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逊湖的藕 (二) 秋天,汤逊湖的藕慢慢地长成了。尽管尚未达到成熟的程度,但是可以食用。用这时候的藕生吃,或者炒滑藕都是不错的选择。因为此时的藕是嫩藕,生吃甜脆爽口老少皆宜。 人们在繁忙的劳动之余,有时忙里偷闲到湖里去踩藕。所谓踩藕,其实就是在汤逊湖水未退的情况下,从泥中取藕的一种方法。踩藕必须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是水深齐腰以下,过深不易使劲,难得将藕从泥中取出;二是湖底泥巴松软,如果土质过硬藕就无法取出。一个踩藕技术熟练的人,几分钟就可以取出一支藕来。其实踩藕的动作比较简单,抓住一支藕荷顺着荷杆下脚,探出藕的走向,然后让脚贴着藕顺着方向把上面的泥分开,再用脚在藕的下面分开藕和泥,踩断藕的稍子,一只白生生的藕就会从背后浮出水面。因为藕是空心比重轻于水,故自己会浮出水面。这时的藕是脆藕,只能炒吃不宜煨汤。 冬季来临后,汤逊湖的水慢慢地退去了。除了湖心的深水区外,其他周边的湖叉都会暴露无遗。这时生长藕的浅水区,就成为挖藕的最佳地方。人们也是农闲之时,便有时间到汤逊湖去挖藕。 挖藕是有专用工具的,通常有:一个参筒,用来浇干藕塘子里面的水和稀泥;一个藕锹,用来挖藕周边的泥巴;一对藕篮和一根扁担。 参筒是特制的,前面是用竹子编织的直径约30公分的撮箕,安装一个大约60度角度的木把,木把末端安装一个10公分的横柄。参筒制作的时候必须用桐油油过三遍以上,桐油干燥后方能使用。这个工具在挖藕时浇水和甩泥都非常有效。 藕锹也是挖藕的专用工具。就是一个约25公分宽、35公分长的锹铲,安装一个20来公分的木把,木把的末端也安装有10公分的横柄。别看它小巧,使用起来非常利索管用。 藕篮是专门用来装藕的,是用竹篾编成椭圆形的浅筐。其长度大致与一支大藕的长度一致,绑上绳子就可以挑藕。它的好处是可以保持藕的完整性。藕一旦离开泥以后,藕节处很脆容易折断,放到藕篮里面就不会折断。 冬天挖藕是个非常辛苦的力气活。往往都是赤脚踩着淩冰下水。尽管湖水已经退去,但是暴露的湖底并没有干透,而到处都是泥浆。泥浆的表层往往都结了冰。当脱下鞋袜赤脚踩在泥浆的瞬间,感觉脚下一阵刺痛,好似一个燃烧的煤球扔到水里的感觉。不过活动一阵后,全身开始发热,也就不会再有冷的感觉了。 经常挖藕的人是轻车熟路,他们到湖里一看便知道什么地方有藕,什么地方没有;什么地方藕多,什么地方少。他们会找一个挖一天不用挪窝的地方下手。这样不仅省力,而且还省时。能够花少量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效益。 挖藕主要是看藕荷,藕荷多的地方藕就多。因为每支藕都有一支藕荷,没有藕荷的地方就不会有藕。只要掌握这个特点,你也就会不虚此行,同样会满载而归。 挖藕的人体力消耗比较大。家里有人下湖挖藕,家人就会用煨汤的罐子煨上一罐子饭。中午时分准能提前送手上。这样才能保证挖藕的人有足够的体力继续战斗。 下午5时过后,夕阳开始西下,天也随之渐渐地暗下来了。挖藕的人们不管自己有多少收获都得收工了,如果天黑了,由于湖中地形复杂,视线不好很难顺利返回岸边。于是人们把自己挖的藕检到藕篮里,把藕拖到岸边。然后洗掉身上的泥巴,穿好衣服挑着自己挖的藕高高兴兴地回家。尽管辛劳了一天,但是看到一天的成果,疲惫也就随之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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