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到 中 都——坝上草原纪行——张吉明

张吉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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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9-01-05 17:53:08
                  初 到 中 都——坝上草原纪行
亲爱的战友们，你们元旦好！这几天我的工作非常紧张，当大家都在悠闲度假享受轻松的时侯，我则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赶写单位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的有关材
料，三天时间每晚都是一、两点钟睡觉，在电脑前不动窝地耗十八个小时，我这钢铁一般的身子骨也提出强烈抗议，得了重感冒，好在我不敢马虎，赶紧买药吃
药，很快见效，即将痊愈，我是重任在身，不敢生病呀！前些日子在战友们的鼓励下让我上网，发了一小部分反映部队生活的习作，大都是20多年前的作品，不胜惶恐，还有些那时的作品，因为扫描的缘故，错字甚多，需要整理，原稿又不在北京，因此就暂时不发了。从这几天起，我就先发一小部分游记类的散文吧。由于我的主要工作是从事一个小部门的行政领导工作和理论研究，对散文没有研究，纯属应景、急就之作，推敲不够，恳请战友们多加海涵！

                                   初 到 中 都
                                     ——坝上草原纪行
                                                   张 吉 明

七月流火的季节，到了张家口，不去坝上草原，那算虚枉此行。
一听说市委党校组织到中都原始草原领略大草原的风光，体味蒙族风情，对于我们这些从未到过坝上草原的参加会的人来说，真是既兴奋又激动。
当汽车沿着山峦起伏弯来绕去的盘山公路，艰难地爬过狼窝沟、驶上坝头后，顿觉天宽地阔，豁然开朗，气候宜人。坝上确有一番秀丽的风光，车厢里顿时活跃起来。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车外：辽阔肥沃的黑土地上生长着茁壮碧绿的春麦苗，顶着小红花的土豆，嫩黄的油菜花和紫蓝色的胡麻花。在内地，早已告别了花的季节后，看到眼前这繁花似锦的奇妙世界，更感到春天又回到身边。
刚从那闷热的口里，登上海拨1500米的塞外，格外凉爽的轻风，亲吻着人们的笑脸，撩拨着人们的秀发，抖扯着人们的裙衫。是那样的温情脉脉，真诚友好，调皮而可爱。使人们一下子从嘈杂的大城市，投入到了大自然母亲的怀抱，全部感情融进了自然。
车行到距张北县东北22公里的三宝营盘村时，正赶上黑水河上游下了大雨，河水漫过桥梁，为了安全保险起见，车只能停在河这边。此处与中都原始草原度假村隔河相望，河足有一百多来宽。大家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自己过河。这时，以驭马、拉骆驼为旅游收入的人，一个劲儿地吆喝着，招揽游客骑马、骑骆驼过河。有些年轻人经不住诱惑和好奇心的驱使，跨上马，坐上了骆驼，战战兢兢地嘻笑着，挺神气地过河了。但大部分人则认为，在大都市那小鸽子笼里过日子，难得有在塞外草原赤脚趟河的享受，眼前小河水潺潺，正好恢复儿时的童真乐趣。水并不深，刚刚及膝，然而，河床的石子，却并不放弃这个硌人嫩脚板的良机，只硌着那些女同胞们咧嘴嘘气，东倒西歪，嘻嘻哈哈。
过了小河，就到了度假村。与我同行的人，有的骑着马儿过草原，有的身着蒙族服装骑着骆驼潇洒走一回，顿显着神采飞扬，回到那青春浪漫时代。
中都草原是锡林郭勒大草原的组成部分和精华。我站在草原极目远望：天高地阔，碧野千里，繁花铺锦，幽远无垠，苍茫浩荡。在那一望无际的空旷的绿原深处，偶尔挺立着形若伞盖，浓荫葱郁的大树，犹如碧海中的首领，统帅着这绿色的世界，又像绿色草原的灵魂，显示着草原的意蕴和情愫，映衬着远处天地相接处淡蓝色的雾霭。天际一抹彩霞，星星点点，时隐时现的绵羊，零零散散的黑牛、白马，悠然自得地在草原上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给他们的丰腴的惠赐。此情此景，构成一幅天工神造的优美的立体图画，联想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千古诗句，整个大草原充满诗情画意。浸着花香的甜甜的清风款款而来，沁人心脾。游此原也，天蓝地碧，人欢马嘶，草丰水美，鸟语花香。顿感脱尘超俗，宠辱皆忘，心旷神怡，陶陶然如临仙境，溶进这如诗如画的神话般世界里。
中都，是元武宗于1307年在张北草原上兴建的皇室往返大都（北京）、上都 （开平）的巡都，规模宏大、瑰丽壮观，是皇家狩猎、避暑、巡幸之地。中都草原海拔1400米，七月份平均气温17℃，七、八、九三个月，当中原酷暑难熬之时，这里气候却秋风习习，清爽宜人，大地则是春光明媚，繁花似锦。秋风春景，令人心游物外，神往留恋，如醉如痴，恍若梦境，美不胜收，万千感受，难以言表。
这里的草原风情度假村，是著名的坝上草原避暑胜地，有30多座大小不一的蒙古包，像碧海中的小岛星罗棋布，散落在辽阔的繁花碧草之间。穹圆的包顶，奶白色的包壁，与那碧绿的大草原相映成趣，和谐自然。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巨型汉白玉雕像，屹立在草原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展示着历史的辉煌。古老的大战车、勒勒车，气势恢宏，禄马旗迎风猎猎，不禁使人发思古之幽情，抒大自然造化奇妙之感慨，想起那战马嘶鸣，征尘滚滚的悲壮往昔，更加依恋珍惜这风景旖旎，国泰民安的今天。
偌大的跑马场，大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是那些爱好骑术男子汉纵马驰骋大显身手的广阔天地。到这里的游客，有的信马由缰，自由自在，闲情逸致由其细细体味；有的飞马扬鞭，奔腾急驰，既壮观又潇洒，显示着征服者的勇敢。
跨进蒙古包里，则别有一番情致。铺满红地毯的蒙古包里，中央由四根雕龙画凤的彩柱支撑着包顶，包壁正中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靠包内壁，依次排列着七、八个鲜艳的红黄色漆面的长方桌，每个桌后摆着四个小方凳，桌上摆着点心，炒米、黄油、奶酪、奶豆腐、牛肉干，并放着汤匙和四只精致的小茶碗。当我们一行人依次落座后，来自锡林郭勒盟的穿着蒙族盛装的草原姑娘其木格（红色美丽之意），迈着轻盈的步子，给大家斟满奶茶，并热情地给大家介绍了饮用的方法。然后，他向尊贵的客人珍重地献上洁白的哈达，一边唱着蒙语的《祝酒歌》：
金杯，金杯斟满酒，
双手举过头，举过头，
炒米、奶茶、手扒肉，
今天喝个够。
朋友，朋友请你尝尝，这酒绵好，这酒醇厚，
在这美丽的草原，春秋几度，
在这富饶的草原，春秋几度……
充满蒙族人民真挚情谊的旋律，悠扬悦耳，柔美动听，表达出草原上特有的辽阔，悠远，淳朴圆润，亲切深情的意韵。我们一下子被深情地歌声感动了，那歌声把蒙汉人民的感情拉得是那样近。当蒙族姑娘其木格将洁白的哈达献给坐在成吉思汗画像下的省总工会研究室副主任李德山时，友谊的情感达到了高潮，全包的同志情不自禁地热情鼓掌，闪光灯闪烁，带相机的同志拍下了这珍贵的纪念。大家咀嚼着点心，奶酪、奶豆腐，评品着香甜的奶茶，体味着蒙古包特有的感情。大家听不懂蒙语，不知歌词的内容，又在热烈的掌声中，请其木格用汉语演唱了《祝酒歌》，同时，这位热情的姑娘又给大家用蒙汉两种语言演唱了《乳香飘》：
带着晨雾的清凉，
带着梦的飘缈，
在这清新的晨风里，晨风里，
乳香飘、飘。
啊，乳香飘，
飘过晨雾，飘过树梢，
飘进彩云的怀抱，
这是劳动的欢欣，
这是甜蜜的歌谣，
啊……啊……
牧人的生活多美好！
我们被姑娘优美的歌声所感染，为蒙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热爱大草原，热爱牧民新生活的情感陶醉了。
当我们走进200平方米的“中都酒家”大蒙古包里就餐时，包中央盛满700斤草原酒的大坛首先映入眼帘，顿时酒香四溢，醉人心扉。这是坝上人慷慨好客的表现，在这儿，可以随意盛取，尽兴开怀，酣畅淋漓，千杯不限，是好汉，可尽情潇洒。
带队的党校刘副校长提醒大家，凡进包就餐者，每人要由蒙族姑娘敬一碗近半斤的白酒。这是蒙族人民好客深情的表达，入乡随俗，让喝一定要喝，不能伤害了人家的民族感情。一听到这儿，尽管有海量的不无自豪之感，然而，大多数同志却吓得直咂嘴。还是刘校长从实际出发，经过认真协商，同意每桌派一名代表喝酒的方案。
仪式开始，乐手雷志龙用电子琴、音响奏起了《祝酒歌》的音乐，蒙族歌手苏亚拉图（文化之意），用蒙语唱起了《祝酒歌》。戴着美丽的头饰，身着华丽的蒙族服装姑娘，苏亚拉、其其格（文化、美丽之意），手捧洁白的哈达，手持酒碗，另一位蒙族姑娘塔娜（保重之意），手拉酒壶斟酒，一边唱着《祝酒歌》，一边轮流给每个餐桌上的客人敬酒。省科社学会副会长 陆仁权 教授壮着胆子，饮下了敬他的第一碗酒，顿时满面通红，精神豪发。有的人实在力不从心，接过蒙族姑娘的酒碗就咂嘴、皱眉、面有难色，然蒙古姑娘坚定不移，你不饮尽碗中酒决不罢休，并反复唱《祝酒歌》，其意挚诚，其情可感，却之不恭，这些文弱书生，也只好学着草原人的豪爽，仰脖闭眼舍命喝一碗。当敬到女同胞的面前时，她们更是又躲又闪，但禁不住蒙族姑娘的围追堵截，难以脱身，也只得忸忸怩怩做一次豪爽的“男子汉”。许多带相机的同志，情不自禁地拍下激动人心的热烈场面。我所在的餐桌几位女同胞和年轻的小伙子，大都在不胜酒力之列，不知谁脑瓜活，为了逃避人家的敬酒给他，抢先提出年纪最大的当代表，随后，一呼众应。当我回过神来环顾大家，原来我的年纪最大。得，受命于危难，责无旁贷。当蒙族姑娘苏亚拉、其其格唱着歌儿给我敬酒时，我毫不犹豫，捧起酒碗，一饮而尽，表现确够豪爽、潇酒，然而，浓烈的白酒刚一下肚，就噎着半天还不过气来。 陆 教授忍俊不住，一边笑着，一边举起相机拍下这难忘的瞬间。
我借着和歌手苏亚拉图合影的当儿，悄悄地对他说：“我敬佩蒙族人的豪爽热情，也尊重你们的民族感情。但是如果真的不会喝酒哪怎么办呢？”他真诚地告诉你：“你们不懂我们的规矩，当然要喝完，如果你们知道我们的规矩，当给你们敬酒时，只要用右手无名指蘸点酒向天弹两下，在蘸点酒向地弹两下，就是祭天祭地，我们就谅解了。”我轻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如果你早告诉我，我也就不喝那么多酒了。”他憨厚地笑了。
敬酒结束，苏亚拉图一曲《赞歌》把本以浓烈的气氛推向高潮，七、八十位男男女女的游客，争相与苏亚拉图和苏亚拉、其其格合影留念，灯光闪闪，笑声朗朗，乐声悠悠，情意漫漫。张家口市委党校生活科负责这次旅游活动的吴风明同志，情不自禁地和着《祝酒歌》的旋律，手举酒杯，伴着苏亚拉、其其格，跳起了优雅奔放的蒙族舞。人们深为这种民族团结的热烈场面感染了，大家说着、笑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
离开了度假村，日已偏西，中都原始草原静谧幽远，更加美丽，更加妩媚动人。人们一步三回头，望着那洁白的蒙古包，望着那猎猎的禄马旗，望着蓝色天穹下那神秘而令人神往的无垠大草原，很留恋，也很无奈。我们不会忘记蒙古包里那热情好客的主人，不会忘记那优美动人的歌声，不会忘记那一个个浓烈如酒的感人场面。
再见吧，亲爱的蒙族兄弟姐妹，再见吧，令人难忘的坝上草原！

作于：1991年8月

作者：保定市社科联原常务副主席  编审
地址：河北省保定市东风西路市委大楼社科联
邮编：07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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