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与苏笑前在一起的日子》作者：张青

1985年底，我们二师研制的全军第一个师团野战自动化指挥系统通过了总参通信部的技术鉴定，那是在张天富师长的直接领导下，师团机关群策群力、艰苦奋战，在一张白纸的基础上，用30多万元生产收益和10个多月的时间创造出来的。在来之不易的科研成果和训练成果面前，大家不由心潮澎湃、激动万分！但是在欢庆之余，冷静之后，许多人都在思索如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把部队指挥自动化建设工作推向深入？
就在这时，苏笑前副参谋长从北京军事学院毕业归来。我那时正好在通信科任正营职参谋，有幸在他的直接领导下，忙碌而愉快地共同工作了7个多月，留下了一段难忘的记忆。

我师的那套野战自动化指挥系统由7台微机和6台野战指挥车组成，具有有线、单边带、接力等多种通信信道和野战供电能力，研发和鉴定结束后，无论设备和人员都获得一段难得的休息时间。等大家回来之后，苏笑前、陈光运两位副参谋长召集开会，苏指出：我们不能老陶醉于全军第一，既然是第一个，也就是最初级的，我们继续发展的任务就更重。会议把系统今后发展的重点放在平战结合、指挥办公共用的方向上。为了提高系统应用效率，实现战时上车、平时落地，苏副参谋长立即组织各团及师后修建微机室，从室内布局到防静电地板的挑选，以及如何充分利用师团驻地间既设通讯线路等问题，都逐一研究，解决矛盾。而且还专门安排人员编写通信脚本，保持师部与各团间通信每天不少于两小时，后来远在湖州的四团就最先利用这套系统每天向师部传输值班信息，使系统逐步趋于实用。四月份，苏副参谋长又带领作训科长刘占臣和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先后走访了23军、54军、炮8师、江西省军区以及国防大学等七个单位，收集资料、学习经验、寻找差距，在取百家之长的基础上，制定了以部队管理为主的软件开发目标，成立了训练管理、连队管理、干部管理、兵员管理、仓库管理五个课题组，齐头并进投入研发。记得那时，象黄伦宏、吴掌奎、蒋力群、张勤生、张云兴、吴球修、白和明、姚阿勤、李连明及仲亚云等人，都是边学边干，夜以继日地钻研和开发，成为懂业务会编程的两栖人才。

由于系统在当初研发经费和技术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还遗留很多硬伤，需要及时弥补和完善，苏副参谋长和我又踏上了去当时的电脑圣地—北京中关村的朝圣之路。当时我家已搬离北京，于是在没动身之前，苏副参谋长就让他爱人在家中安排房间，准备被褥。到北京后，我怕影响他们难得的全家团聚，就再三推辞不去。可去那儿住呢？当时部队的出差补贴每天只有20元，连吃带住，根本住不起稍微干净点的旅馆。而总部的几个招待所，没有相关部门的介绍，也别想住进去。苏副参谋长就亲自开车把我送到王府井的总参招待所，直到全部安排好后才放心离开。第二天，我们俩就直奔中关村，走街串巷，挨个进出各个电脑商店，寻找合适的小型程控交换机、硬盘和词组软件。为了节省每个硬盘区区300元钱的差价，苏副参谋长不辞辛劳，和我一同在隔着几条街的商店之间几进几出，终于用11000元的单价为每个团购进20M硬盘（这种硬盘现在已见不到了，比目前的高档笔记本都贵呀）。那时的中饭，我们都是在路边小店解决的。我没把他当首长，他也没把我当部下，几次都是每人三个包子一碗汤填饱肚子完事，然后继续看货、比货、砍价。当时系统用的军用电台，老是烧发射继电器的触点。为了提高无线通信的可靠性，苏副参谋长多次跑到装备部，反复游说总部领导，最终总部给我师无偿调拨了5台以色列军用跳频电台（这种电台当时是秘密进口、严格控制的），大大提高了系统的无线通信速率、可靠性和保密性。我俩在北京只呆了五天，就一起匆匆赶回了部队。

我师野战自动化指挥系统的研制成功，是我军师级单位当时最突出的科技成果，在集团军、南京军区甚至总参都引起了不小震动，来我师参观学习的单位络绎不绝，集团军、军区也分别准备在86年上半年召开现场观摩会和经验交流会。为了全方位展现我师野战系统的研发、培训、演练成果，除了抽调精兵强将编写汇报材料外，当时最急的事情就是搞出一套真实、全面、直观地反映我师指挥自动化建设风貌的录像片。可那时我师只有一部摄像机和两部录像机，连个视频编缉台都没有，而且机关里没有一个专职或兼职的摄像人员，真是急坏了师领导。于是苏副参谋长自告奋勇，亲自出马，在大家担忧怀疑的目光下，他一人独自承担了编导、摄像、编辑三项重任。录像素材拍完后，他摆上两台录像机，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剪裁拼接，在极其简陋的条件下，苦熬三天三夜，终于拿出了后来颇受好评的视频材料。那三天，苏副参谋长除了每天在行军床上迷糊一两个小时外，就是在吃饭时能休息一会儿。我看到他两眼通红、嗓子嘶哑，桌上两个烟灰缸堆满了烟蒂，就几次劝其休息，可是他始终不肯歇手，比小伙子干得还猛。汇报片在集团军指挥自动化现场观摩会上播放后，各师代表深受震撼，纷纷要求军里下发，等不及的甚至要求马上拷贝，对推动我集团军的指挥自动化建设起到了十分积极的作用。这个视频材料也是我师首部在会议上出现的录像片，从这以后，机关各部门开始重视电化器材的应用，不仅减少了现场交流会的次数，也为部队的教学培训、检查评比、资料管理增添了有力手段。苏副参谋长先后批准添置了两套摄像机和八台录像机，并通过传帮带，亲手培养了几个徒弟。可以说，我师的摄像工作是从苏副参谋长手上正式起步的。

当兵二十五年，我见过不少总部下派干部，但是总的来说，他们一般是重宏观轻微观，欠缺具体组织经验，更少见到像苏副参谋长那样扑下身子干实事的。所以我也把苏副参谋长当作无话不谈的朋友，小崔和他爱人之间也时常串门往来。
八六年的七月份，我调到军通信处工作，与苏副参谋长的联系渐渐少了。后来，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也不知我师野战自动化系统的踪影是否还可寻觅？但是1986年的那些点滴往事已经深刻而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可以毫不夸张地讲，苏笑前以自己的行动，赢得了许多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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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燕，85年兵。当时还在新兵连的时候被派到小招待所一个月，和蒋力群一起担任自动化指挥系统解说员。我现在上海做律师，回忆那段日子当兵的日子还是很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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