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魂 从恐怖走向从容——’2020宅家抗疫杂记之四

噩梦惊魂 从恐怖走向从容——’2020宅家抗疫杂记之四

       四. 沉醉迎春喜庆的票友们——岁末的疯狂


       随着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而街头巷尾又不时传来一些不那么和谐的 “噪声”，有关 “新型非典” 或 “病毒肺炎” 的传说和有国家卫健委专家到武汉的消息多了起来，协和医院到公园看戏的病号也少了起来，偶尔多出几个戴口罩的也显得特别刺眼。此间，我也接到了几位业余楚剧团长的年饭邀请，受到促动，不行！马上要过小年了，于是我在安排了近日的“家庭年饭”后，又赶紧对前来的票友和通过微信、电话通知了我的“铁杆票友”：1月18日下午到我所在的汉水桥社区慰问演出，结束后就近在 “妈妈餐馆” 吃 “年饭”。


       按票友们的说法，“要得发，不离八”。18日确实是个好日子，恰是 “小年”，天公作美，风和云丽。我原定只是想叫票友们按序组织 “清唱” 就行了，可爱戏的船舶大学生小胖子 “熊熊吼” 约了几个平时要好的 “搭档”，带了 “行头戏装” 来了，非要 “挂衣过瘾” 不可，无意中提高了档次，岂不正中我的下怀？上装开锣后，按规矩必须先唱一段 “皇帝戏”，于是报幕员引出一位嗓音洪亮的票友小高唱了一段楚剧《打金枝》唐皇的唱段，唱的不错，精气神也足，赢了个 “满堂彩”，算是 “开门红”，同行票友和社区中老年观众都热烈鼓掌。随后又有几位天赋较好的男女票友 “垫场”，来了几段楚剧清唱，用 “行话” 说他们都是 “活文”，所以不时在演唱时加上几句自编的慰问社区群干和居民的唱词，如 “祝愿爹爹婆婆精神爽，祝愿各家店铺财运广，祝愿嫂子们更漂亮——不像秋后的黄瓜黄” 等，表现都不错，引来阵阵欢笑。接下来唱 “折子戏”，第一曲演的是楚剧《送香茶》，小胖反串的月英妈、小张饰演的小宝童和晓莉扮演的月英，对角色都拿捏的很准，演唱的很出色，赢得观众多次鼓掌叫好。演员换装，擅长唱歌的小王插空演唱了一段歌剧《洪湖赤卫队》韩英唱段 —— “看天下劳苦人民得解放”，当 “娘的眼泪似水淌” 一句从她那委婉柔润的嗓门清澈地喷吐出来时，在场观众无不叫好。最后的压轴戏是《访友.楼台会》，小胖子饰演梁山伯，他的女搭档小魏唱祝英台，唱做念白都展示了一定功底，受到了爹爹婆婆们和同行的一致赞誉。


       演出结束，演员卸妆之后，大家在 “妈妈餐馆” 欢聚一堂，两大桌还坐不下，有的就只好谦让，说：就站在旁边 “啄憨”（吃饭），现流行叫 “钓鱼”。年饭，这大场面当然也是少不得 “柳水” 的（指白酒）。我招呼大家围着桌子先坐下，可有的票友余兴未尽，有的在哼戏，有的在开玩笑。有人蹦出一句话，说这是 “最后的晚餐” 又补充说：“哦，是今年的。” 我立即纠正说，“莫瞎说，只能说是 ‘岁末的疯狂’。” 当小张接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说 “我不回来吃晚饭了，今天有杨团长接客。” 晓莉便对小张说：“现在外面蛮多人得了么 ‘新冠肺炎’，我看你哪，还是个老毛病 —— ‘气（妻）管炎’。” 小张也不是省油的灯，调笑说：“你说错了，那是传染病，我得的是 ‘相思病’。” 晓莉堵上说：“你相思哪一个唦？” 小张答 “我还不是想你想病了啧。” “去去去，个砍脑壳的。” 晓莉做出要打他的样子。


       上酒上菜后，老少两位京胡师傅徐传焱和陈高峰都叫我说两句，我说，“有么事说呢？今天的戏唱得好，唱完了还这高兴，晓得的是来唱戏的，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是从 ‘六角亭’ 疯人院跑出来的。” 接着说，“现在外面闹得哄，管它是肺炎、气管炎，我们今天迎新年，会喝酒的多喝酒，打麻将的多赢钱，赢钱好打彩（打赏），明年好再来。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一年更比一年好！” 然后我拿出事先为琴师鼓师和全体演员们准备的小红包分发给大家，表示新年的祝福，也是岁末 “封箱” 讨个喜庆，图个热闹。殊不知这招还真是 “灵验”，顿时倍增了新年的气氛，一时间欢呼雀跃，掌声、感谢、欢笑声，口哨、瞎喊、乱叫声，直冲房顶天花板，引得旁桌进来的客人也侧面转眼看向我们，就是有谁乘机夹杂放了几声 “屁”， 恐怕也不晓得是哪个放的。也许那就叫个 “群情振奋”，还真担心有人会真的 “振出粪”来。反正 “老板倒贴钱 ”， 必然皆大欢喜！ （作者：杨铭志）

附记：记得那时媒体关于春节供应充足的报道，依然如往年充斥大幅版面，老人和家庭主妇忙碌地出入超市和菜市场打年货；事后知道 “百步亭社区” 也是18号这天举办了 “喜庆新年万家宴”，听说后来挨了批评。

小年得意欲收场，酩酊大醉红包抢。
梦里不知疫情起，隔江犹唱楚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