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树下7
五
转眼到了1947年,面对兵荒马乱的年景,老爷子高有坤整天叼着旱烟袋锅吧嗒吧嗒的闷闷不乐。有时他拄着木棍坐在大柳树下默默不语。他有他的心事,小儿子读完大学后不知去向。在城里作生意的老三也很少回家,铺号经营的越来越差。日本人前脚刚走,国军随后就到,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国不像国,家不像家,长此以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有个头? 大儿子高占福和四儿子高占寿是既孝顺又本分的人,看到老父亲整天闷闷不乐,打心眼里为老人的身体着急。哥俩忙完家里的杂活,都想劝劝老父亲,国难当头,也不是哪一家的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还兴许能过上太平日子。儿子让他想开些,不要急出病来。老爷子每次听完儿子的劝导,哼都不哼,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里,用力的把长长的烟袋敲在搪瓷痰盂上,发出当当的响声。 这天旁晚,三儿子高占寿带回了两个陌生人。看来人的打扮,身穿一身深灰色大褂,头戴一顶宽边礼帽。样子倒像一副十足的生意人。来人话语不多,看来不想本地老客。老三高占寿告诉父亲,这是南方来的生意场上的朋友。在咱家里短住几天就走。 老爷子不明白,由南方来做生意,为什么不住在城里,跑到乡下来干什么?老爷子不明白,为解放东北,党中央派了大批干部出关准备收复失地,来的人就是我党派往东北的干部,在高占寿的掩护下,准备护送到下一个接头点。 两人话语不多,倒也和气。也常常和老爷子拉些家常,短短几天,老爷子觉得来人不是做生意的老客,倒是两个有身份的人。老爷子嘱咐家人热情招待,不得怠慢。 住了几日,老三把两位客人沿迁西顺栾河走古道秘密送到辽西北票和下一站接头后,才原路返回。刚刚回到家,还没等占寿洗涮完毕,老爷子马上把他喊道自己的房里,他想仔细的询问一下城里的买卖,询问一下每天风风火火的都干了些什么名堂。老三高占寿觉得老父亲询问的有道理,也觉得老父亲是位十分有正义感的老人。有些事不仿让老人家知道,也可壮大地下组织的力量,为党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老三告诉老父亲,国难当头,城里的生意已无法可做。日本人投降后,国军为争抢地盘也到处抢劫,闹得民不聊生。还不如参加革命,拿起枪杆子,跟共产党一起建立一个新中国。老爷子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眼前的一幢幢一件件往事都触动了他。尽管自己年事已高,不妨为共产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从那时起,高家大院就成了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点。有时行军过路的国军就在前院安营扎寨歇息做饭,后院住的就是我党的高级干部和解放军的伤员。高家成了我党的秘密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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