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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巨变
张 同 林
我的家乡是湖北有名的“清油炸豆腐”——黄皮(陂)。鲁台以北,王家河以南有一大片丘陵地带,这片的东南边有一块大畈,我的老家张家畈村就坐落在这块土地上。横贯南北的府河从畈前流过,河对岸东面是断头山,东南面是甘露山,远眺可看到双寨的雄姿。
解放初期,由于腐败的国民党政府将破碎河山捣腾的夷疮满目,家乡狼害水祸横流。
记得有天清晨,东方刚泛出鱼肚白,我因便急跑到屋后菜园子里“放铳”,忽然看到一只狼在偷邻居的大肥猪。这狼真有本事,它用嘴咬着猪耳朵,用尾巴扇猪屁股,猪哼都不敢哼,乖乖跟着它走。我吓的稀巴巴顺着大腿流。这还不算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狼专偷婴儿。夏天,村里男女老幼都到打谷场乘凉,当人们熟睡后,浪悄悄把婴儿叼走,邻村也发生多起。
那时候狼不怕人。
每年夏天涨南水的时候,正是捞虾的好季节。太阳快落山时是捞虾的高潮。这时全村人员齐出动,用各种工具趁机大捞。正当人们干的热火朝天时,从断头山大摇大摆走来两只狼,它坐在河边,把毛茸茸的长尾巴放在水中,当尾巴沾满虾子,猛地翘起,张开血盆大口急吞。任凭对岸人群吼叫,它稳座钓虾台,直到撑饱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人们无奈,只好求神问仙,烧香磕头,把道道黄符贴在门前挡灾。
狼害了得,洪水更加凶猛。民国期间,符河上游无任何水利设施,任凭洪水肆虐。1954年那场特大洪水铺天盖地涌来,全村房屋倒塌,百亩良田被泥沙掩埋,我亲眼看到母亲被洪水夺去了生命,我幸运在房子冲垮时被两根檩子夹在中间,多亏当过船长的三叔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抢救出来。不久身患重病的父亲也离开了人世,我成了最小的“五保户”。
物资短匮,文化生活也贫乏,人们只好采取原始方式取乐。
最乐的是“闹洞房”。按家乡风俗,新婚之夜必须把新郎新娘赤裸裸的捉在床上,这样来年会抱个胖伢子。“捉奸”成功时,家里人敲锣打鼓放鞭炮祝贺,还发喜糖、红蛋、摆酒席。为了及时发现“奸情”,往往派机灵的细伢子去充当“特务”,早早隐藏在床下,一旦发现“奸情”,及时开门报喜。我也充当过“特务”。那是邻居大哥结婚,吃罢晚饭,大人便悄悄把我塞到床下。开始,我竖起耳朵偷听,好长时间没收到“地震”的信号,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一阵急促的锣鼓和鞭炮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骨碌爬出来一瞧,第二梯队“捉奸”成功,大哥大嫂赤条条抱在一起,还冲着大伙傻笑哩。
最有趣的是当“插秧机”。每逢插晚秧时,村里小媳妇和大嫂子总爱捉弄少年男孩。他们首先占领大田两边的有利地形,然后快速插秧,把男孩子合围在中央,一旦时机成熟,俩仨人捉一个,按倒在水田里,迅速扒下裤头,用手指把小鸡鸡弹的硬棒棒,再糊上稀泥巴,在上面放一捆秧苗,美其名曰“插秧机”。村里男孩无一幸免,我也是当“插秧机”最多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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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8月,我光荣地走进了人民解放军的行列。在党的培养教育下,我由一个不懂事的放牛娃成长为革命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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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深夏,在堂兄张同永(原五团卫生队长)的陪同下,我回到阔别40年的家乡。
家乡已划归武汉市管辖,改称黄陂区。武汉市很重视农村基础建设,实现了“村村通”。平坦的水泥路修到了村口,从汉口坐小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村里。记得小时侯到外婆家探亲,由于交通不便,为了省钱,都是赶夜路上汉口。每当吃罢晚饭,姐姐就带者我“拉练”,经过一夜急行军,行程百余里,天大亮赶到岱家山,在乘公共汽车进城。
家乡变化太大啦!
过去的泥巴房,木板房全不见了。新建的是砖瓦房和楼房。家家户户基本实现电气化。
新中国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水利建设。府河上游修了大型水库和水电站,再也没闹过水灾。
野狼早已绝迹了。
我问儿时伙伴:“细伢子还当插秧机吗?洞房还闹不闹?”
他们笑着说道:“现在用的是真插秧机,想当假插秧机没机会啦!闹洞房不再胡闹,提倡文明闹洞房。
黄陂已成了武汉市的后花园。开辟和改建的天池、木兰湖、木兰草原等大型风景区,把昔日的黄皮变成绿洲啦!
听说木兰湖风景区是垸家寺水库改建的,我特意到此一游。61年和62年,我参加了垸家寺水库的建设,在这里流过汗,滴过血,对她怀有深厚感情。
到了木兰湖我惊呆了!满园绿水青山,湖光山色,交辉相映,湖边别墅群嶙节比错,游人如织。我乘座快艇荡漾湖面,开艇的小伙子有意卖弄本领,他开足了马力,快艇乘风波浪在水上飞驰。啊!我亲爱的祖国,多么像这艘高速的快艇,在伟大舵手——中国共产党的指导下,乘着改革开放的雄风,向着现代化、向着美好的未来飞奔!
家乡的变化太大,变得我认不出来啦!
家乡建设的太美,美的我心都醉啦!
我爱生我养我的家乡!
我爱抚育我成长的妈妈——伟大的中国共产党!
2009年7月28日写于炎陵神农谷桃源洞
后记:近几年,同永兄常来电话告诉家乡的喜讯。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减免了农业税,农民种田养猪还有补贴。党的好政策、使家乡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步伐更大、更快。喜讯传来,夜不能寐。趁“战友网”八一征文之际,含泪写下《家乡巨变》,谨为伟大祖国的赞礼!
[注:日期‘8月’笔误已改为‘7月’感谢战友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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