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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6 17:46:10
最近买了盒光盘里面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老歌,听起来己经没有当年那种革命性,战斗性的气息,而是运用现代科技加进去的电声,听着很甜美动人。歌词也都很熟悉不时还能跟着哼哼两句,倍感亲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春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年代,所以放在车里伴我同行。
可是每当我听到"毛主席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时,不由自主的放慢车速。心头涌现出一股酸酸楚楚说不清的味道,想当年每当营房大操场的高音喇叭里不断的放着这首歌的时候,也就意为着又有朝夕相处的战友要分别,那种难舍难分,泣不成声的告别又要重演,这也是我在部队最难过的时候。
记得我第一次参加《复补教育》是我入伍后的两个月,当时部队在河南禹县搞国防施工,我们连住在屋梁公社.馒头山角下一个叫回龙池的小山村,村前有条河,没有山洪时,露出很宽的河床.里面尽是不规则大大小小被水磨去锐角的石头, 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水弯弯曲曲,在河床里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清澈透明,源源不断的流淌着,因我到部队比当年新兵来的早。所以直接分到连队。
那时连队开大会,都到村里一个大窑洞集合,早春二月天气还是很冷。我也学着老兵把两个手拢在棉衣袖筒里,猫在一个角落里坐着,指导员在上面做动员讲的很认真,声音也不太大,要大家正确对待,一个红心两种准备.去留听从党安排,窑洞里很静,没人做声,可能都在盘算有没有自己,我坐在那里边听边想,有没有我呵,我才当了两天兵怎么要有两种准备呢,正在那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时。旁边的老兵捅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一看大家都站起来了,原来要举手宣誓,我也不由自主跟着站起来举起右手,《听从组织安排,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走的愉快.留的安心》指导员念一句我们在下面跟着念一句,宣誓完了要一个一个报姓名,顺着来。轮到我了我不知该不该说,也不想说,看看旁边的老兵向我示意时我还是很不情愿的说出,<宣誓人陈辉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低声嬉笑。又听到前面的指导员说了一句。《你不用了》,搞的我一个大红脸。
接下来就是学习讨论端正思想。反正指导员己经说了没我的事,我的心就放到肚子里去了。我闲坐着听,也不用发言,也不敢发言,没几天名单宣布了,我们班有班长,还有一个四川的老兵,在离别的那一天,老兵们在村口的打谷场排着队上车。全连都去送行,看着老兵们脱了领章帽徽,很不习惯,好像少了很多东西,变得怪怪的很别扭,而他们又个个都哭成了泪人,身体还不停的抖动着.依依不舍跟战友们告别,我也被感动的泪流满面。我觉得班长那么高大,稳重,怎么也会这样了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体会到那时班长的这种心情,班长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干,我也梗咽答应着,跟四川老兵道别时他说还要回来看我,问我想要些什么,我想四川有什么,有大熊猫。就脱口而出说,带个熊猫吧,老兵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好,后来才知这熊猫不是家猫,不是遍地都有,可以拿来随便送人的.这也可能是这个老兵这么多年不来看我的原因之一吧。
过了几年又一次听到了"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这次是该轮到我了,做为一个老兵事先也知道了自己的去留,做了很多心里准备。为了减去这撕心裂肺时刻,我和连队的李桂平战友提前离开部队,在火车上我们默默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村庄田野一句话都不想说,虽然我们依然穿着军装带着领章帽徽还象一个兵,可我们都明白我们己经离开了部队,离开了战友。离开梦寐难忘的家。可我坚信我骰子里刻上了一个兵烙印。在部队所受到的教育和磨练是会伴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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