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聂建平【军魂永驻】系列重发9回味

回味
2008-11-05 11:17:33

   陈辉一曲《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使大家又有了共鸣。想起那些音符，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又梦回军营了。

  比较大多数严肃有余活泼不足的曲调，这首兵歌确实不同凡响，带有轻巧和浪漫。与其比肩，还有《打靶归来》，胡主席出访时就兴致勃勃地指挥大家唱。还有女兵们回忆中演过的《洗衣舞》主题歌。

  其实，“打起背包就出发”并不轻巧和浪漫。陈秀云刚写过昔日的狼狈，和黄卫萍路演了陈冠黄戴。

  另外，这些歌因为旋律和节奏，难在连队的拉唱中比拼，因为它不能象机关枪和高射炮那样肆无忌惮与歇斯底里。

  不知现在的军营是否还播放这些歌，我想战士们还会唱。虽然无战事，总不能天天哼梁山伯与祝英台。

  文艺必须源于生活，这是铁律，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还须高于生活，这就给当代摇滚歌手有可乘之机。轻谩的、调侃的、滑稽的各种版本纷至沓来。无论过去和现在，生活中常交汇着喜剧悲剧和闹剧，年轻人用他们的宣泄蹂躏那时的歌曲。如果卅年前，我们这些老兵肯定前腿弓，后腿蹬，对着他们的下巴抡去下勾拳。

  那个原版的旋律只能属于我们那一代老兵。

  那是历史，是那个时代政治经济文化编织的五线谱。老人家那时统率着许多兵，除了戴领章的，还有戴袖章的，还有大庆和大寨那些兵。全民皆兵。北大有教授当年说，老人家在天安门城楼吼一嗓子，陕北大山里放羊的老农都听见。其实在天安门上，老人家并未唱信天游，只是和斯诺先生谈过个人崇拜，这个讲话毫无删节地作为中央文件印发全党。

  到“913”事件时，我们最听党的话，雄赳赳气昂昂地持枪荷弹拉出营外，后来听说老人家不太高兴。有天中午，我们全班照例唱着歌去吃午饭，指导员站在村口连忙叫停。我问为何，他摇手。到晚上，听说副统帅摔死了。

  那时的歌不多，却都有极鲜明的时代烙印，因为倡导与天与地与人斗。直到卅年前，终于叫停阶级斗争。卅年后，大家发现与天地斗也不行，老天爷的报复性更强悍，时常给一些蓝藻、污染和温室效应，让人类吃不了兜着走。自真理标准讨论后，这些问题本应从经济学领域升华到哲学层面。所以我恶习难改，现在只能拉着牛哥吼猴这些禽兽斗。

  战士是要战斗的，但那时没有爆发世界大战。于是我们就和自己斗，斗私批修，狠斗私字一闪念。听那些歌，我和陈辉有同感，入伍和退伍时的感觉是不同的。经过反复灵魂深处闹革命，军装旧了，人也成熟些。

  对每个老兵来说，卅年是漫长的。当陈辉庆幸快抱孙子时，也悲哀自己衰老了。但在历史长河中，卅年只是或精彩或黯淡的一瞬间。这一瞬间，中国象巨人症一样疯长。虽然有假烟假酒和三聚氰胺，不过是巨人的一点症。中华民族是善于贯通融会的，所以晚辈们也在疯长。看看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女孩子，由于使劲揣食肯德基和麦当劳，几乎绝版了非物质遗产的樱桃小嘴和柳条细腰。

  现在的年轻人最听谁的话？恐难抢答。也许是老板、情侣或八卦杂志，反正不那么恭敬长辈。绵羊邀请看相册，我再次领略了1号2号的尊容。我佩服北上太擅长溜须拍马，不知每天拜会两位首长是否先立正后敬礼。

  徐大姐动员听老歌，其实台下更多的版本风起云涌，陈辉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无庸讳言，有些曲目改编的还很动听，不管我们是否皱眉或感到惊诧。经济多元了，国门打开了，总会有推陈出新和百鸟争鸣。我们当年唱兵歌，底气是很足的。现在的年轻人似乎少了一点精神，也少了一点迷信。少点精神，好象政治上有点迟钝，却增强了其它方面的灵敏；少点迷信，正是今后卅年依然疯长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