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战友之——段景聚连长二、三事
短暂的军旅生活接触了不多的军人,我们连的段景聚连长给我留下了一个我自我认为的真正军人的形象:消瘦的脸庞;板直的腰身;有神的双眼;射人的目光;和霭可亲的兄长;
严厉且力争上游的长官。
一
金秋季节,沉湖农场的稻谷已经收割完了。各个连队上交的谷子已即将全部完成,从团里反馈的统计数据中,连长看到我们连队的亩产比一机炮连少0.5斤,集体荣誉感极强的段连长如何容得。连队的集合哨声急促响起,全连官兵{包括炊事班}站在烈日下全无遮挡的打谷场上听连长的训话和鼓劲,二十分钟过去了,训话声中有人开始站不住了,半小时后队伍中有人中暑倒下,卫生员把中暑人拉到树荫下处理,沙哑而激烈的讲话声仍在继续: “…….每人一条麻袋,把残留在谷草里面的谷子抖出来,有着光荣传统的七连永远是全团的标兵……。.”
随着连长训话的结束,全连官兵撒向田野。白昼交替,全连官兵的身影在稻田里、打谷场中晃动。辛勤的汗水、蚊虫叮咬的痛苦换来了单产全团第一的荣誉。
连长没有忘记全连官兵的辛劳,秋收结束,连队跟大家买了高筒雨靴——那可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我们终于可以在沉湖堤坝上那“雨天一泡糟”的路上穿着鞋行走了。
二
毛泽东时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军队更是造就“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人和事迹的广阔天地。段连长就曾演绎了一段舍己救人的事迹。
1973年的冬天,趁着农闲连队进行手榴弹实弹训练,段连长在现场指挥。随着连长一声声“投”的口令,一枚枚手榴弹“嗖嗖”地投向掩体外,轮到新兵卜**(还是侯**)投弹了,突然,意外发生了,卜得章在向后引弹的时候手榴弹脱手了,拉开了的引信冒着白烟“嗞嗞”地响着几秒钟后就要爆炸。此时的卜**
已经手脚无措,段连长果敢地把他拉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卜**。手榴弹爆炸了,现场的所有人无一受伤,段连长的衣服被弹片打穿几个洞。
三
相处三年,分别三十多年,记忆中的段连长永远定格在第一次见面时那张微笑且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你的和霭可亲的兄长形象。
商丘,新兵连一天的队列训练结束了,大家在闲聊。新兵连长韩中平带着一个人进来,夏惠平班长一声“立正”,我们全都站好了。韩中平介绍说,这是老连队的连长段景聚。段连长注视着我们,微笑着招呼大家坐下,逐一询问新兵的情况。问到我时,他说:你就是李松梅{二营的副营长,接江津兵的新兵团长}说的“小腰杆”?
说你写字像女人写的字?我笑笑未答话。段连长一席话拉近了官兵之间的距离,亦跟我留下了这位北方老大哥的永恒记忆。
1975年又返回了商丘,一个星期天,老连长段景聚、时任连长畅水平、张国子和我一同在商丘街上闲逛,路过一家照相馆,老连长段景聚提议照张像,于是四个消瘦的身影在机械和化学的作用下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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