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催得鬓毛衰 老汤与大家一一握手之后,便上到我们车上给我们带路,他的夫人坐在儿子的车上为我们开路。车子发动后,我只顾询问老汤转业后的情况,根本无暇顾及行车的方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下车我一眼就看到了盛兴志。40多年过去了,他在岁月的磨砺下显得苍老了许多。身材与体态不相称的发福和面部的暗黑,看来是这些年来他饱受风霜之苦。由于时光已经远去,他早已不是当年活泼青年的小伙子,但是依然能够找到曾经的记忆。不用介绍,我当即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还是1965年春,一个个子不高、显得特别憨厚的小伙子被分配到了二炮连一班。当年我们是一个排集中在一个宿舍里,一班和二班紧挨着,其中两个高低紧密相连。说是两个班,与一个班无异。从那天开始,我们吃的是一锅饭,住的是一间房。训练通常是以排为单位,天天在一起,可谓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不久,他被分到驭手班。当年的炮兵连队骡马是主要运载工具,要负责火炮和弹药的运输任务,普遍被称为“无言战友”。平时每个班都两匹骡马,专门配备两名驭手。 驭手除了完成共同课目训练外,通常是不参加连队训练的。他们每天早上出操的时候要溜马,连队训练的时候他们要对骡马进行基础动作训练,要让骡马学会战时所需要的各种动作。包括卧倒、起立、抬腿、跑步等许多必须的动作,要能够在驭手的口令下正确行动。同时还有包括快速通过炮火封锁线等许多战术动作,也必须在口令指挥下完成。 除此之外,双手还要承担骡马的饲养任务。每天要按时喂草喂料定时供水。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每天半夜还专门有人值班喂马,如果是冬天了得从热烘烘的被窝里出来,到寒风刺骨的马厩里喂马。特别是拉练途中,经过一天的行军早已是疲惫不堪,但是轮到半夜喂马再累了得起床,而且是风雨无阻。 北方的骡马都是吃小米秆,每周还要给骡马铡草。铡草可是个力气活,像我们临时去帮他们铡草时,不到几分钟就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然而盛兴志个子不高,却能不停铡一个多小时。他们的吃苦耐劳精神,让我们不得不佩服。 就是这种不折不饶的精神,使得他从驭手干到驭手班长,直到驭手排长。把自己最亮丽的青春奉献给了部队,奉献给了二炮连,也奉献给了我们的“无言战友”。 站在我面前的盛兴志依然是那样的憨厚朴实。尽管他到地方后,曾经受到了改革大潮的冲击,几度转换工作地方与单位,但是他仍然无怨无悔默默无闻地承担着社会变革给他带来的这一切。 面对似乎有些衰老的、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我眼眶有些湿润。本该得到更多清闲的他,如今依然那样的勤奋;本该安于享受的他,依然还要奔波。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曾经的憨厚与朴实,保持着固有的大度和宽容。 我只能希望能有更多的公平对待那些曾经努力付出的人们,能有更多的关爱给予那些曾经默默奉献的人们。这是我的一点感慨,我期待着这小小的期盼能够如愿实现。 二〇一二年十一月三日
138109138109 138109 [/img] ぅ ぅ 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