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魂 从恐怖走向从容——’2020宅家抗疫杂记之五

噩梦惊魂 从恐怖走向从容——’2020宅家抗疫杂记之五

       五. 过年的节奏被打乱—— “仓皇出逃”

       要说2020年这个春节怎么过来的，那真是 “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1月20日，我们自己大家庭的姊妹们按事先预定在江岸后湖的一家餐馆吃了年饭，此时因白血病住院的大妹妹也被协和医院 “清场” 出院，住到小妹妹那里了。家里的年饭欢乐气氛自然不及票友的那样热闹，一是大妹妹有病，总少不得一番安慰，二是席间难免扯到 “新冠肺炎” 的话题，多少带来一掠阴影。尽管我提议大家做了鼠年 “成语接龙” 的游戏，但还是热火不起来，甚至有点哀婉。

       正当我盘算着还有哪个业余团长或班主的年饭应该去吃，日后图个来往，互相抬庄，免得得罪的时候，外面传闻的 “有路口开始被警察封了” 的传言忽然变成了现实。

       22日市官方媒体公布了武汉市即将于1月23日10:00 “封城” 的通知，乱了，心一下子乱了，生活节奏也打乱了。都怪我，只顾玩，年货没办，连青菜都没来得及买呢，这卖菜的菜贩子都回老家去了！这咋办呢？真叫人六神无主。下午3点钟左右，我接到了女儿的电话，说要封城了，怕我不方便，叫我赶快到她们家去。虽然心乱如麻，但我还是坚持不去，我在自己的住处自由一些。没想到 5点过后，女儿女婿开车过来了，小外孙女也来了，强行要接我走，我说我啥都没准备，连冬季换洗的衣服、羽绒外套都不知放在哪里？女儿说，“不要管那么多了，我给你买了一件长大的新羽绒服、新棉裤。” 我说我还没吃晚饭呢，“到我那去吃。” 女儿很坚决。就和她妈妈一起简单为我清理了几件常用的内外衣，说：“走，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路上几个小时，8点过后，我们的车也回不去了。” 我说：“不是明天才封城吗？” 她说：“现在就已经戒严了，我们有通知的，今晚 8点过后就要开始清路了，已经有警车开始广播了。”

       乱了，乱了，这下全乱了。我被女儿女婿 “挟持” 着，慌慌忙忙地上了车，为了接我，他们俩把大孩子都丢在他爷爷奶奶住的锦绣龙城那里。我突然想起，“我的琴，我的胡琴没拿。” 老婆和女儿都埋怨起来：“就你烂事多，耽误时间，我们还要去接通通（大外孙的乳名）。” 女婿说：“算了，路上两个多小时，来不及了，等我们到了，他也该睡觉了。就放他几天假吧，过几天再去接。” 女儿没好气地说：“那不就是让他（指：大外孙）‘养老’ 啧？爷爷奶奶都惯嗜他，放鸭子过河，到时候作业没人督促，看他完得成的。” 4岁的小外孙女也跟着瞎起哄：“就是外公，最慢，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 我辩解：“什么都可以忘，可我的胡琴必须带，不然隔在那里，我拿么事混点？叫我日子怎么过啊！” 我赶紧回家拿上了胡琴，慌忙中，还想带一大块松香，谁知，手忙脚乱，松香一下子掉到地上，真是 “一地鸡毛”，越慌越出鬼。我赶紧拣起一块比较大的，才匆匆忙忙重新上了车。

       车开了。我没有经过任何战争，这一下让我想起了我祖母说的日本鬼子来的那年，全家拖儿带女，背几个包袱就开始 “跑反”，一夜之间听着屁股后面日本 “灰机” 丢下的接连不断的炸弹声，就这样流落到外乡了；我又突然想起了1971年的 “九.一三事件”，前后这阵子，我不就像是林彪那样 “仓皇出逃” 吗？转念一想，竟敢跟人家元帅副统帅比？我忒吗岂不是 “带放大镜子解手——把自己看得又粗又大”，简直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车行了一段，天很快黑下了，路上已经明显没有平时那么多车辆了，白沙洲大桥左右的灯光也是稀稀朗朗的，显得有点暗淡。过桥后，就一片混混沌沌雾霾沉沉，好压抑哟，感觉车的空间太小了，实在是太矮、太小了，有点令人透不过气来。我刚刚把车窗玻璃按下来一点（按键），果然就听到了路上有警车在对往来的车子喊话，听不大清楚，意思就是：明天上午即将 “关闭武汉市所有出城 进出通道” ，提示驾驶员赶快回到目的地，或停放家中，暂停出行。 （作者：杨铭志）

二十二日始封城，稳如泰山见杨兄。
若非亲女执父爱，胡儿低唱守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