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自行车飞车 六十年代初，一个偶然的机会，到汉口为生产队办点事，需要住上一夜。农村的人进了城也想看点稀奇，正规的剧院我们看不起，也没有那个爱好。听说六渡桥有个民众乐园，里面有曲艺、杂技、皮影、戏曲，还有蔡祖武的飞车表演。 蔡祖武的飞车可是当时大有名气，听说他到全国各地巡回演出，这次在民众乐园上演正好被我们遇到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我经不住同伴的鼓动也动心了。平时也难得出门，不就是两角钱的门票，咬咬牙也就同意了。 民众乐园实行的是一票制。只收门票，进入里面想看什么你自己选择，里面的娱乐项目是不用收费的。 打听清楚了行情，我们心里有底了。早早地吃过晚饭，就立马乘车前往。我们当时住在硚口，几站路就到了。谁知我们来早了，人家晚上8点才开门。我们只好在外面转悠了一会，时间一到就进去，直奔蔡祖武飞车场。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看飞车要到8点半才开始，你们先看看其他的节目吧！” 进来一次也不容易不如趁此机会转转。我们顺便进入皮影厅，看到皮影已经开始了，走近一看，原来正在演《薛刚反唐》。只见白色幕布上黑影翻飞，有人一边说唱一边敲着小锣，看客们不时大声喝彩，真是台上台下被剧情深深地吸引着。看皮影多数是老年人，他们了解剧情的发展和历史背景，而且每天连续表演，看着也有连贯性，所以他们看得津津有味。俗话说：“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我们突然进来看不出剧情的头尾，冲其量也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眼看时间快到了，我们又回到飞车场地。尽管还有10分钟就要演出了，演员们在场地忙忙碌碌地做着准备工作。 飞车的场地是一个大型的球体，顶部有一个供人观赏的圆型缺口，这个球体是用钢筋编织焊接而成的。飞车就是在这个球体的里面进行，球体的正上方有一个圆形圈。看表演的人在与球体顶部同高的、环形平台上从这个圈向下观看，球体内的动作一览无余。 时间一到演出就开始了。只见一个壮实的小伙子骑着一辆没有后座的自行车上场了。他首先站在球体底部中央分别向四周的观众鞠躬致意，然后从容不迫地骑上自行车。先在球体底部骑行了几圈，然后突然加速，自行车慢慢地骑上圆圈，与地面的角度由垂直到逐渐产生了夹角。几圈过后，自行车已经与地面平行，再后来竟然斜着围绕球体内部上下旋转了。接着一个个飞车演员相继上场，形成了四车竟飞的场景。看到这里我屏住了呼吸，不禁为演员捏了一把汗。然而演员们确若无其事地重复着一个个高难度动作。 事后我曾经反复琢磨自行车飞车表演的原理，应该是体力与速度的较量。只有具备足够的体力，能把自行车的速度提高到一定的程度，直到让惯性把自行车抛向球体，才能达到表演的效果。 自行车表演结束后，紧接着是摩托车飞车表演。其动作与自行车无异，只是速度更快一些，飞舞的圈数更多一些而已。 最后是小汽车飞车，其惊险程度比摩托车还要高，难度也更大一些，风险也就大多了。但是，有一句通俗的话用在这里非常合适，那就是“艺高人胆大”。由于他们高超的艺术，掌握了飞车的客观规律，才让观众得到了高水平的视角享受。 尽管这三种形式的飞车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我更佩服自行车飞车的演员们的胆识与技巧，佩服他们不畏艰险刻苦训练精神和毅力。 二〇一二年十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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