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鹰》27、28章

第27章 灌手掌  演化称灌涨  界线山 花蛇引仙洞
五句头：五股激流穿结过
如同五指长短错，
孙猴压在五行山，
山中仙洞有神蛇，
亲母对嘴石传说。
第1节印象之山
第二天按照约定出发了。这次，我准备带着初、高中同学黄五六年的黄珊珊游览我村周围的山山水水。约定地点在灌涨粮食管理所门前的一棵枣树下。距离她家只有二里路程，距我家就有十二里。因此，我穿着整齐的军装，一颗红五星头上戴。一副领章像两面红旗缀在衣服两边的领子上，红星如“鹰”，领章似“翅膀”，犹如“飞鹰”的速度尽量提前赶到大枣飘香的枣树下。可巧，我与她都很守约，在我走到离树大约十来米的地方，她已到达离树二三米处。我不甘示弱，以三步並一步的“鹰”速抢先两步，双手扶住树身，顿时感到，一颗红星熔融了两颗红心，两面红旗闪动着两个老同学的四片肺叶，使得二人卯足了力气，振作起精神，并肩爬登土固山了，心里觉得美滋滋的。提起土固山，小黄同学就回忆起曾在《地理》杂志与报刊上介绍土固山的文章，有称土谷山、覆釜山或覆斧山的。
我对小黄同学说，我是土固山山脚下出生的人，就如是介绍一下我对此山的印象。游了不少的名山大川，我对这山可以说是一脸不屑，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在我的文章里，所写的土固山是：苍苍茫茫，雄雄浑浑，庄严深沉，安静肃穆。放眼望去，满山林木，树木茂密，百草葱郁。山并不高，也不陡峭，山多土石，正如传说中当年二郎神从身上抖落的土粒沙砾而成此山。山上有新建寺庙与清泉和灵洞。虽然比不上三山五岳，但仍在俊秀与巍峨中默然矗立。  
登山西望，阳光朗照，万物清明，山下池水明亮如镜，跃金灼目。远处村庄尽收眼底，村庄里新楼林立一派城市风情，透着现代化的人文气息与景观。
若问土固山如何？我不想欺人欺世和自欺，土固山的确是不好看的。这里少名胜缺古迹，没有亮丽的风景，和供人休闲娱乐的游憩场所，但却给了当地人不少快乐，就是个好地方！登山可以锻炼身体，又舒缓了孩子们学习的劳累，放松一下平时快节奏的生活，让紧张的情绪得到缓冲。更重要的是，让孩子们知道这是生养他们故乡里的土固山。
它很贫，很丑，没有风光，它不是人来潮涌的游览胜地。激励他们去奋斗去开创一个有希望的土固山，让这座家乡的穷山，成为名扬天下的富山名山，成为有气质有蕴藏的山中之山！昨天的辉煌代表不了今天，今天的黯淡也代表不了明天。
山因人能扬名天下，人因山有了活着的尊严和荣耀！我不是考古学家，说不定有那么一天，土固山能发掘出它丰富的内涵，和无穷的价值来！我坚信将来的土谷山会有美好的一天。将来土固山寺庙里，若需敲钟者，就由我去吧，以后有四方观光游人八方的来客，请到我舍下喝土固山茶。我一定会把土固山上的钟敲响云宵，悠悠扬扬响彻远方。
土固山钟声，响于耳，醒人心，激励人，促发愤！土固山，你虽算不上什么名山。这不是你的错，不论你多么贫瘠，你都是我家乡的山，是我心中的山！不因你的丑而嫌弃你。不因你的小而无名去轻视你。
但是，也有记载唐代诗人王维在南阳为官时曾多次游览土谷山，并留有五言律诗《飧覆釜山僧》。就连王维的朋友钱起也先后两次到土谷山清禅寺看景，还写下了《独往覆釜山寄予郎士元》等五言古诗五首。其中《仲春晚寻覆釜山》一诗这样描绘覆釜山美景：“蝴蝶弄和风，飞花不知晚。王孙寻芳草，步步忘路远。况我爱青山，涉趣皆游践。萦回必中路，阴晦阳复显。古岸生新泉，霞峰映雪巘。交枝花色异，奇石云根浅。碧洞志忘归，紫芝行可搴。应嗤嵇叔夜，林卧方沉湎。”诗中所描绘的阳春三月蜂飞蝶舞之美景，真令人为之陶醉。土谷山上有寺庙、泉洞呀，当然会有僧人呀
土谷山的后来，一条双向柏油路连接着邓州、镇平、内乡，柏油路边的家庭农庄也成为土谷山下一道新兴的靓丽风景。
第2节 手掌灌涨
从灌涨到土固山，必须先经过界山。她在前，我在后，完全以行进的正常速度为基准，在通过较宽的路段时，我与她並肩而行，但绝对不超越半步，始终保持着与她肩膀大约错后一二指的微距。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的速变並不慢，还不时地交谈着。我向她提问，“灌涨”的名子希奇又古怪，是何由来呢？她家住在灌涨轴边，知道的多些，就说：据老一辈讲，灌涨为豫陕要道，历代在此设驿站。据史料记载，明成化十二年（公元1476年），曾收集流民在此，添设灌涨保。因地理地势为西北高东南低，每逢暴雨五股激流汇集，穿街而过，形似手掌，“灌掌”因此而得名。后来“灌掌”演化为“灌涨”，经明清两代商人精心经营，逐渐成为宛西主要集市之一。
灌涨位于内乡县城东9公里处，西临县产业集聚区，东接镇平县曲屯镇，南临邓州市罗庄镇，是内乡的“东大门”，总面积 116平方公里，辖25个行政村、97个自然村、274个村民小组，总人口5.73万。全镇耕地面积7.5万亩，林地面积1.3万亩。
灌涨的经济主要靠烟叶、小麦、玉米等传统农产品，并充分发挥区位和交通等优势，紧盯市场，大力发展金钗石斛、番茄、葡萄、草莓、西瓜、草腐菌等高效特色农业，初步形成了“北部蔬菜、中部水果、南部中药材”的产业布局。该镇因产业发展效益好、势头强，被评为“南阳市十大农业产业强镇”。
该镇境内的中以高效农业产业园和福瑞滋生物科技公司分别摘得了“全国农业产业园”和“全国中药材仓储物流基地”的国字招牌。
中以高效农业园位于灌涨镇杨集村，是由牧原集团、县城乡一体化公司、以色列索丽公司等3家共同注资建设园区占地300余亩，资产1.3亿。该园区着力打造集优质蔬菜及种苗生产销售、现代农业新技术示范推广及观光旅游为一体的内向供给与外向创汇兼备的规模化高标准高科技示范基地。目前，该园区已成功被纳入投资18亿元的“全国农业产业园项目”和投资5亿元的“默水春耕田园综合体项目”。县委、县政府正以此为中心打造产农互动、三产融合发展的乡村振兴示范点。
福瑞滋生物科技公司占地2000亩，是利用生物技术（植物组织培养）规模化培育名贵中药材、名优水果、园艺花卉等的综合性现代农业企业。企业具有全国一流的现代化组织培养中心和研发技术，可以利用组织培养快速定制化、产业化生产不变异、无病毒的高品质种苗，目前已申报专利12项，并在去年第五届清华校友创新创业大赛中原赛区，组培石斛驯化栽培项目比赛中荣获一等奖。下步，将依托该公司先进的组培育苗技术，建设全县乃至全市最大的中药材仓储物流基地，构建涵盖中药材全产业链的生产体系，与中医药文化旅游相结合，打造三产融合发展的现代化中药材产业园区。
第3节 界山纷传
就这样，与小黄同学走着交谈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界山。这是我的专利，就边走边老同学介绍着。所谓界山就是区分开了原来邓县与内乡而得名。界山南边是邓县，北边是内乡。界山北边山角下有一条小河，发源于土固山，也就是复斧山，这条小河自东向西，经过李营，陈庄，杜楼，屈营，冯庄与乡所在地的胡刘村。胡刘段又称淤泥河，相传隋唐的名将罗成骑马过河，走到河中间陷入淤泥中出不来被敌军一箭射死。
淤泥河再向西走陈庄，到山底，过西吧，来到七股柏树下。再往西是郭营，杨寨等村汇入内乡县的弟二条大河默河。当时郭营是一村两县，南边隶属邓县，北边隶属内乡，直到上世纪纪的1952年将邓县所辖的胡刘乡全部划归内乡县，才算一村一县管，避免了纠纷与争斗。
说起界山，是原来邓县和内乡两县分界山。不由得联想到了《西游记》的两界山，就是压住孙悟空的五行山，也就是现在的五行山。五行山位于围棋发源地山西省晋城市陵川县夺火乡水章村，文化历史深厚，区位优势明显。两界山 又是传说中隔绝人界与冥界的山，《 西游记》中唐僧翻过两界山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西行游记，是始点。出自原著第七回 八卦炉中逃大圣 五行山下定心猿。后因大唐王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
另有引经据典的说法：《西游记》中，唐僧西天取经行至大唐边界，路遇猛虎，幸得猎户伯钦相救，送至半山之中，伯钦对唐僧道：“此山唤做两界山，东半边属我大唐所管，西半边乃是鞑靼地界”。
鞑靼一词的由来，历史上最早见于唐代突厥文碑铭和某些汉文记载，指的是居住在蒙古高原东部的操突厥语族的塔塔尔部，是室韦部柔然大檀可汗后裔及部民与白种人融合而来。当时有九姓鞑靼与三十姓鞑靼之分，就是说族内有九部与三十部的区别。
除“鞑靼”外，汉文史籍中还有“达靼”、“达打”、“塔怛”、“达达”、“塔塔儿”等译名。鞑靼分布于突厥以东、契丹之北，为突厥统治下的部落。
根据唐僧真实西行路线，从都城长安顺着丝绸之路从玉门关出关，进入唐朝与鞑靼的边界。《周书》记载“突厥者，匈奴之别种也，姓阿史那氏。”鞑靼既然在突厥的统治下，隶属匈奴的一部分。
两千多年前，生活在祁连山下的匈奴人分别给几座山命名：祁连山、焉支山、合黎山。“祁连”“焉支”实际是“撑犁”“阏氏”的不同版本音译。也就是说，祁连山就是“天山”的意思。由此推断，唐僧当时所过的两界山，实际就是现属于青海省东北部与甘肃省西部边境的天山。
我与黄珊珊同学登界山时，北边很陡是峭璧，站在上面能听到下面水沟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上到山顶，放眼南望，几乎不见山尖，仿佛一马平川，浙渐向南倾斜，完全是一地庄稼苗。这那里是山，就是一座陡墙。老同学黄秀琴威到很径异，风趣地称之谓“一面山”。
第4节 小仙之洞
不管是五行山，两界山，小界山与“一面山” ，叫来叫去，咱去的小界岭即小界山中有个小仙洞。由于带个“仙”字，小黄同学好奇地问：“小仙洞是不是跟神仙有缘啊，要不怎么是仙洞呢？”
听了她的问话，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理了理思路，讲述了下面一个传奇故事——
在很早很早以前，地处内、邓、镇三县交界的杏花村周围，涝三年，旱三年，田里的庄稼颗粒不收。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挨到最后，杏花村就剩下祖孙二人。老的七十多岁，小孙子刚满八岁，老人家为了给村里留下一点血脉，凭着自己年轻时练就的一身气功和依然能夠走动的肢体，带着小孙子挖草根、剥树皮、切碎熬烂充饥。实在没办法，到处寻找饿死的人、畜、飞禽尸体当食物。有一天祖孙俩来到了小界岭，互相偎依在一块石板上歇脚，突然从石板底下钻出一条小花蛇来，小孙子吓了一大跳，老爷爷也十分惊奇。心想：这里的人、畜都死没了，小蛇从何而来？老人家本想把它打死，美餐一吨。于是，手举拐杖，就要打下去时，忽然小蛇一滑动，钻到石板底下，便无影无踪了。老汉想杀生让小孙子吃蛇，而小的想与第一次见到的，如此好看的五颜六色的小精灵玩玩。一老一小，不同的想法，但都是想要得到小蛇的相同目的。便一道寻找来到树旁的一个长条石边，将一根木棍慢慢地顺着小蛇钻进的石缝处插入，撬石扒土，再用小石头石支撑住石板，费了老半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掀开石板，啊！原来石板下面是一个洞，一股热气从洞中冒出来。小孙子一心只想捉蛇，那管洞里有什么险恶，一下子就跳进洞里。老爷子为小孙子担心，心都提到嗓喉咽了。好在地洞不深，小孙子在下面高兴地叫着：“这里面好暖和呀，又有水喝，爷爷快下来吧！”
老爷子应声，也慢慢地下了洞。但见洞壁上，青苔绒绒，同时渗着小水珠。祖孙俩又饥又渴，那管得别的，张开嘴啃苔舔水，顿时精神爽快了许多。祖孙俩既然发现了水，很想在洞里转转，发现更大的奇迹并找出蛇洞来。遗憾的是洞穴仅有二三米宽，三四米长，什么新奇也找不出来。失望使祖孙俩只得作罢，靠在石洞较干燥的一边，又相互偎依着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梦中，小孙子突然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神话故事中模样的小仙童向石洞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金黄色的盘子，不时地用姆、食、中三指所形成的三角型将盘子顶起来，转来转去，接着口中念念有词：
金盘转一转，   
转出美味饭；
金盘转三转，   
酒肉吃不断。
小仙童念着念着，来到洞口，继而下到洞中。只见洞中央出现一张金黄色的小桌，小仙童便念便围着桌子转了一圈。顿时，盘上便出现了两个白馍和两碗米饭。仙童示意小孙子把馍馍和米饭放到石桌上。然后仙童又接着念到：金盘转三转——霎时间，小盘子变成了大盘子，两荤、两素、一瓶酒、一盆汤又出现在盘子中，待小孙子如数将菜肴放到桌子上后，说时迟，那时快，小仙童已无影无踪了。小孙子感激涕零，慌忙跑出洞口，面对天庭，拜了三拜，然后返回洞里，搀扶起老爷爷，坐在石桌边，祖孙俩大口小口，不一会儿就将桌上的荤素饭菜风卷残云了。小孙子高兴地笑醒了，一只小手还擦了擦感觉是油糊糊的嘴唇呢！
小黄同学听着我讲的神话故事，先是为旱涝的惨象而震惊，后是为祖孙俩的能否生存而担忧，接着为小孙子的梦幻而高兴，最后还是惋惜地说：“可惜是一场梦啊！祖孙俩只有望梅止渴，想梦兴叹了。”
但又听我继续讲下去，你说神不神，小孙子擦嘴后，打算等爷爷醒来把梦中的情景告诉他听听，即便是一场梦，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不想小孙子伸出右手按地，正要支撑起身子，站起来活动活动，却觉得手掌按在一个盘子上，他惊奇地突然大叫起来：“盘子，金盘子！”
这一叫，把爷爷吵醒了，小孙子拿着金黄色的盘子，在老人家面前晃了晃，道出了梦中的情景。边说边演示着梦中小仙童的动作和念词：金盘转一转，转出美味饭。顿时两碗米饭和两个白馍出现在金盘中，金桌与金凳两样东西就再现。——金盘转三转，酒肉吃不断——又是美味佳肴上来，还有小酒一杯，好像特意为老爷爷准备似的。
爷孙俩酒足饭饱以后，爷爷说：“有了这个金盘，就饿不死了，这是老天有眼，让神仙给咱爷孙俩赐福的。常言道：有福同享，有祸同挡；造福一方，福气不断。仅顾自己，对不起金盘子——”便说边拉着小孙子爬出洞外，自己也随后上来，带着小孙子走遍方圆几百里的地方，见到饥饿之人，就念词让金盘送上饭菜来。从此再没有人被饿死了。
消息传出，外出逃荒要饭的杏花村村民们，都陆续回来了，共同分享“金盘”带来的福音。小仙童造福，感动了龙王，普降大雨。接着，连年来风调雨顺，杏花村及周边的村民们过上了芝麻开花——节节高的生活。从此，小仙童的恩泽流传下来，祖孙俩发现的这个洞就被誉为小仙洞，自然成为当地人避灾消难的好去处，直到以后---
第5节 升天入善
但是，我话锋一转说道，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在那动乱岁月里，小仙洞却没能使人避祸去难。我的二舅爷在里面活像铁笼子里欲要逃跑的狮子，拼命地作着徒劳地挣扎。
讲述我二舅爷的故事，小黄同学非常愿意听，于是，二人就来到洞边朝阳的地方，摊上一块塑料布，对面而坐。她抬头望看我，微微笑着，似在期待我快点讲来：
山间的雪路上，北风呼啸，寒气逼人，路边没有被积雪覆盖的荒草尖稍，在寒风中来回摇摆。这是“造反有理”那年年底的腊月，不像往年那样人们在热热闹闹的采购年货。偶尔才见到一、俩个人戴着护耳帽从小仙洞前面窄窄的雪道上匆匆忙忙疾驰，可以看到他们手里拿着一小串、一小串的鞭炮。不管再“破四旧”还是有人要在腊月二十三日，祭奠灶王爷的这天晚上，以燃放鞭炮送行，拿烙饼作干粮，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到玉皇大帝那里要得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年都有饭吃。这些胆大的人，还要在除夕之夜鸣放鞭炮，崩崩霉气，顺顺心气不可。小雪路上，也可以看到衣着单薄，肚里没食的个把人，弯着腰，喘着气，走得很快，似乎是急急赶路回家吃饭，也是以快跑来驱逐风寒。就是没有一个人朝小仙洞边递递眼神，到小仙洞里歇歇脚。因为这洞里躺着一个人，还有两个红小兵在替他“站岗”——他就是我的二舅爷啊！他的脑海里一直在翻腾着自家二弟公社副书记周鸣的事儿------
“造反有理”战斗队以车轮战术，对关在小仙洞里的二舅奶进行围攻，图谋让他供出周副书记是叛徒特务，但二舅爷一口咬定周副书记是清白的，早年就参加了革命工作。
战斗队的第一小组组长比第二小组组长好些，轮到他带人值班，还讲些道理，能给二舅爷一些水喝，逼供时不“驾飞机”，还可以让坐下谈话。可第二小组组长值班，一定要二舅爷交代出副书记的特务问题，否则，就不让睡觉，弄不好还被两人反扭过双臂使劲给“驾飞机”来。
二舅奶奶前来送饭，见此状况，真是又惊又怕又心痛二舅爷的遭遇，止不住热泪盈眶，鸣鸣地哭了起来。她怎能不哭呢？二舅爷的脸又苍白又肮脏，不知道在小仙洞里受的什么罪啊！二舅爷啊！时不时被第二组的组长训一顿：“若不老实，大年下也不让你回家！”二舅爷也非常“顽固”，认定周副书记是好人，并辩解说：“当时兵荒马乱的，死人的事算得了什么，怎么能算到州副书记头上？20多年没音信，我哪知道他是特务呢！”
第二组长还埋怨二舅爷挑拨他与第一组长的关系，给第一组人说自己被第二组罚跪，一跪就是两个钟头，又被驾了飞机。其实二舅爷真感谢第二组给驾了飞机，所谓“驾飞机”，就是由两人分别驾起两只胳膊，自己便可以趁势蜷蜷腿，活动活动腰板和筋骨，倒比一直跪着还有点舒服。二舅爷给第一组吐露自己被驾了飞机，实际是有意想传递信息给第二组，让多“驾”几次，就能够多轻松几次。
小黄同学听到这里，心里暗自苦笑，你二舅爷在逆境中，能想法“投机取巧”，保护自己，也算不简单呀！
二舅奶奶见到红卫兵造反学生，不知道赔了多少个不是，一个劲儿地鞠躬作揖求饶，说二舅爷真要是知道实情，我一定会动员他说出来，并说周副书记你不是那种人，村里人都知道当年周副书记当时南下是为了革命。你们千万不要把我那老头子往死路上逼呀！谢谢！毛主席的好学生！毛主席的好红卫兵呀！
第二组里有几个学生，还真有点同情心，组长不在的时候，特意在外面放哨，让二舅爷坐下来休息休息，有时还倒杯水给二舅爷喝。二舅奶奶来送饭的时候，他们佯装去“解手”，好让二舅爷和二舅奶奶说说话：
“周副书记是不是给国民党和老蒋干过事儿，我确实吃不准，特务不特务的，我更是不知道，我不能胡编乱造，你也用不着对那个小屁组长一味的鞠躬求情！反正我是硬到底了，不会把没影儿的事儿按他们的意思说成是真的。”二舅奶奶摇摇头，什么也没得说的。
一些激进的红卫兵造反派，时常到家里找二舅奶奶做动员工作，二舅奶奶也想趁机探听一下二舅爷的情况，所以，每次都给他们泡上好茶，把舍不得吃的白面大米给他们做顿饭，一则让他们能对二舅爷好一点；另外想在饭局中套出一点口风来，尽管多次转弯抹角地，可是半点也没有收获。
直到腊月三十晚上，二舅爷突然回到家里，不知怎的，他老人家脸上的表情好像比以前更加严肃了。想到丈夫在这段时间里所受的苦，二舅奶奶觉得心里堵的慌。尽管如此，能与丈夫除夕之夜团圆，还是幸运的，是造反派开了恩吧？于是，二舅奶奶烧了一大锅开水准备给二舅爷洗洗澡。然而，衣服肮脏，满身气味的二舅爷却怎么也不愿脱衣下水，只推托困乏已极，要单独到一间偏房里休息。这咋能行！二舅奶奶执意要二舅爷洗澡，洗洗澡睡觉更舒坦，并表示洗后不再熬年夜，马上就睡觉。经不住二舅奶奶的纠缠，二舅爷似乎来了个缓兵之计说：“老婆子，你先洗吧！我来给你擦背，这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为你效劳，你一定要答应我！”听了这话，二舅奶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那顾得二舅爷身上难闻的气味，猛上前紧紧拥抱住了二舅爷，二舅爷咬着牙，强忍着背后的伤痛……
最后二舅爷还是禁不住二舅奶奶的再三劝说，只得脱光衣服浸泡在大浴盆里，躲躲闪闪将脊背挪在灯影后的浴盆边，正面对着灯光用双手慢慢撩水揉搓着前胸和双腿。当二舅奶奶要给二舅爷搓背时，二舅爷一味地推三阻四，不肯扭转过身子来。此时二舅奶奶真的生气了，没好气地说：“老东西，你今天能第一次说给我搓背，我就不能再给你搓搓背，你是咋啦！”说着，使劲拽住二舅爷的双手，打算把二舅爷反转拉过来。这一拽不打紧，只听二舅爷“唉呦”了一声，一脸痛苦的样子。二舅奶奶这才意识到二舅爷有难言之隐，忙转过去一看，心痛得差一点又要哭出来，啊！丈夫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自己还拗着劲儿要替他擦背，那不是要丈夫疼上加疼吗！忙关切地问：“你背上是咋啦？”
二舅爷定了定精神，像没事儿人似地回答：“那还不是第二小组长们给我活动筋骨吗，没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禁揍！”“你说哩，可把我心痛坏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二舅奶奶边说边抹着眼泪，并用热毛巾慢慢地蘸着二舅爷的伤背又说：“洗完澡我再给你背上涂层消炎跌打粉。”“谢谢啦，老伴！他们这样‘关照’我，再来咱家，你就不要为他们端茶倒水了。”
这一除夕之夜，老两口相依为命，说了大半夜体己话，直到五更时分方手搭手地迷糊过去。
过罢元宵节，二舅爷又被关到小仙洞里。两天后，由第二小组长带着两个红卫兵把二舅爷押到不知什么地方，从此再没有了音信。一直到‘运动’结束，拨乱反正被平了反，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那个当时的造反派第二组组长听说也同时在人间蒸发了，至今谜团尚未解开，这是咋了？
后来，杏花村辈分最高的一个老人，也是在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做了一个梦，梦中太上老君把自己携带到半天云中，让他传话：“小仙洞属天宫管辖，那在人间消失的一老一少，同在仙洞里呆过，就与我们神仙沾点边缘，上天有空缺，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原则安排。老善者吗！一辈子行善帮助人，口碑甚佳，被玉皇大帝请到上天封为‘善人独尊大神’，主管全天下行善工作。那个什么的造反派的第二小组长，年纪不大，不好好学习，造的什么反，打的什么人！按说起码要给个小处分；但念他年青无知，既往不咎，也照封为‘伺候侍者’，在大神麾下，听候使唤，严加管教——”
老人家被授真言，正听仔细。忽见老君拂尘一摆：“下去吧！”醒来，原是南柯一梦。不过寿星被老君“接见”，甚是高兴，心想：自己可能要寿上加寿了，能与老君同寿，该多好哇！于是乎！第二天大年初一，趁全村亲朋好友及晚辈们来给他老人家拜年之机，将梦里的情景又添油加醋，讲述的娓娓动听、神乎其神。从此一老一少就有了一个虚幻的归宿。
小黄同学听了这个现实的沉痛故事，却在梦中给二舅爷一个善终的故事，先是遗憾地说：“与我妈的遭遇有点同命相连，我妈最终有个好的结果，可你二舅爷呢？”她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说下去，只是睁大双目，凝神地望着我，四目相视了一阵，一种对亲人痛心的感觉，化作学友情谊的力量，相互双手紧握，此后各自在对方前胸捶打了一拳。以补偿对我二舅爷的深切怀念。
  是啊！小仙洞呵小界岭，
大王山的小弟兄；
同邻一条东西沟，
也是北陡南坡平。
  山中有庙神显灵，
   岭上有洞仙逞能；
都为杏村当靠背，
各给村人带福星。
有时灾难也降临，
   怪仙当时不显灵。



第28章 大王山 神庙拜关公   小界岭 仙家转金盘
五句头：桃园结义刘关张，
关公处处有庙堂，
敬若神明圣财义，
孔庙关庙并崇尚，        
山寨村民拜祭旺。
第1节节日之山
第二个玩点是大王山，山上最主要的景点是关公庙。关公的传说在民间比比皆是。我告诉她说，建国后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前期，我上小学时，大王山的关公庙主体结构为清代建筑。分为正庙和结义园两部分，南部为结义园。北宋徽宗宣和年间，关公纳入被官方祭祀的对象。特别是关羽被加封为“义勇武安王”后，关公庙的狮子昂首挺胸，威武雄健。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古庙会活动，更加丰富多采。关公精神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地方特色浓郁。是古庙会的重头戏。
这个大王山在新中国建立之前是内乡与邓县的自然分界线，山虽不高，山势虽不险，但很早以前人烟稀少，树木杂草丛生，又是两县交界之处，缺乏行政管理，是歹人经常出没的地方。据说很久以前的邓县罗庄镇宅子村一个姓张的大汉受不了封建官僚和土豪劣绅的欺压，揭竿而起，聚众占领了此山头称，盖房居住。平日里劫富济贫，从不扰忧百姓，自称山大王而得名大王山。毕竟这个山大王名气小，渐渐被周边的村民同化，倡导起“桃园三结义”精神，在山顶盖庙堂，塑造起关公像来，名义上是大王庙，实际上供奉的关公圣帝塑像。  说起大王山，我首先道出了一段民
大王山，小山包，
山上有个关帝庙；   
关公塑像镇庙堂，
才使小山名气高。
正月十五玩花灯，
二月二日神龙闹；  
三月三日雁展翅，
十月一日蹬高跷。
“一年一度在一座小山包上举办四个节日，你说热闹不热闹！”我顺口溜罢望着小黄同学说。
“这倒是，够热闹的，不如叫‘节日山’得了！”小黄同学也看着我对答了一句，然后又接着说：“这正应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说法。大王山虽小名气可也不小呀！”
“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正想说出这个‘节日山’来，不想被你先说了。不过我想再加两个节日，那就是六月一日‘鲜花节’，杏花村有的是家养之花与野生之花，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这一天，鲜花簇拥在‘大王山’上，引来全村的儿童前来赏花，那该多好哇！‘儿花’与养花、野花映衬，前者寓意杏花村永远朝气蓬勃、天天向上，后者象征杏花村始终百花齐放，经济繁荣。另外一个就是‘九九’重阳节，杏花村的老人们最崇拜关老爷的忠孝礼义信，能保一方平安，能使五谷丰登，能让老有所养，九月九日长久日，老人们都能活到九十九岁以上，百岁老人多多，人人鹤发童颜，个个精神瞿烁，返老还童了，‘童’‘老’节一添，二加四为六节，六六大顺，大王山可谓名副其实的‘节日山’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对小黄同学笑了笑又说：“我这是痴人做梦吗？不，这也是我的一点小理想，小黄呀，你能与我在这里共同来实现吗？”
她没作正面回答，从我掖下窜过向山路爬去，回头嫣然一笑，不置可否。
我见状关切地说：“慢点！山虽不髙不陡，路却崎岖狭窄，可要小心，不能摔跤呀！”
“谢谢！“又一声银玲脆响，小黄同学一‘谢’双灵，既表达我对她的关切，又似乎有点应允了我刚才要自己与她一起实现理想的请求。其实我说的‘六六节日山’之说，又说是‘理想’，又要她一起来‘实现’，不过是一种说辞罢了，只是没话找话说，‘企图’拉近与她学友的认知距离，也不是一定要求她作答，对于她的任何一点点表示，我都感到心满意足了，更何况又得到了这两个重重的‘谢’字。
从杏花村上大王山，自南向北，可以说是45度的山坡，感觉不到累意。但上到山顶大王庙，往北看去，与小界岭不同，北边山势立陡，山下还有一村庄。小黄同学不觉惊问：“南边缓缓坡，北边似悬崖，崖底有一村，好怪呀！”
“不错，村在山崖底下，所以就叫‘山底村’了。当地人们又说：
“大王山，真奇妙，南看平，北望高；关公背靠北，镇住山底村，关公面向南，杏花笑开艳——”我重提起了大王庙里的关老爷，又说到了关公为杏花村造福的事，小黄同学立即神色严肃，恭恭敬敬地屈膝跪拜，口中仍是念念有词，不只说了些什么。我不便多问。
走出关帝庙，我俩来到庙后的一棵柏树下歇息。我不由自主地问她：“你对关公倒很崇拜啊！”
第2节忧伤回忆
“是啊，在我姥姥家我一直把我姥爷看作是关老爷复活，特别是他对我姥姥既尽到老夫老妻的责任，又尽到如同结义兄妹之义，他救了我姥姥的命啊！”小黄同学感慨地，又接着说：“我妈常提起我姥姥的身世，每次都勾起了我对姥姥那段辛酸经历的威叹。”听我母亲说，在我姥姥20岁的那年春天，她感到左胸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郁闷难受。
“怎么搞的呀？”她自言自语着，不时地放下手里的活儿，一会儿模摸胸口，一会儿做做深呼吸——
姥姥从14岁起，就在日本奴役下的一家水泥厂做人工把水泥袋里装的苦工，她们经常用手巾捂住嘴，在水泥灰弥漫得令人难受的地方干活。而且往往一擤鼻涕，灰尘的粉末就会带出来。每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小姑娘的姥姥就担心会不会影响肺部。
可是，这一次她的胸口竟然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甚至带有“咯咯”的轻微咳嗽声。“这？”她百般顾虑。突然她联想到——这一想——使她吓得面无人色：“不，不，这不可能！”虽然这么说，但仔细又一想，胸部的每一种异常情况，使她愈想愈感到是肺病的迹象。
于是，那种“万一”的不安心情便像冷水般地阵阵袭来。每当这时，她幼稚的脑海总是硬想出一种否定的理由，借以从心灵上摆脱自己极其危险的处境，并试图尽量不去想这类事情，专心致志地干活。然而，不安的心情却越来越发频繁的袭来。
一天，年轻的姥姥在附近一家医院看病。她一边按着疼痛的胸口，一边左思右想：“假若真是这样的话--”“不，不，不会有这种事--”可是，走出诊疗室的时候，只见她面无血色，双唇不停地颤抖着。
二天，“唉--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她以前把‘它’看作作是毒瘤的，‘万一--’这个最厌恶的词--如今不得不面对了；那种‘总不会--’的侥幸想法，而俨然变成了‘是’的这个斩钉截铁的字了。唉！肺病，令人讨厌的肺病，我居然得了这种可怕的病，我想什么事都不能干了，永远脸色苍白，‘咯咯’的一阵咳嗽之后，吐出脓样的痰，甚至时常伴有血--血！”那时候的姥姥还是一个中学生的年龄段，她仿佛被无形的魔鬼驱赶着似的，坐立不安，苦闷万分。
三天，听母亲回忆说：“与姥姥最要好的、而且对她病情一无所知的一位朋友，每每在她咳嗽时总是说着一句安慰她的话：‘喂，你感冒了吧？没关系，休息一两天就会好的。’病情确诊后，假若朋友再问，她就不敢回答朋友的话，她更不敢向朋友说出自己的病情，在此之前，朋友什么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不会跟当时年轻的姥姥这样说了。姥姥当时想，自己的病情还是应该告诉周围的朋友们。然而，她能有足够的勇气在她们面前说出来吗？哎，她怎么也说不出来啊！她苦恼异常，不知为什么竟对医院感到讨厌透了，她想立即回家。她微低着头，尽量不惹人注意，悄悄地尽找马路偏处走，一路上，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四天，“医院说是肺病--”她想像着自己回到家里告诉年迈的双亲时，那是怎么吃惊的神色！
五天，这时，她产生了一种复仇的心理。这只能怪父亲让她到那种地方去干活。我们家难道就会那么穷吗？自己的一个同学初中毕业后，现在参加了较好的工作，这个同学的家庭生活也不怎么样，可现在已经能挣比自己高几倍的钱了。哼！真划不来。于是，她流下了忿很的眼泪。然而，姥姥头脑里又闪出了自杀的念头。“是啊，那有什么办法呢！当时家里的情况——姥姥的外祖母为了让姥姥的弟弟上高小，她每天收工后还要一直加班到深夜，第二天还得清晨起来，照料卧床不起的姥姥的爷爷及家里人上班吃饭。他们让她干活，也有他们的道理。”这时姥姥的眼前浮现出家庭生活困难的情景，她要是不干活，那就一天也活不下来，况且她不劳动，自己也要花钱，这就会使全家人都陷入饿死的悲惨境地。唉，她简直不敢回家。怎么办？她的病不好医治，即使能治好，没有钱啊--
当时姥姥苦闷得快要发疯了，她欲叫无声，欲哭无泪，不活了，不活了，还是自杀是唯一的办法 。要是自己不死，一家人得陷入绝境。现在马上到那个地方，去死吧！她已经下定决心：“反正钱都给家里了，也没地方借钱买药。死，肯定要死，走，就去死吧，这样一来，不花家里一分钱，自己倒也落得一身干净，省得传染家人。”想到这里，泪水止不住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我为什么要活到20多岁呢？要是知道会落到今天这步天地，还不如早死了倒好。”
他向海边走去——“若是尸体被抬到父母面前时--唉，那时父亲--会怎么想呢？母亲一定会发疯的。唉，太对不起他们了。”
当时姥姥不知怎的就到了海边，她登上断崖，下面怪石嶙峋，海水拍打着海岸，发出巨大的响。“啊，我将在那怪石上摔得头破血流--唉，多可怕啊！”她又痛苦了一阵子。这时，落日又红又大，万物染得殷红斑斑。姥姥的那苍白的脸被映照得令人可怕。
太阳西沉了。可是当时年轻的姥姥却默然不动。四周笼罩在一片苍茫的暮色之中--
就在这时，喜欢独自晚间游泳的姥爷碰上了这个欲寻短见的不幸女子。问明原因，经济还算殷实的姥爷慷慨解囊，不但出钱替她治好了病，而且还不时地接济她的全家。当时姥爷年近四十，还未娶妻，一来二去，两人逐渐建立了感情，最终结成了伴侣。
小黄同学滔滔不绝，一口气讲述了姥姥的年轻时的悲剧和赞扬了姥爷狭义的关老爷心肠。然后又接着说：“姥爷与姥姥结婚以后，姥爷把姥姥视为掌上明珠，既有爱妻的关系，又有兄妹的关怀；姥姥贤惠，夫唱妇随，把姥爷当作关公，又请来一座塑像，天天供奉朝拜，借拜塑像之名，实感姥爷之恩。就这样，母亲从小受姥姥的影响，我从小受母亲的熏陶，不但尊重孝顺父母，而且信奉关帝的神灵。今天看到在你祖籍村后的小山上就有关公庙，我才真正意识到姥爷的狭义思想就渊源于关帝庙里的关公，我既然来了，当然就更加对关公虔诚了，一则对待起关公的神灵，二则保佑我家与亲戚各家亲人多福多寿、老来格外相亲相爱啊！”
第3节关公精神
听完小黄的叙述，我感慨地说：“俺妈从小就对我说过，杏花村的人们都知道从我父亲往前推到上面老几辈都是礼义之人，早就在心里暗誉为‘礼义之家’。”小黄同学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时，随着大王山祭拜关公活动的持续开展，关公忠义仁勇的精神品质将不断以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活态”方式寄寓于异彩纷呈的活动中，从而走进广大民众的灵魂深处，逐渐融化在大家的实际行动中，必将引导广大民众崇德向善、见贤思齐，积善成德、明德惟馨，激发广大民众对中华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为奋力实现中国梦凝聚起强大的精神文化力量。
演变到至今，在“继承传统”的宗旨下，政府有关部门，深入实施文化惠民工程，为广大群众搭建一个积极向上、文明时尚、和谐欢乐、民俗韵味丰富的民生舞台，向大家展示一个立体、全面、盛大的古香古色以逛庙会。以拜关公，交好运为主题，活动中，熙熙攘攘的人流，丰富多彩的文化展演，琳琅满目的旅游纪念品，特色迥异的地方小吃，各具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艺术品展示，形成了一幅幅绝无仅有的现代民俗画卷。
大王山每年的庙会十分热闹，但听锣鼓声、花鼓声、鞭炮声......声声响彻山上和山下“山底村，阵庄，西吧与东梁营村”，唢呐调、鼓乐鸣、人群的嬉笑声……阵阵传遍四面八方。但见各种土特产和小吃如花生、葵花籽、玉米棒、炒芝麻等应有尽有。
站在最髙处往南看就是我的故居东梁营封，于是又开始介绍给老同学听。东梁营又名杏花封，每年到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祭祖扫墓时刻。少不了烧纸放鞭绝。这时候的阳春三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也是一年中最可爱的时令，大自然春意鸯然，芳草绿茵，漫山遍野滴翠。杏花村在清新的空气下，温馨宜人，呈现着极其美好的景象。
此时此刻，我又给老同学说起小时候的故事来。那时，我们村西的阴地祖坟，常常是全家人都来设立香案，摆着贡品，手持香火，躬身磕头，嘴唇张合，口中念念有词，低音似蚊子嗡嗡，心诚意虔，拜祭祖人。
祭奠完毕，其中个别年轻人就会上到坟边的一棵老榆树上摘撸榆钱儿，榆钱儿真像古代的串钱，既象征着发财，又能拌面蒸熟，添加油盐调味品，可好吃了。再看看祖坟四周的苍松翠柏，临风轻轻摇摆着，恰似每个人思念故老的澎湃心潮。有的不觉上前手扶针叶，放在鼻孔处闻闻，怀旧地说：“还是故老积德，坟上松柏叶都是香的啊！再让榆钱儿能变成真钱该多好哇！”
祭祖完毕走出墓地，看到紧挨着的坡岗上，山花烂漫，对对蝴螺翔舞；坡底下的小溪两岸，一行行垂柳，随风摇摆，枝头上乳燕双飞；墓地一旁，麦苗青青，豌豆苗圆圆嫩叶，象征着每家每户，今日扫墓，全家团圆；扁豆苗，椭圆叶芽，很是奇特，一个老者又高兴地俯下身摸着一片小叶说：“这种扁豆，又称铁豆子，收割以后，存放十年八年也不发霉不生虫。並告诉她说我最爱种，最爱吃，用扁豆蒸成的豆包馍，吃着香甜可口，熬成稀饭，口感光滑，下咽顺利，进到胃里舒服。要是再过四五个月成熟收获了，我非扛上一袋子带到远在外地孙子家不可，让这种铁豆子在祖国各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说到这里，常有饱经风霜的老者们顿时严肃起来，沉默一阵子后，然后透过低矮柏树的缝隙向远处眺望，总是指着左边小溪西岸的，称作南岗岭的最高处的两块巨石说：“那叫‘亲母对嘴’，周边还有许多大小不同的石头围着它俩，中间有一道一人可以过往的间隙。小时候我和玩友国文常在‘亲母对嘴’周围的树林里玩耍，玩够了就到它俩‘身上’歇歇和面对面玩‘拍拍手’呢！”
原夹那对‘亲家母’旁边长着的大石头、小石头和其他坡岗上的所有石头，都被以后修铁路、修高速公路的砸碎运走了，还是我母亲撑着拐棍上去说说才把它俩留下来。”我老妈算是立了一大功啊！
还有传说，诸葛亮‘躬耕于南阳’时，听说我村南岗头上有个‘亲母对嘴’，便不远百里，顺着当年王莽撵刘秀的险程，跋山涉水，专程携夫人黄氏前来观光，并在它俩‘头上’坐过，‘身上’摸过。在‘结识了亲母对嘴后，又来到岗下沟水边，在一个相似乌龟的水潭里洗了澡。此后，听老一辈谈论，在这个潭里经常洗洗泡泡，能像‘老龟’一样长寿。
就因为有这个说法，建国前的头一年，我外爷骑着髙头大马，穿着‘老蒋’军的军装，带着几个士兵和夫人，前来观光。第二天中午热极了，在我母亲做饭的时候，我父亲还领着他们到‘龟潭’洗澡哩！
在外爷带着一帮人临走时，特意提醒我父亲，全国各地的富人都在廉价抛地弃财，你们倒好，却在“收购:”呢！
下了大王山，我还带同学黄珊珊去了“亲母对嘴”和“老龟潭”这两个玩点。看后，她颇有感受地说：“大自然的造化真是巧夺天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