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健 于 2023-8-31 08:51 编辑
吸烟的岁月 散文/张健
有人说,中国文化内涵和底蕴乃属中国汉字。不知谁给烟的前面加了个“香”字,这烟就成了香烟。正是这个“香”字,给猎奇的人带来了莫大诱惑。我就是猎奇者之一,是个忠诚的瘾君子,截止2021年烟龄有43年。
我真正学会抽烟,是四十五年前在部队的时候。那是1978年夏天,我们被班长叫到操场上开班会。全班七个人,五个会吸烟,河南籍班长见我不停地用报纸驱赶蚊子,就递给我一根烟说,点上吧,熏熏蚊子。
我接过烟点上后,猛吸一口呛了起来,咳了几声。吸入第二口还是有点呛,但是忍着没咳,后来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心跳变得很沉。从那以后开班会,我经常拿着班长的烟熏蚊子,久而久之,就吸上了。
那时,部队里一个月津贴才八块钱,没钱买烟,就学其他人的样上服务社买烟丝卷着抽。有时也买一盒烟,也就一毛多一盒,后来又涨了一毛。那时吸得不多,一包烟可以抽三四天,最多的时候一天要抽半包。
复员后,回到工厂坐上了办公室。那时候,工资不高,社交圈子也小,所以烟抽得比较少。几年后,从事党务纪检工作,单调、枯燥、乏味,特别是写材料卡壳了,点上一支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一下神,陷入长长的思考,一支吸完,再续上一支。
读大学后,每当考试前,熬夜是家常便饭,一熬就是半宿,甚至通宵达旦。常常盯着课本,眼皮子沉得睁都睁不开,眼睛又干又涩又疼又流泪。这时候,全靠吸烟提神撑着了,边看书边抽烟,一晚上得抽大半盒。
后来,材料写的少了,可烟也离不开了。那时同事没事到我办公室来串门,总要递上一支烟。平时一个人在办公室看材料,没着没落的,手空空的好像没地方放,还是点支烟吧。以至于抽烟成了条件反射,是一种下意识。 我穿过的衣服,几乎没有不被烟灼过。挺体面个人,常常因为穿着被烟灼过留下小洞的衣服,使自己颜面扫地。因为吸烟,嘴里异味很重,而且难以清理。特别跟不抽烟的人或女同事说话、聊天,从来不敢靠得太近,唯恐避之不及,以手掩鼻,不扇扇已经给面子了。
吸烟的人,就怕没烟。尤其出去吃饭办事,是不是要多带两包烟?因为我们人类天生对其还是有恐惧的。如果说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我们是非常焦虑的。烟瘾一上,看见别人掏烟,恨不得要下手去抢。有时别人还没递烟,手已经伸出去了,好没出息。
俗话说,喝酒难受,吸烟咳嗽。吸烟的人,咳嗽多,痰也多。不管什么场合,不管面对什么人,说咳嗽就咳嗽,憋都憋不住。有时咳得气都喘不上来,自己难受,别人听着也难受。关键是怕吐痰,口袋里带着纸巾还好,如果没带,又在公共场合,大庭广众,那叫一个显眼。
我的办公室,基本上成吸烟室了。上班就吸,我自己吸,来人时和我一起吸。整天烟雾弥漫,绕梁三日不绝,空气从来没有新鲜过。烟味还见缝插针,钻进隔壁同事的办公室,城门失火,都殃及池鱼了。
妻子和女儿都反对我吸烟。当着外人面,两人都给我留面子,没有外人,妻子简直是数鼻子数脸,女儿则是直接上手就夺。所以,想吸烟,要么上阳台,要么在开着的吸油烟机下,一点男人腔调也没了。
妻子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为了不让我吸烟,说过狠话,甚至下过最后通牒:只要吸烟,就不给洗衣服,不给做饭,有病不伺候。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可以无所谓,可妻子的态度,我就不能不在乎了,何况妻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跟妻子保证,我一定戒。
其实,我不是不想戒。可是戒烟容易吗?如果好戒,也不至于烟盒上很显眼地写明了“吸烟有害健康”,偏偏还那么多人视而不见,该吸还吸;如果好戒,也不至于医生及家人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讲道理,也没见起多大作用;如果好戒,医院、药店、网上那么多戒烟的药,也没见有多少管用的……
朱自清曾经说道:“抽烟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勉强说,也许有点苦吧。但抽烟的,不稀罕那‘苦’,而稀罕那‘有点儿’。他的嘴太闷了,或太闲了,就要这么点儿来凑个热闹,让他觉得嘴还是他的。”抽烟的人都是起源于一次偶然或好奇,正是那次偶然或好奇,抽烟便成了他的一种喜欢……
现实生活中有不少带“香”字的东西,我们不能被这香的诱惑吸引而身陷其中。要不然一旦上瘾,想戒掉那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就像这香烟,一旦诱惑地染上,就很难戒掉。不过既然染上了像香烟一样的事物,还是用你的毅力努力地戒掉吧!为了你的健康和家人的幸福,这是一个男人责任。
下一篇《戒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