。

(之十八)好大一条蛇
    我们师1966年-1970年在郑州至平顶山一线打了不少山洞(坑道),那是响应毛主席他老人家"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杰作,也是为了应付那时前苏联和中国的紧张关系不得不采取的战备措施,可坑道修好后一直没有进行过坑道训练,1973年我们师要搞一个坑道指挥演练,主要是提高在坑道作战情况下如何解决吃,住,藏.打以及后勤保障和通信联络等问题.
    我们师司令部就带一个团司令部来到了新郑和禺县交界出的具茨山的坑道进行演练,当时师里的刘参谋长带队,另有作训科长董光山,四团是参谋长董建华带队,我有幸带警卫排一起参加了这次演习.我们当时住在山村的一个小学校里,在那里我们领教了刘参谋长的如雷的酣声,那可是声震十里.机关住下来后,我就带了几个战士到坑道里去查看地形,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过,坑道里到处都是积水,1000多米的坑道我们靠微弱的手电筒光走了半个多小时,到坑道口时,那里积了一坑水,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蛇!!!",我们几个人吓的都以百米跑的速度冲了出去,有个战士的鞋子也跑掉了水坑里,跑到洞外大家还都惊魂未定,站在洞外用手电筒照那条蛇,足足有四 五米 长在水里盘着,本来我们可以下山回去,但那个战士的鞋子也在水里,无奈我们就用石头去砸那条蛇,但我们砸了半天却不见那蛇跑,看来它是为我们长时间看山洞的了,让谁进去捡鞋子谁都不敢进去,北方的战士都怕蛇,最后没有办法,我让几个战士去找了几根木棍,说我们一起进去,我们几个战战兢兢的往里走,走到水坑边,还看不见蛇有什么动静,一个胆大一点的就用棍子把蛇挑了起来,它确实有5米 长,我们把它拖到外面一看,大家都轰然大笑,原来那不是一条蛇,你们猜是什么,原来是坑道门上的密封橡胶带,不知什么原因掉到了水里. 不过我们也算排除了一个障碍,你想如果领导在这里不出洋相吗.
    我们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训练结束后刘参谋长还带我们到四大名瓷-均瓷的旧址--神逅去参观了一次,那里的领导还送了一匹均瓷马给了参谋长,戏说这可比真马值钱,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家有万贯,不如均瓷一片呢。“

(之十九)谁砸了俺的鸡窝
    1970年我们四特务连工兵排和师工兵营一起配属五团在河南襄县一带进行国防施工(打坑道),工兵营就住在七里店,在首山打炮兵坑道,就是有五勇士之称的<壮志压倒千重山>的那个首山,这可是五团的骄傲,69年在首山发生了一个坑道塌方事故,埋在里面了5个战士,经全力抢救除一人牺牲外其余四人全部获救,后来其事迹经各大媒体传播,在全国引起了巨大轰动,五人全立了一等功,就连复员回登封的一个也重新招回了部队,提了排长.因为首山的地质机构复杂,工兵营就理所当然的挑起了首山的坑道的重任.
    可能为了照顾兄弟单位,营里让我们排和机械连一起开机器,负责全团的机械保障工作,当时很多都是农村的兵,哪见过这洋玩意,但任务下来了就得接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经过三天的训练,我们排50号人就被分配到了五团各个营连的山头去了,主要是开空压机,发电机,抽水机,搅拌机等机械.部队有句顺口溜叫战士怕分散,就是说兵分散了不好领导,可我们排却分散在大大小小10多个山头上,即使走一圈也得一个星期,可以说我们工作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连队的施工进度,因为机器一坏连队战士就的用吊打油锤施工了,6月份老排长调走后,把我提为排长,那年还不到20岁,现在回想起来连我都不知道怎么把50号人的一个排过来的.
    因为我们几乎和五团各个连队打交道,因此也和五团的弟兄们建立起了特殊的关系,记得有一次75无后炮连进行实弹射击(平射)训练,有一发炮弹不知什么原因打出去后没有爆炸,碰到石头"枝"的一声响翻过300米 的焦赞山(当地还有一个孟良山)就不知了去向,这可急坏了营连的领导,打完靶后就派全连的战士漫山遍野的找,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跳弹的踪影,部队有纪律,绝不能因为未爆炸弹给当地老百姓留下隐患,第二天又派战士找,还是没有找到,我们一个班就住在山后的一个小村庄里,当时老百姓也不知道这么多当兵的在找什么宝贝,住在山坡上的一个妇女在闲聊时说:我昨天在做饭,不知什么东西把我家的鸡窝砸了一个洞,我们听说后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搜山的领导,他们去一看,有点象炮弹砸的洞,就小心翼翼的把鸡窝扒了,又挖了两尺多终于发现了那个炮弹,你们说眩不眩,如果当时爆炸了,后果会怎么样呀.如果没有发现以后老百姓修房子碰撞了它也----,真应了那句老话------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
(之十二十)谁翻了俺的院墙
    话说文化大革命的年代,什么都是极左的,就说查户口吧,也和现在不一样.
    1969年党的九大召开前夕,为了防止阶级敌人的破坏,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次清查户口的行动,我当时在开封连部,也参加了这次行动,晚上8点我和侦察排的一个班就集中到了开封鼓楼区的一个办事处,有民兵,派出所的(派出所只是摆设,已经瘫痪了),办事处的,闹哄哄的足足近百人,办事处的领导将这些人分成了两批,一部分在街道站岗,另一部分分成10多个组,每个组里都有一个解放军参加,等到10点就开始了行动,任务就是挨家挨户的查,一家也不能漏掉,那时城市还不兴养狗,要是现在早都鸡飞狗叫了,因为那年代开封大多都是独门小院,最多也就是两层楼,每到一家就在外面敲门,大部分听到敲门都能主动开门自觉接受检查,但也有一部分人在热被窝里就是不愿意出来开门(还有其他原因),遇到这种情况,查户口的就得采取非常措施了,搭人梯,翻院墙,进去先把门打开,然后叫开屋门,派出所的拿着户口本一个一个的对人头,然后再把床下翻翻,窗子后面看看,甚至楼顶上也要看看,当时真有翻楼顶跑的,那就追呗,凡是可疑人员都要带回办事处询问,.
    那时查的仔细,现在都无法想象,躺在被窝里的也要起来打个照面认认.第一晚上就带回派出所数十人,除了核对后家里领走的外,剩下的不到十人,但也很少是坏人,有几个就是非法同居的,(没有结婚证),这可就惨了,我当时看着就很同情可怜的,但我们只是配合地方工作的,没有处理权和发言权,第二天还要通知单位来领人,你说丢人不丢人.那时住房紧张很多人就是没有房子才不能领结婚证的,就这样一连查了三个晚上,因为白天我们还要植勤,到第三个晚上,执行完查户口回到办事处,我就趴到桌子上睡着了,还闹了一个大笑话. 哈哈 就不说了

(之十二十一) 谁动了俺的辣椒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鄙人就属于泪不轻弹的那一类,从我记事起,基本上记不起哭的经历,包括爷爷,奶奶,父母双亲过世,我都没有掉过眼泪,主席总理去世我十分悲痛,可也没有掉过眼泪,演<卖花姑娘>那么多战士流泪,我还没有流泪,我可能是眼泪往肚里流的那种类型人吧.顶多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就又回去了.流泪,哭可是一门学问.
    记的1970年(没记错的话),全国上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忆苦思甜教育,部队也不例外,当时我们师的忆苦思甜教育基地就在河南商丘睢县,我们团步行一天到了那里进行忆苦思甜教育,上午是当地苦大仇深的贫雇农代表诉旧社会的苦,部队集中在一个大礼堂里,因为我当时是班长,坐在前面,当忆到旧社会的悲惨生活时全场呜咽声一片,我坐在前面也低着头心里悲痛可怎么也流不出眼泪,偷偷看看前后左右都是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我却使尽了浑深解数怎么也流不出眼泪,这可是阶级感情问题,没有办法,又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没有流泪,只有用手沾了唾沫将眼眶打湿蒙混过关,这样总不是办法,因为下午还要听部队的忆苦呢,总得有眼泪啊,中午我看到房东家的屋檐下挂了不少辣椒,办法来了,我就偷偷的摘了几个装到衣服兜里,下午的报告会上我还真的流了眼泪, 回来后,看到屋檐下挂的辣椒变得有些稀拉,房东便笑着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中准有人喜欢吃辣椒呢。
    忆苦可是就要吃解放前吃过的忆苦饭的,是用红薯藤磨的面掺红薯叶做的窝窝头,  我们在农村呆过的因为在三年自然灾害中吃过,还能吃一点,这可苦了城市里来的兵,怎么也吃不下去,但还得吃,因为是阶级感情问题,第二天就是思甜了,老乡包了饺子让我们吃,海,那还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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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2: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之22)谁喝了俺的醋
     古时候曹操打仗,行军路上,士兵饥渴难耐,曹操扬鞭一挥,前面有一片梅林, "望梅止渴,"士兵们提起精神,加快了行军步伐.
    过去讲如果女人爱吃醋,那是挖苦,现在说女人爱吃醋那是为了美容,当兵的吃醋是为了什么?
    我们团的农场在开封东郊,冬种麦子夏种稻,因此我们团的战士每年要轮流步行去插秧割稻,记的那是1973年6月,轮到我们连去农场劳动,近200里的路要走两天的时间,和拉练不一样,边走边练.我们这次主要是走,沿着铁路走,6月的天,天气又闷又热,又在豫东的沙滩行军,一壶水根本就不够喝的,下午5点多还没有到目的地,可战士门的水大部分都喝完了,我当时任副指导员和炊事班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连部文书赵天印看到炊事员的水壶晃的直响,认为他的水壶里还有水,就要过来喝,谁知里面装的是醋,一口就呛的直打喷嚏,不过这一喝还真的解渴,于是我们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没有到目的地一壶醋就给喝完了,害的炒菜都没有用的.  
三国的曹操要知道这样肯定要士兵每人都带一壶醋一备急用.

(之23)谁动了俺的裙子
    1975年我们部队换防到了太湖南岸的浙江湖州,20军的留守人员和当地的人把我们一军的军嫂称三乎军嫂,既"黑乎乎,胖乎乎,傻乎乎",我们的战士也不甘示弱,就编排了一个顺口溜来回应,因为我们住在山区,我记得是:" 一阴一阳鬼气候,一家一户住山头,一人一身补丁衣,一人一个大裤头,一个厕所一个口,一男一女乱碰头."还说什么湖州是:"湖州公园没有猴,只有几个瘦老头,一条街道一岗楼,一个警察看两头"  不过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上面本来是一种调侃,其实湖州可是江南的鱼米之乡,自古苏杭出美女,湖州地处苏杭中间,也是美女云集的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吸引了干部战士不少的眼球.一个星期天我们几个干部和卫生队的某医生一起到湖州去,某医生(原谅不提其名)可是全团出名的忽悠专家, 在大街上远远的看到前面一个身穿连衣裙的窈窕美媚走了过来,几个人就开始起哄了,对某军医说,你敢去把那个美媚的裙子掀起来吗,条件是一不能让人家生气,二要说1-3分钟的话,如果做到了,中午我们请客. 还别说,某军医爽快的答应了,条件是你们不能笑,要离我远一点.说完就迎面走了过去,到了美媚跟前,就问你们这里的公园在什么地方呀,美媚看是一个解放军的军官就热情的指引了去公园的路线,问完了路,某军医突然把美媚的裙子用手轻轻的提了起来,美媚猛的一惊,军医却开口说:"你这裙子挺漂亮的,是什么面料呀,在什么地方买的呀,我也想给我夫人买一条",美媚一听通红的脸才平静下来,本来要发怒的,只好一五一十的做了回答,军医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午饭军医肯定不用出钱了.我们还真佩服他忽悠的功夫.
(之24)野渡有人舟也横
    野渡无人舟自横,是因为没有人去把握方向,野渡有人舟也横,是为什么呢,那是舟上的人笨,不会划船摇橹.
    1975年我们和20军换防后,我们团接的农场在湖州的北边,太湖的南岸,那里河网交错,到处都是水的世界.76年夏天我们连去农场插秧,从住的地方到稻田都要划船去,说是划船,其实就是摇橹,早去晚归,一天我去团部开会,回来后刚好炊事班做好午饭,准备给连队送饭去,我也要去稻田,我就对炊事班长说:"你们别去了,我顺便送过去吧." 炊事班长说:"指导员,你行吗?" 我说:"怎么不行!大热的天,你们就别去了." 看我很认真,不是开玩笑,炊事班的人就把午饭送到了河边的船上,我一个人摇着橹就走了,在宽阔的河面上我很自信的摇橹,也还顺利,可船一到对面的一个小河叉里, 河的两边都是水草,中间刚好能过一条船,因为摇橹的技术还不到家,经常把不住方向,老把船往水草里面摇, 硬是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这下可苦了插秧的战士,他们左等不见送饭的,右等不见送饭的,就派人到河边去看,远远的看到我浑身是汗的在河里摇橹,怎么也驾驭不了那条小船, 就在岸上指点,本来20分钟的路程让我用了一个多小时,不过还好,夏天饭也不会凉,要是冬天可就惨了,通过这次教训我知道橹不好摇,不过也基本学会了摇橹.战友们如果到南方去,说不定我还能露一手,坐坐我摇橹的船呢.

(之25)请别动那条鱼
    我们换防到浙江湖州后,为了改善和加强当地的军民关系,部队经常组织一些支农活动,在三夏大忙季节帮助当地农民插秧,割稻等,每月都要有半天时间参加农村的劳动,听取他们对部队的反映,很快和当地的老百姓建立起了浓浓的军民情谊,我们连的支农点就在驻地附近的黄芝山大队某小队,生产队的干部也经常到我们连队来做客,因此我们团和当地老乡如有小摩擦都能很快的得到排解.
    记得我们去的第一年春节,我们支农的生产队队长几次请我们连的干部到他们那里坐一坐,我们推托不掉,经请示领导同意在春节后的一天去拜访他们,到队长的家后,看到他们准备了非常丰盛的(在当时)一桌饭菜,我们不好拒绝,就只有入坐了,席间聊了很多话题,原来黄芝山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是客家人,他们的祖辈大多都是几百年前从河南,湖北,安徽等地迁移过去的,这也就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因为我们连的干部多是河南湖北的,席间关系十分融洽,因此也少了一些相互间的拘束,边谈边吃,十分尽兴,客人不时拿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菜让我们多吃一些,开始我们是客人动什么菜我们才动什么菜,后来就随意吃了,司务长熊瑞生是湖北大悟的,因此对鱼比较感兴趣,看到桌子中间放了一条油炸鱼,开始不好意思动,现在大家十分尽兴,就把鱼给剥开了,大家一起吃了,当时主人看我们热热闹闹的,也十分高兴,也没有说什么,酒(当地老百姓自制的米酒)足饭饱,队长(祖籍湖北的)送我们,在路上队长说:我们是老乡,告诉那么一个信息以后如果你们在过年时到我们这里农村吃饭可千万不要动那一条炸的鱼.我们一听大吃一惊,问为什么?! 队长说:这条鱼是从年三十就放到桌子上的, 不吃它意思是年年有余(鱼),一般都要放到十五以后,我们一听才知道了当地老百姓的规矩,幸亏我们这次去的是熟人家里,不然非成了---敲锣找孩子---丢人大(打)家伙了.
这里也请战友们注意,,以后要碰到这种情况,酒席上的鱼是不能随便乱动的.就是现在如果到河南来,酒席上的鱼也有很多规矩,什么鱼头酒,鱼尾酒什么的,我不爱喝酒也还没弄明白那么多讲究. 在有的地方鱼也是不能乱翻的,特别是渔民那里。   ----酒席上的鱼,请不要乱动它,看主人的眼色行事,没有错.

(之25)不得不吃的鸡头
    记得是1981年春节前,部队安排我休假,碰巧我家父的单位在上海提了一辆新车,顺路到湖州带我们(一家三口)打便车回郑州.连里有几个安徽合肥的战士,听说要路过合肥家乡,也要给家里带点东西,我想这也是家访的好机会,就同意顺路去看看.
    第二天,我们看好了路线,就从湖州出发一路向合肥奔去,谁知快到合肥时却遇到了一段断头路,害的我们往返多跑了百十公里,本来五点应该到的,6点多才赶到目的地,(因为那时还没有先进的通信工具).战士的家里已经做好饭菜等了我们好一阵子,经过简短的问候,主人就邀我们吃饭,虽然在家里,但还是准备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推脱不过也只有入席了,因为有吃鱼的教训,我们是不敢随便动筷子的,只见主人拿起筷子就把一个鸡头放在我的碗里,这下可把我吓的一跳,因为我一向不喜欢吃杂碎一类的东西,看我面有难色,主人以为我不好意思,就说:我们这里的鸡头只有客人才能吃,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 主人说到这里,我只有硬着头皮吃了,我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吃下去的,其他的饭菜我没有记住,但这个鸡头我现在都没有忘记.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如果战友们什么时间到合肥一带去,宁吃鸡头,别吃凤翅,因为那是主人对你的最高礼遇.
(之26)我把连队当做家
我们这些老兵,过去在部队总有一句口头禅,就是部队是我家,连队是我家,现在到了地方建起了自己的小家,但对部队连队这个家总是念念不忘的,可不是现在我看到8181,8172,8184,83023,83016这些熟悉的号码就感到非常的亲切,前天开车看到了一个83016的汽车号,我就用手指着,女儿好奇的问你干什么呀,我说那是我们部队呀,女儿说汽车就怎么变成你们部队了,我说那是我们部队的番号。你们知道我女儿说了一句什么——神经病。
     我68年当兵后连队曾搬过三次家,第一次是在商丘,我们特务连的营房就在司令部的东边,与六团的通信连一路之隔,我们连门前有两颗梧桐树,果实很香,秋天果实熟了后我们经常把他放在口里漫漫的品尝它的香味,我们连还有一个绿色的大柜子,有 两米 多高,很多人不知道她是什么用的,可我们连的战士都知道她的用途,那是我们四团的军旗柜,我们很为她骄傲,虽然军旗从来没有在那里挂过,(我当兵以后),但我们一直把他当做十分神圣的地方。当其他连的战士来时会十分神秘的告诉他们,——这是军旗柜。
我突发奇想,我们部队能不能在在八一建军节那天把部队的军旗拿出来在部队的大操场搞个向军旗敬礼的仪式,那该多好啊.
      75年部队换防,我们来到了浙江湖州黄芝山,我们特务连的驻地真成了风水宝地,我们营房前面就是一条小溪,后面就是山坡,山水相依,出大门下 两米 的台阶就是一眼水井,水杉和柳树长的密密麻麻,夏天象天然的空调,凉快极了,记的唐山大地震时我们驻地下了暴雨,我曾在连队的门口看到一只老鼠拖了5。6只小老鼠在跑,小老鼠很小,全身都还是红红的,一个咬一个的尾巴,象一列小火车,我还用石头砸了它们一下,但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大地震的前兆,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是动物的特有反应
     在连队这个家里,有百来口战友,虽然经常有吵吵闹闹的事情发生,但从来没有影响我们战友的情谊,现在虽然回到了地方,但始终对这些曾经的家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情,真想每年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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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6 22: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读书的故事》 作者:韦丽丽 唐增亚 周谊东 郝北上

韦丽丽:年轻人与书为伍,当兵更不例外。‘由于条件限制,我们女兵看的书很广,很杂,还常常与书中的人物同喜同悲。
    当兵走时,父亲特意送给我两样东西,一个是针线包,还有一本崭新的《新华字典》,我把这本字典当作随身老师,一直到现在还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刚到部队不久,《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出版发行,大家通读的热情很高,还写心得,作笔记。那时发行量少,我意外地得到两本,自己留一本,另一本寄给了开 封的李 老师。现在想想好可笑,生怕老师没书读。
    上卫训队时,我们手里只有一本《卫生员教材》,好多人害怕学医,怕血,怕见死人,坐在这里真有点被逼无奈的感觉,当葛国辉队长深入浅出,生动有趣地讲了第一堂课,把枯燥乏味的生理解剖讲的透彻易懂,一下就调动起大家的学习积极性,使我们对学习医学有了兴趣。结业后,我没有参加实习,直接分配到门诊理疗室,不久院里送我到湖州九八医院理疗科学习,得到一本《理疗学》,又到书店买了《针灸学》等,我认真学习,反复练针,练扎针也象老兵那样,先扎萝卜,再互相扎,最后才扎到病号身上。看到病人满意地走出治疗室,病痛渐渐消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几年后调到九八医院进入制剂室,调换了工作,一切从头开始,办学边干.在老司药的带领下学习掌握了一些制造片剂,针剂,合剂和大输液的知识. 由我们四人保障全院自制药品的供应,虽然很脏很累很忙,但我们内心很充实很快乐!后来回到地方没有从事医疗工作,可是,在我的床头柜的书里,常年放着一本《家庭医学全书》。
     三十多年前部队驻地离城镇比较远,交通不便,看书很难,谁要是有本书,大家排队轮流传阅。当时还流行看杂志,有《十月》,《译林》,《钟山》,《读者文摘》,《小说月报》,《解放军文艺》等等,也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的,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爱不释手。有一篇反映自卫反击战的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让我们留下许多辛酸的眼泪,真正感觉到战争的残酷。还记得有一套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在医院接力传阅的情景,我们工作在门诊,白天上班比较忙,晚上是咱的自由,大家抓紧时间,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看得快的一二个晚上就能看完一本,看得慢的通宵达旦,废寝忘食,一个个被那曲折的故事情节深深地吸引着。
     女兵的生活丰富多彩,空余时间, 女兵们也会从书中挑选一款漂亮的花色,为自己打一件毛衣,美美地穿在身上,使自己仅仅暴露在外的颈下那块三角地带与众不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还有大胆的男兵让女兵帮他们打毛衣,,一针一线织出了战友情,今天想起来都是暖暖的。
        书,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有书陪伴一定不寂寞。对吧?
  
唐增亚:洗净知青的泥腿,穿上绿军装,乘座“东方红38号”客船,由重庆朝天门达武汉江汉关,火车北上商丘,融入了七连这个大家庭。
      红火的年代,纯洁的心。在毛主席“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同志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的感召下,度过了美好的军营生活,记忆也只是美好的。
       从谁写起?
    晓侯的博客勾起了我快乐的回忆,就先“印象晓侯”吧。
        新兵连长韩忠平用他那黄波腔告诉我:“我们七连有个高干子弟叫李晓侯,还是个小伢子就来当兵了&#8226;&#8226;&#8226;”于是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班长,班长,他们欺负我&#8226;&#8226;&#8226;”一个高个子,微驼着背,大大咧咧的,一脸无辜,稍带哭腔,喊着向沉湖堤下的三排草棚跑来。七班长李世忠嫩稚的脸拉长了,一脸假恶,川腔嗔怒:“谁欺负你了。”象小孩告状的就是他—-李晓侯。
     无拘无束,直爽开朗.自信的性格,显然没有受到过家庭压迫,有些重庆人的耿直味道,于是我喜欢和晓侯交往。更钩引我与之交往的是晓侯有很多在世面买不到、见不着的书和手抄文字。---在晓侯那里我借看并抄录了毛主席对随军南下干部的讲话《柳树和松树》,知道了“一个共产党员应该有松树的原则性和柳树的灵活性。”其实做一个普通人又何尝不如此。我知道了陈毅元帅在儿子陈昊去哈军工读书行前赠诗,抄录了诗之全文。还有更多如列宁,基辛格,鲁迅的格言,唐诗乃至康生的诗句。一次,我正在抄写“人的性格”,晓侯来了,拿去我的“杂记”本,随笔写下高尔基“海燕”中的一段文字,成了晓侯给我的永恒纪念物。
     太想看晓侯手中的书籍,文字  也至于在沉湖时,师里派晓侯出差回北京为部队购买“  四用机”,记得一走就是两个月左右,还让我对他有些想念之心,盼晓侯快些回来。
     晓侯手中的书、字给了我很多的知识和愉悦.但是晓侯的朋友却让我失去了一本当时难求得的书。我当文书常要出墙报板报,多次去书店都未买到报刊、报头、美术字类的书籍,偶在报上见到南昌新华书店可邮购的消息,于是写信询问,再寄钱给南昌新华书店,千辛万苦得来此书,那天晓侯和他的朋友五团的马天(应是此音)(是马骞吧,我加的。)来我寝室,见此物,开口借阅,碍于晓侯的情面借了。随后晓侯去了炮团,我去五团找过马天,却未能索回。我想这是因果报应吧!借看了晓侯那么多的书,也该还个人情的。

周谊东:1969年底,师医院准备从商丘县往商丘市搬迁。
作为先头人员,我提前前往农机学校为即将的医院院址做准备工作。
     所谓的准备工作,其实就是去当廉价的小工,给那些民工老师傅们打杂当下手,出苦力还没工资拿。
        在我的记忆里,外科的手术室墙壁是我粉刷的,门窗也是我油漆的,修锅炉房的砖我搬了不少,尤其重要的是,参与了我们医院和隔壁师范学院的隔离墙修建工作,还亲手砌了不少砖。
        刚开始的时候,农机学校与师范学院是连通的,文革期间师范学院也无人上学。那时晚饭后无事,我经常一人窜到师范学院院内溜达。一次无意中发现有间非常破落的房子,窗户玻璃大多破碎,不少窗框也已脱落,房门和窗户上横七竖八的订着几块木版,好象警示着非请莫入。
        我好奇的将头伸进木板缝里一看,哇,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座宝库!啊,阿里的爸爸还有四十大盗芝麻快开门吧,这居然是学院的图书室。经过文革初期的破四旧拔毒草后,这个图书室里居然还有不少书籍胡乱堆放在桌子、书架和地上,在那个文化枯竭的撒哈拉时代,这无疑就是一个绿洲,一个奇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宝库。
        我轻轻地掰开一块木版钻了进去,岁月沧桑,这些书的封面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沙。我抖了抖书,选出几本揣入怀内,又悄悄爬出窗外,将木版照原样安好,偷偷摸摸地返回宿舍。从那以后,我的业余时间不再寂寞。
     好景不长。当医院全部搬到农机学校后,我偷看毒草的劣迹就东窗事发了。白所长找我谈了话,在严肃指出我的问题性质后,动员我迷途知返,自己把那些毒草书籍烧了。那时我年纪小,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舍不得烧,就把书藏在抽屉里。一天早上,当我出操回来,白所长已经领人把我的书搜出来烧了,其中一本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就是当时广为批判的大毒草《红日》。
     说实话,当时我对白所长还有点忌恨,但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事就慢慢品出味了。在那时的政治形势下,白所长烧书其实是保护了我,这事如果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做文章的话,不仅当时就可能结束我的军人生涯,严重的甚至可能祸及父母。
     焚书不坑儒,白所长的的确确是个好人。虽然那时的我不是儒,仅仅是个半文盲而已。
        一些小女兵那时经常能从我手里拿到十八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书籍,现在知道来源了吧?呵呵,窃书不为偷也。

郝北上:很多环境都记不清了,建平说起那个年代的图书馆,我就想起了好多情景。
        从连队穿过操场往北大门走的时候,星期天,跟排长请了假了,要去商丘一中找 李 老师借书。忘记 和李 老师怎么认识的了,还记得穿过操场时的阳光,一直照到心里,是“书”那个字、是“可以借到书看了”那几个字,使我记牢了那时的阳光,从脸上、肩膀上进到心里。我没有跟谁说话,现在还记得一个声音:这阳光多好啊。
        商丘一中就在北门外不远,星期天也还有学生在那里打球,李老师是个“小老头”,四五十岁了吧,对“解放军”的笑非常认真。 李 老师身体不好,就做了图书管理员了,脸色是室内的那种,白白的,个子不高。我拿来了一本《复活》,李老师有些紧张,小小的好像自己犯了错的声音对我说:这是不让借的……我解释了一下,批判用,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好像还写了几行字,意思是“工作需要”等等, 李 老师才又把书拿给了我。这 李 老师也忒胆小了,我一边把书掖进后腰带,一边有些得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嘀咕了句,也许也没嘀咕,就是觉得。《复活》在我的后腰那产生了一种支撑和优越感,现在谁能看到这样的书呢?这种感觉一直从走出商丘一中、进北门、过操场,到掀起褥子、掏出来、放在草垫上、再把内务胡撸好,才结束。完了就打球去了,手特顺。71年到现在,快四十年了,阳光和后腰的那种感觉最清楚。晚上对聂赫留道夫的忏悔也有印象,你早干什么去了。对玛斯洛娃全是理解,她怎么着都不算过。还有,好多对人对自己的了解都是在被子里发生的,那时它只起遮蔽的作用,手电筒的功劳大,记得最深的是灯光都黄了,后来就是一个小红点儿。
        之前70年我们连队在开封的时候我们住的房间旁边就是图书馆。到市革委站岗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了,站哨的时候我喊我的同年兵彭尚志出来,指指门上边的那个窗户,有个缝,我托着他,他个子小,推开缝就钻进去了。然后从另一面打开窗户,我爬了进去。后来这个窗户就老是虚插着了,把门上的窗户重新推成原样。我基本上是躺着在那里看书的,因为窗户不高,人探头就可以看见的。那时还是新兵,不能拿出来看的,我钻进去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彭尚志的哨。那里边没有外国书,有一本姚文元的“锤炼”,姚讲锤炼“是要放到火里去炼”的那句话和类似的意思那时直接的充实、撞击了我。我一直觉得姚“真深刻”,我后来把那本小册子拿出图书馆了,用钢笔在一些震动的话下边画上了规整的波浪。后来批判他的时候我还找出来看,没什么,我的波浪真的是挺认真的。不记得那时自我批评时是不是引用过姚的话了,估计有两三年吧,或者更多,姚的“锤炼”一直在我这,脑子里,时不时会从里面蹦出来。在“改造世界观”的旗帜下,一个文人的“锤炼”,在那时应该是一面猎猎的红旗,冲在最前面的,我一直跟在它后边。
        我还发现了一张画报,宋庆龄旁边围着一群小孩儿,一个很像她的女孩儿闹腾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是不是她?史家胡同幼儿园,问她,她哪知道啊。记得她说过上什么幼儿园的。问不问她?在信里也说不清啊。我就当是她吧,一模一样,就是她,像好多书、图书馆一样,这张画报把我的真实幻想扩大化了。书能塑造应当也能夸大、变形、哈哈镜什么的,这是我后来感觉到的,不像那时看书,书牵着我,全是牛奶、面包,一口气就全吃进去了,打嗝也觉得幸福。后来后悔,没用了。像所有曾经幸福的人一样,曾经经历过的,以自己的心躯,哪怕是不大好,也觉得真好。
       那个小女孩儿,宋庆龄,还有那扇窗户,彭尚志从我手上爬上去的样子,还有那时刚刚戴上领章军装和军装里的身体还不怎么一致的情景,这会儿全想起来了。
        还是简单说另一个图书馆吧。建平、武建他们上大学的那个图书馆。琉璃瓦的,大屋顶,书架我伸直了胳膊够不着上边的那层的。我是黑夜中走进去的,75年初,二十三了,手电光下的那些名著的名字直接就连接上了我的胸口,看一个名字,心就乱跳。也有一种检阅、朱总司令59年十年大庆在敞篷车上一侧是三军的感觉。澎湃,有一点儿,那个时候谁能够统帅这么多书。也好像想起了阿里巴巴拿到那把钥匙打开了那扇门,周围全是珍宝。我那时刚刚学画,绕过了好多我从前想想就乱跳的名字,在“美术”“画”那一片书架中寻觅着,罗丹!米开朗基罗!《论艺术》!
        我当然是敲开了玻璃才钻进去的。还带着69式自动步枪。钻玻璃的时候我避开了那些封条。
       那真是一个海洋一样大的图书馆,我好像变成了一条鱼。
        除了真理,哥们,她,可能就是它了吧,在我还青涩、神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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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yangyanjun111 发表于 2009-3-7 23:3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战友感言》

郝北上:我后来经历的很多事都和当兵有关。遇到困难的时候想穿军装。

张  莉:当兵让我成为现在的我,骨子里,我还是兵。
        当看到军人特有的身姿,意识里,那就是我。

张吉明:当兵铸就了军魂,转业到地方,骨子里还是兵,魂萦梦绕情寄军营,军人情结刻骨
铭心,退休卸任,蓦然回首,战友情更浓,分别几十年,还是战友亲!军人忠诚于
党,报效祖国,服务人民的政治信念,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公正无私,刚正不阿,
浩然正气,奉献社会的崇高品质,是我们成就事业的不变军魂,战胜一切艰难困苦
创造辉煌的至尊法宝!

工  兵:军队炼就的团队、奉献、无畏精神和吃苦耐劳的品格,终生受益。

杨铭志:解放军是我的“人生大学”,陆二师战友网让我又重温“大学梦”。

毛海根:戎装换便装,我经常听到的也是最喜欢听的就是:你当过兵吧!?

汪文海:我上班,办事,开会从不迟到,旁人总说:他是当过兵的……

李  俐:虽然我在外企工作多年,依然有军人气质!

马开训:当过兵的人傻……但修养,素质,觉悟,理想,且是聪明人的楷模!!!

陈秀云:虽然脱去了军装,但总能听到这样的赞叹:看人家,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走路飒
爽,办事利索,说话豪爽。我永远为自己有过当兵的经历感到自豪。

杨  炜:我骄傲,我是当过兵的人!在我的骨子里永远是个兵!

田  营:青春,戎装裹素颜,无悔。战友,情深在心弦,永远。

张忠权:当兵铸就了军魂,转业到地方,骨子里还是兵,魂萦梦绕请寄军营,军人情结刻骨铭
心,退休卸任,蓦然回首,战友情更浓,分别几十年,还是战友亲!


李晓侯:我十六年的青春岁月伴随陆二师度过,它教会我承受、坚韧、自信、自立。

储沪生:当兵的经历伴随着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当兵的历史记下了一生最怀念的时间。

韦丽丽:部队是个大熔炉,千锤百炼,都是好钢!部队是个大学校,摸爬滚打,情同手足!

刁艳萍:从军的岁月让我永生难忘,掉过汗,吃过苦,流过血,不过我不后悔,那段绿色的回
忆将会刻骨铭心。

黎  巧:国防绿使我懂得人生的意义,生命的价值和爱的崇高。军旅生涯使我成为一名精神财
富的持有者,因此,我依然喜爱这个名字---“女兵”。

包薇芳:短暂的军旅,永久的记忆;战友的情谊,终身的享受。

李毅刚:军旅生活在人的一生可能是短暂的,但他留给我们每一位战友的精神财富是久远的。
从一个普通百姓成长为一名合格军人那是我们过去的故事,从一名退役老兵再走入战
友网站是我们今生续写的军营。

赵卫平:经过那艰苦磨炼的岁月,军人的气质、干练、吃苦始终体现在我的工作、生活之中,
更重要的是结交了一群五湖四海的战友,军旅生涯让人终生受益啊!

王丽萍:多少次留影,戎装一身,唯美英气;多少次挥手,告别部队,难舍难移;
       多少次举杯,香醇壮行,醉在情里;多少次呼唤,战友兄弟,大爱大义。

       短短三年的军旅生涯,成就了我一生做人做事的信念、品格、作风,拥有了享用不尽
的精神财富。

彭信生:我们把人生最宝贵的年华献给了部队,但我们终身无悔,是部队才使我理解人生苦与
乐 的含意,是部队才使我相识了五湖四海的战友们!我时常梦里我又入伍了,回到了
部队,回到了营房,和战友们同吃一锅饭,一起摸爬滚打,当年部队的情景记忆犹新
历历在目。

徐育民:好铁要打钉,好男要当兵,没有了当兵的经历,那会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彭信生: 我们人生最宝贵的年华,是在部队度过的,终身无悔,在部队使我理解了苦与乐的
含意,相识了五湖四的战友。

袁雅民:“当过兵”一生没有遗憾,“当过兵”在短暂的人生中留下一颗闪闪的红星的记忆,
是值得骄傲的。

雷绍智:人老找快乐,年青在部队,无私建国防,战友共奋斗,殚指一挥间,勿忘老战友,再交新
朋友,

周增恩:当年我们战斗在一起,现在我们分散在四方,但战友的情谊使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马宁宁:戎装三十载,她规范了我的言行,孕育出军人的素质 “俺是当兵的”这是我一生最
引以为傲的回答。

杨大怀:我渺小,但因拥有军旅历史让我感到无上光荣;我贫穷,但因拥有战友情结让我感到无
比富有;增光历史,升华战友情,是我永不放弃的追求!

张忠权:“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我们把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献给了部队,
但我们终身无悔,部队使我理解人生苦与乐的含意,  部队使我相识了五湖四海的战
友们!部队铸就了我军人的气质,练就钢铁般体魄,吃亏耐劳,勇于奉献牺牲自我的
精神。我时常梦里我在了部队,在了营房,和战友们同吃一锅饭,一起摸爬滚打,当
年部队的情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从商丘到当凃、从当凃到宜兴,这一路经历想想那飞舞的黄沙、丹阳湖的草房、宜兴
的茶壶,还有那日夜相处的战友,这段历史已永远铭记心里!

领章、帽徽和军人的使命感铸就了当年青春的我们,后来闯天下,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当过兵。

刘丽娜:无悔的军旅人生,难忘的战友之情。

薛文滔:情同手足义系中华

李世高:"1460"日的军旅行程越过春夏秋冬;那年满怀痴情的追求没有虚度。当年的印象从
来没有消逝,即使岁月渐渐离去,我心依然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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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卞婴 发表于 2009-3-10 19: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收到,谢谢,辛苦了。
匿名  发表于 2009-8-2 12:50:57
我也是二师的兵公务班的、那时张天富是我们的师长
匿名  发表于 2009-8-2 13:28:08
二十多年来兵心依旧怀念当兵的时光
匿名  发表于 2009-8-2 13:30:49
找85至87在83016、21分队战友联系电话13968550373
匿名  发表于 2009-8-8 21:01:51
13# yangyanjun111
蒋庆文:当年入伍可能各有不同的心思,在部队各自的时间长短所经历的苦乐也不尽相同,但绿色军营给我们留下了相同的情结与自豪!!陆二师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母校!......
匿名  发表于 2009-8-16 14:05:28
83011部队56分队周旭QQ413533944
匿名  发表于 2009-9-6 19:58:31
我是部队的子弟.在商丘住了很多年.部队的营房记得很清.现在乙无存了.8184部队的子弟们.留下一片;美好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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