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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要到了。大伙都在忙着包各式粽子,吃南北粽子。我也不太会包粽子来犒劳大家。整理出一篇去年被征文的关于端午节的文章,贴到网上。主要想让咱众战友高兴之余也纪念一下。说实在的,至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查尔斯河畔端午节
你看过岳阳汨罗江上端午节的龙舟大赛吗?
中国农历五月五日,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端午节。这一天,成千上万的人们静立在汨罗江畔,追忆着屈原——这位中国古代的伟大爱国者、思想家、诗人,追思他那“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拳拳赤子情怀。他一生忧国忧民,写下了“离骚”“天问”“九歌”等不朽的诗篇,表达对祖国最深沉的爱而留芳千古、名扬海内外。千百年来,人们纪念他,并以此代代传诵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观赏龙舟竞渡是端午节的高潮。这一天, 远近几十万人如潮水般涌到汨罗江边。号令一下,数不清的龙舟飞驰江中,百舸争流,旗号翻飞,千桨破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呐喊声声,好似他们在前面引路,带我们去追逐远古的情思。
而让我感到更意外的是,在万里之外的美国东部波士顿市的查尔斯河畔,端午节这一天,也是这样的令人震撼。
2007年,我们在美国探亲度假。端午节前一天,我们还在纽约, 参观完大都会博物馆, 回到住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波士顿刚刚参加工作的女儿京京兴奋地说:“快回来吧!明天是端午节, 这里有龙舟赛!” 乍听起来,我们有些半信半疑:怎么这里也有龙舟赛?于是急急驱车三个半小时, 赶回了波士顿市。
六月的波士顿, 气候清爽宜人。清晨,我们早早来到美丽的查尔斯河边。这里的河面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黄色的小鸭在他们妈妈的带领下, 慢慢地游着。河两岸的草坪绿油油的喜人,周围的树木青葱翠绿,有的高大茂密,有的婀娜多姿。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木, 在那里花团锦簇、竞相开放。周围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清新而平静。可能我们来的太早,比赛的河段区域尚没有多少游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学生在晨练和寥寥无几的老人在漫步。比赛的河段在两座桥之间,相距两、三公里。出发点旁的步行桥南端,是波士顿大学。桥北端附近有个哈佛大学的船坞,稍远处就是著名的哈佛大学。毗邻比赛终点,那座公路桥北端的则是另一所闻名世界的麻省理工学院。加上周围近四十所大学,波士顿市可谓美国东部的文化教育的中心。难以想像的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纪念伟大诗人屈原的端午节龙舟赛将会在异国他乡如火如荼地进行。
没过多久,人们陆续地来到比赛的河边。沿着河的南岸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小帐篷,星罗棋布。穿着各式比赛服装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我们赶紧“抢滩登陆”,在出发地的岸边草坪上占据了一块观赏宝地。老公和女儿很快在草地上铺上一块薄毯,我们紧张而激动地等待着比赛的到来。我躺在异国的草坪上,仰望着他乡清澈的蓝天白云,耳听身边的喧哗热闹,遥想着祖国的天空、大地,不禁浮想联翩。
人群一阵阵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岸边。突然,对岸传来一阵喧闹声。仔细一看,原来在出发点的岸边已经安置了八面红色的中国大鼓,直径都有一米五左右。四对男女穿着上面印有“中华学文”字样的红色T恤衫,站立在大鼓旁。再看桥这边,一座能容纳二、三百人的巨大白色帐篷平地而起,里面有一座硕大的舞台,一排排折叠木椅整齐地码放在台下。河北岸草坪边的小马路旁边停着一辆警车,几位山姆大叔警察在小马路上拉上临时警戒线,立上车辆禁行标志。顿时路边摆满了几十个摊位。小贩的叫卖声,金发碧眼的孩子们穿着旱冰鞋穿梭滑行追逐的呼喊声,各种肤色的年轻人穿着刚刚买到附着龙图案T恤的笑声,中老年人手握挑选来的纪念折扇或字画的开心的赞叹声,小姑娘拿着中国印花手帕或佩带古色古香饰物的欢叫声…,节日气氛四处弥撒开来。
一阵尖叫声又从桥边传来,顿时鼓声四起,一条金色的大龙出现在桥头。我赶快提着相机跑过桥去,留下这些珍贵的画面:八位鼓手摆开架势,擂响了大鼓,一条金黄色的长龙摇头摆尾“游”上桥面。在它的前面开路的是一个调皮的小狮子和手持绣球的华人姑娘。 舞龙狮的人都穿着标准的舞龙服饰,配合鼓点的节拍奋力地舞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跑前转后。舞者大多是“老外”,各种肤色,各种发色;他们有板有眼,配合默契,令金色巨龙在桥面上狂舞。一位身高体壮的黑人兄弟更是格外卖力,他手舞足蹈,满头大汗,真叫人赞叹。他们把中华民族这一传统节目的精髓演绎得挥洒自如、淋漓尽致。
又是一阵呐喊,几十条由美国商界和华人社团捐赠的金头龙舟陆续下水了,中国龙昂首在美国查尔斯河上。我急忙跑回到我们的观赏点,等待龙舟竞发的时刻。 出发号令一响,一组组龙舟如离弦之箭,冲开水面。飞驰的龙舟、搏击在水面上的几十只舞动的木桨、鲜花、彩旗、鼓声、号子声、呐喊声、欢呼声,构成了一幅幅演奏中华民族之多彩元素的宏大交响乐章。
我猛地跳了起来,随着欢乐的人群,沿着河边的小路,追着龙舟狂奔,跳着、喊着、叫着…。 这时,我仿佛看不清街边挂着的星条旗,看不请路旁各式建筑的异国风情;只看到乘风破浪的龙舟,铿锵舞动的飞桨;只看到随风招展的旌旗,热烈挥舞的鲜花,攘攘攒动的人群;我仿佛也只听到震耳欲聋的锣鼓,响彻云霄的欢呼和呐喊;更仿佛觉得这昂首的龙舟正从美国的查尔斯河乘风破浪,穿过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奋勇前进直达彼岸——祖国。此时,我确切感到祖国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在我的心中却很近,很近。从美国各地赶来的几十支龙舟代表队以及当地的队伍,四队一组,组成竞舟队列,按次序奋力划向终点。
查尔斯河面上,龙舟竞渡,如火如荼。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粽子!”女儿喊道。我们买了几只绑着不同线绳的三角长粽,有豆沙、小枣,还有咸肉的。几个老外在摊边,一边吃着,一边口里嘟囔着。看到我们,对我们打起了手势,连说:龙,OK! OK! 我们在摊点周围转了一下,清香四溢的粽子;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琳琅满目、匠心独特的工艺品;色香味俱全的风味小吃…;这里几乎应有尽有。
大帐篷内的舞台上,上演的是中国的功夫和杂技。外国人迷恋中国功夫的程度真叫人有些吃惊。台上操练中国功夫的表演者,大人、孩子,有着各色的肤皮,各色的头发,各色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支“国际纵队”。哼,哈,嘿!他们手持刀枪棍棒,挥舞着拳脚、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令人叫绝。
这里是美国,麻省,波士顿市,查尔斯河;这里在欢庆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端午节,这里在竞渡龙舟。不分地域,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中华民族的瑰丽的文化遗产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我们很骄傲!我们很自豪!当然,我们还会很珍惜。
孙安瑜
2009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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