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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谈咱二师的“子弟兵”
张 同 林
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二师接纳了一大批高干子弟兵（以下简称子弟兵）。有些子弟兵的入伍，入党，提干，师报道 取到“穿针引线”的作用。我因工作关系，与不少子弟兵接触较多，交往甚密，闲聊几点，一飨读者。
先从“猴子”说起吧。
“猴子”大名李晓候。别瞧他年纪小，块头却很大；长的一双近似高仓健的眼睛，小而有神，看人办事贼精；嘴大唇薄，侃大山有滋有味，比说山东快书还动听哩。开始，我对他的印象是：吹牛一流，干活二流，纪律性“人流”。后来一次家访改变了看法。
记得是71年夏吧，我和报道组的黄华敏、黄清生、吴晓剑到晓候家访问。他家住北京二里沟，楼房，居室宽敞，装饰豪华，比咱师首长住的小洋楼气派多啦。客厅里全是皮沙发，坐下去就弹起来，弄的人快成“空军”哟。酒柜和食品柜里全都是洋货。晓候妈一看就是“贵妃”级夫人。她和蔼可亲，大方热情，把家里的洋货尽数拿出来给我们品尝。我和老黄是穿“四个兜”的，不好意思下手，那俩“土匪”像是闯进了刘文彩的庄园，大哚快哚，害的我直咽口水。
这次家访，我对晓候有了新的认识。他小小年纪，家庭条件这么优越，却甘心加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行列，不愧是咱一军的后代!虽然他入党、提干有点“走钢丝”，总算熬过来了，还熬到副营级转业哩。
晓候转业到地方后，不仅保持了军人本色，还具有开拓创新精神，在经贸战线成绩显著。91年我到铁道部开会，见到他时已是老总级人物啦，接送我的是大奔驰，还特意在港澳中心大酒店请吃意大利西餐，作陪的有武键，还有一个天字号人物的外甥女，给咱天大的面子。只是咱土包子不会开洋荤，那洋鬼子青菜都生吃，这小子把老张当洋牛喂啰。
提到武健，眼前一亮。他是政治部的美男子。高挑个，国字脸，皮肤白的似“羊脂球”，双眼皮下的一双大眼睛，比冀树青还撩人哪。别瞧他是白脸小生，为人地道，办事干练，兵乓球打的特棒，“大刀”一挥，常杀的咱们不及格。96年在深圳见到他时已是加籍华人。这是二师战友第一个“洋插队”，是咱们的骄傲和 自豪啊！咱们不仅要保持战友关系，更要注重中加合作，成为国际友人咧！
政治部还有一位美男子——王泽云。男人帅最惹女人爱，还真像七仙女围着董永转。其中，有住河南省委主要领导的千金，就像白蛇缠着许仙，死活不放松。对于这门婚事，泽云父母有主见，师首长有看法，政委马骥良派我到郑州向泽云父母汇报。泽云父亲是河南省委副书记，母亲也是高干。这是我第一次走进省级大员的家，心里忐忑不安。泽云家朴实无华，父母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我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王书记山东人，大将风度，令人肃然起敬。他给我讲形势，分析婚事的利弊，眼光犀利，真知灼见。泽云母亲是我老乡,他很重乡情，单独在寝室里长谈了两个多小时。两位首长以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胆识，对文革期间的政治形势分析的透彻，看人更是入木三分。这次谈话，使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终身难忘。
泽云在部队是个好干部，在家里是孝子。他听从父母和部队的首长的教诲，毅然割断情丝。后来，他与师医院黄卫平结为百年好合。
卫平长的小家碧玉，典型江南女子风范。她转业到深圳后干的很出色，担任一家民营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泽云也不弱，在深圳保险行业公会任秘书长。贤伉俪比翼双飞，传为佳话。
77年南京军区主办军事大比武，其中一项是武装泅渡竞赛。军里成立了游泳队，集中在南京汤山游泳馆训练，我抽调当指导员，在这里认识了四团新战士赵永平。
小赵1米9的个子，长的虎背熊腰，聪颖过人。他不仅篮球打的好，兵乓球、象棋都是高手。我在5团当副教导员时，象棋是团里冠军，兵乓球男单亚军，可这个新兵蛋子常把冠亚军杀的一败涂地。小赵有才，难免恃才傲物，有时还溜回家“打牙祭”（他父亲是南京军区副参谋长）。咱有个臭脾气，越有才的兵越喜欢，越喜欢的兵管的越严。集训几个月，可没少熊他。咱两像梁山好汉，不打不成交，短短时间结下较深的友谊。
81年秋，我在5团当主任，永平已提干，他带4团球队到5团比赛。5团通过军区体工大队的关系，在地方招收了 一批篮球“健将”，全军比赛获得亚军，按实力收拾4团球队是小菜一碟。比赛结果出人意料，小赵带领“游击队”把“健将”打得鸡飞狗跳墙。输球又丢人，我苦笑着送走了永平，这也是我与他在军队最尴尬的告别。
2003年春，我在深圳与武警126师赵副政委喝酒，席间老赵提到，师参谋长赵永平是一军调来的，问我是否相识。我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赵永平哪，何止相识？！我邀请俩位国画大师赴广州花都师部拜望，永平盛情款待，那一顿喝得晕天转地。打这后，每逢春节，永平都来深圳给我拜年，当了师长也不例外，咱可沾了不少的光啰。
永平是子弟兵中留在军队的“种子”选手。祝愿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早日迈进将军行列！
该说说咱5团的弟兄啰。
5团子弟兵大哥大要数马骞。这小子长得牛高马大，浓眉赤眼，铁骨铮铮，是条硬汉子！他在5连从士兵干到连长，那是北京鸭子呱呱叫。5连一直是团里尖刀连。在这个连队当个兵都很牛，当连长更是牛气冲天哪！我76年“流放”到5团1营任副教导员，与马骞成为莫逆之交。他在南京搞了个对象，请我去当参谋。姑娘长的苗条，五官端正，对得起观众。双方父母是老战友，早就指腹为婚。我对小马直说：结婚铁定，离婚迟早，还真蒙对了。
81年初，我由军部下到5团任主任，马骞已当营长，而且是很红的营长。83年我专业到地方断了“线”，听说他只混个团副参谋长，为打抱不平，他把团里一位主官揍了一顿离开部队。
87年初夏，马骞到长沙看望我，提一密码箱“伟人头”作见面礼。好意心领，金钱婉拒。请老伙计到车站小酒店吃狗肉，喝二锅头，笑谈人生，不亦乐乎。
96年在深圳见到马骞时他已成“洪七公”，所剩财产只有李卞婴帮忙开来的一辆旧皇冠。今年4月下旬，我到北京，他在南京，通了电话才知道，他在南京搞“胡子”工程。马骞老弟，岁月不饶人不呀，人生后半辈子一定要把好关，攒足养老金，享度晚年。老哥盼望着你来煮酒论沧桑啊！
张建军是马骞引见才认识的。建军刚到2连当连长，吃罢晚饭， 马骞领着他到营部找我下象棋。在5团我号称棋王，没人敢叫板。这个小连长上任伊始就找“棋王”“将军”，胆量不小哇。我漫不经心对弈。下着下着不对劲，连长的“炮”已打到“帅府”啦。两盘棋我虽赢了，但赢的并不轻松，我对这个小连长也刮目相看了。
建军是“军座”的三公子，正宗宠儿，长的一表人才。我知道他到2连是“镀金”的，可这个“金”不好“镀”呀？我到2连转了几圈，看到建军管理有井有条，训练抓的虎虎生风，下达口令洪亮有力，真不愧将门虎子啊！
咱俩相处不长，我调到军里，再回5团时他已上军校，直到转业没碰面。后来听说他当到团参谋长就不干了。嗨！咱俩一个德性，胸无大志。这不，他还在“向后转”——混个“小班长”。
刘小军是个老实疙瘩，当了两三年兵没回趟北京。几个小兄弟找我说情，想法让小军回趟家。我找到9连指导员老谢，咵小军是个人才，临时借调报道组，和我一起到北京送稿件。小军到了北京高兴的合不拢嘴，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生怕女孩子不认识哩。这次在“老战友网”看到小军的摄影作品，越看越爱看，确实是个人才哟！
谈起子弟兵，不能不说薛文涛，他是二师子弟兵的一面旗子。
我认识薛文涛最早是在师灯光球场。70年年度篮球比赛，5团对6团。5团球队拥有“黑铁塔”王茂喜，是师德老牌劲旅。6团队员差不多都是“武大郎”。球赛展开，“武大郎”比武二郎还神勇，把五团球队打的稀里哗啦。其中，一个黑不溜秋、圆墩墩的小个子最引人注目。他左右开弓，切入、上篮出入无人之境。我问陈德银何方神圣，德银告知是6团2连新兵，高干子弟，名叫薛文涛。
小薛当兵不久就当上班长，而且是响当当的班长。师里要树立典型，师首长派我到2连整理材料，随同的有组织干事杨顺清。老杨在2连当过副指导员，对小薛的情况了如指掌，给我提供了不少“炮弹”。我和老杨在二连一边座谈，一边观察薛文涛带兵。这才发现，小薛文武全才，带兵有板有眼，是名副其实的尖刀班长。我也当过班长，还是连营树立的班长典型，但和薛班长比就像碰到穆铁柱——矮了一大截。
文涛由班长到排长、连长、营长、团参谋长，坐“火箭”直升，是军里最年轻的团干。当时，上下都认为他是师长、军长的接班人。谁知他83年就离开2师，跑到地方部队捞个军分区司令。哎，肯定是军队的“伯乐”睡大觉啰。
今年4月下旬我在北京幸会文涛。时隔36年，薛司令的虎威锐减，虎劲犹存。他亲手创办的<<陆二师老战友网>>,功不可没啊！虽然当不上共军的将军，当咱们退伍老兵的主帅也不错嘛。
二师子弟兵中人才济济，我只能吃西瓜拣熟的挑。有的耳闻，不敢妄加评论。如轰动一时的6团排长聂建平，带头到云南支边；优秀军事干部李卞婴当上军院刊物主编，他还组织“游击队员”编写一本网络大书，令人钦佩啊！、、、、、、
子弟兵中的女兵是军营奇葩。在此之前，师里没有一个女兵。她们的到来，绿色军营绽开映山红，令人耳目一新，给部队充满生机活力。女兵我接触较少，也不敢多接触。印象较深的“小铁梅”张兰，活象刘长瑜的化身；徐育民扮演的“李奶奶”催人泪下；崔亚平的枪法特准，男兵都汗颜；陈冰冰的兵乓球“盖帽”；王小玲的羽毛球师里无敌手；冀树青的大眼睛赛过李瑞英；尹京京的酒窝又大又圆，士兵见了眼睛放绿光！哈哈哈！
高干子弟兵是特殊历史条件下产生的。他（她）们身居大城市，高官家庭，见多识广，头脑灵活，思想前卫，为部队两化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也给后来如何带好城市兵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当然，正由于这种特殊因素，他（她）们身上不可避免地产生骄、娇二气。这些在革命大熔炉里，经过千锤百炼是会铸成好钢的。
“相聚时五湖四海，分手时南北东西”；“你的那兵腔难改，我的那兵味难洗”；“军旅生涯怎能忘记”！《告别军营》这首歌词最能表达当兵人的意境。愿此文化作一片白云，寄去一个老兵的无限思念和真诚祝福！
2009年6月22日完稿于江西萍乡武功山
附言:武功山人买的山寨机，咱家苏教授成了小学生，大帖发不上。近日转移到炎陵神农谷桃源洞，房东小公子上网上高手，帮忙发帖，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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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9-7-16 00:5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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