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捕鱼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当兵的日子过去几十年了。自从加了两个战友群后,看到战友发来的问候、图片和转视频,让我回想起了当兵时的一些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尤其还有个鲜为人知的趣事 —— 那是入伍一年后,我曾被派过公差,去湖州太湖支流域捕过鱼。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有滋有味,让人深深怀念。
上世纪七十年代,部队经费不足,需要稳定部队生活,提高战斗力,一个团就有一个连专门农业生产,这个连就是生产连。其中包括种地、养猪、养鸡等,以改善部队的伙食。有条件的师、军级部队甚至也会有渔场。由于我们四团离一军近,捕鱼季节,我曾被借军部后勤随船在太湖支流白雀河域(渔场)捕鱼。
记得我们三四个从各个部队抽借来的去白雀陆一军后勤部门报到后,就集中在一条船上简单培训了一下捕鱼知识。初步知道了一些捕鱼工具,如撒网,兜网,插网,鱼篓等。大的河流中捕鱼必须用撒网,因为捕鱼的原理主要是利用了鱼的群居性。撒鱼可是个技术活,要把网撒开、撒圆不是一般人都做得到的。
我们捕鱼的船是一条大船,可容纳七八人,我年纪比较小,我的任务就是干辅助活。其中听说一个战友以前捉过鱼,就负责“扶船头”。具体就是站在船头上,船要靠岸还没有靠岸时就要跳下去,船要立即调头划向河中撒网。我有时也在岸边放弹子,即把网围好后,大家再一起慢慢将网拉上来,鱼就在网里面。
撒网捕鱼技术好不好,就看网片。网片又大又圆,捕鱼就多。把鱼纲绳系在手腕上,再把软软的渔网,一绺一绺的捋好,半放到右胳膊上,纲举目张,身子往前一倾,“唰”的一声,网就出去了。那网片又圆又大,“噗”的一声,落入水中,然后再扽一扽鱼网纲绳,慢慢地拉上网来,里面满是活蹦乱跳的鱼儿。
我们捕鱼的泊湖河流面积很大,烟波浩渺,水质非常好。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我们开着船在水面上穿行,有时穿过一大片野生荷花群,采着荷花和莲蓬,那感觉美妙极了。由于泊湖河流水量充沛,水草丰美,水流清澈,鱼类丰富,有草鱼、鲫鱼、撅嘴鲢鱼、鲫花鱼(鳜鱼)等。当然,还有一些叫不出来的鱼。
捕鱼虽然耗费体力,但对于我从小在城市长大,只觉得捕鱼新鲜,也不感到疲惫。况且几人一网,一网可捕一百多斤鱼。等船上鱼装不下了,就回部队后勤把鱼卸下来,再开回去捕鱼,自然其乐融融。那时,我们一般收网较晚,朦胧的暮色里,长长的河堤边,偶然见村民们悠然而过,有着田园诗画般的意境。
捕鱼期间,我们一般在船上自己烧午饭。大米是炊事班领来,菜也只有吃捕上来的鱼。有时,遇到村民经过,我也会用捕的鱼,跟他们换一点蔬菜。那时候,在船上生火做饭所使用的那种灶是一种行灶。据老兵说,这种灶很早就已经有了,早期主要以青铜制成的。而在现在,渔民们一般是用泥巴来打造行灶。
有一次,我们凌晨两点钟起床,开船赶往太湖支流远端一个地方捕鱼。由于不小心,我从船上掉入河里,当时感觉水深不见底,心想坏了。由于天还没亮,船上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只有靠自己了。当时,我憋住呼吸,手脚不乱动,让身体自动浮起来,再用手划水,将头伸出水面。被战友拉上了船。
渔船上有一个重要的岗位就是艄公,也就是掌舵人,这不是谁都能当的。我们船上的艄公是一个72年的兵,他有点本领。有一次,我们在太湖流域远端捕鱼。晚上很晚了,伸手不见五指,要赶三十多里水路回部队,周围漆黑一片,根本找不到方向,没有方向感,但在梢公的掌舵下,渔船准确无误地到达部队。
湖州是一个鱼米之乡,到处都是河流。据说,湖州有省级河湖52条(个)。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不是每户农家都能买得起渔网的。我们捕鱼的船比较大,可容纳七八人,而且是撒网捕鱼,捕鱼量还是比较大的。有时候行驶到太湖支流或其它河流附近,见到村民们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捕鱼,也会和他们聊一聊。
听村民女儿说,他们村池塘沟渠水多,许多人就用铁锨在中间打一条土坝,用脸盆或水筲,从一方向另一侧泼水,等水少了,鱼儿只好乖乖就擒。农村人叫做刮干坑、拾干鱼。还有小的沟渠,水剩的不多了,他们就来回蹚水扑腾,把水搅浑,慢慢地,鱼儿就没出藏身了,渐渐显露出行迹来,这就叫浑水摸鱼。
我祖籍北方,家里也不怎么买鱼,所以从小也并不喜欢吃鱼。经历了这次部队捕鱼,心中还是有种激动、好奇,还有收获的喜悦,撩动着军旅生涯的青春情怀。当年在船上一起捕鱼的战友们,你们是否也在《陆二师战友网》,如果能看到这篇文章,让我们再共同回忆那难忘的军旅生活,一定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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