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大换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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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5年7月，二师刚刚结束在山东曹县由总参组织的三防训练演习，中央军委命令：我军和友军大换防.由1军接替20军担负浙东地区防御作战任务，隶属南京军区建制；由20军接替1军战略预备队任务”军令如山，二师将要离开驻扎已17年之久的商丘，实在是依依不舍。
      军列一次次的把部队送往了对方的营房。7月15日中午，司政后三大机关准时离开商丘营房，乘军列赶往无锡的战备车站。次日半夜时分，我们和随行的家属、小孩由南京军区后勤部汽车32团负责拉运， 冒着大雨来到了对方的营房。
      刚来到营房，炊事班还来不及开火做饭，大家都寻找各自的住房，简单收拾，便呼噜大睡了。第二天清晨，睁眼一看，乖乖，这哪里是营房啊。营区在山坳里，道路坑洼不平，没有院墙，几处破烂的铁丝网也没有。师里的营房除司令部、政治部办公地点是个两层楼外，其它全是高高矮矮的一般住房。
      回想起商丘营房，虽说不上很正规，但是二师苦心经营了17年啊。除4、6、炮团和师直独立营外，5 团、师直的营房都很好。5 团的营房原是第六步兵学校盖的，全是两层楼的苏式营房。司政机关用的原日本鬼子医院类似轰炸机的营房，虽然以有些陈旧，但基本完好。记得张吉明老哥在师里文学创作组时还住过原日本人住过的带有榻榻米的小瓦房，周围环境十分优美。
      新到的营区除简陋外，因友军在文革中“支左”留下的后遗症，与当地处的关系不怎么融洽。也给我们带来了副作用。一是附近百姓可以到营房四处游荡，见了有用的可以随时拿走。如果过问，对方则冷言相对“怎么，这个营房的土地都是我们的”。一次我们在礼堂前操场放电影，部队还没入场，当地百姓就以把位置坐满。军务科的齐参谋耐心相劝，毫无结果。调警卫连过来清理场地，几个百姓竟动用皮带相威胁。并把警卫连熊连长的帽徽、领涨扯掉。还有一次，镇江市京剧团代表江苏省政府来部队慰问，首场演出，一帮人要冲击礼堂。军务科和政治部群联科的答复，等部队看完后，安排专场给当地人观看。谁料这些百姓不听劝告，扬言要抓住师长讲理非要看第一场。无奈，军务科调来了侦察连三班，只用几拳就把闹事的百姓撩倒在地，因影响了“军民关系”，三班长（河北玉田人，擅长黑虎拳）被妥善的做了“复员”处理。
      最关键的是部队副食供应，供应的大米全是几年前的陈米，基本没有米饭的味道。部队从北方过来，习惯吃些馒头等面食，供应的白面除数量很少外，好像都是捂了的一样，蒸的馒头发粘，发不起来。部队不得不从河南调运了一批白面解决吃饭问题
      最要命的是吃不到新鲜猪肉，供应的全是用咸盐腌制的咸肉，有时上面还爬着蛆虫。供应的生活用煤是不起火苗的无烟煤，起火很慢，又不劲烧。部队训练的任务很重，干部常常为副食供应作难。另外，部队家属的工作除少量可以安排到制药厂外，大多安排不了。孩子上学、战士的生活等问题受到了考验。
      没多久，军区领导要来新到部队视察。师里有的领导想把存在的问题顺便反映一下，有的领导不同意。意思是部队是为了打仗的，不要怕艰苦，条件比战争年代好多了，我们不是来享福的，因此事挨了批评不值得。但有的领导还是想实事求是的反映一下为好。在汇报会上，首长还是很讲策略的。主管首长不要讲，主管后勤的首长也不要讲，安排了一位后勤副部长简单汇报了一下。
      来视察、调研的首长很重视我部存在的问题，回南京后专题与江苏省有关领导通报。省委主管领导还专程到我部的所在县听取汇报，对存在的问题尤其是军队供应问题提出了严厉批评。据说还撤了一名地方干部的职务。上级动刀子，谁敢抗旨不尊。很快，部队的存在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当地政府还派来了剧团演出《霓虹灯下的哨兵》、苏州评弹《右 倾翻案》等剧目慰问。部队也派出了大量干部战士、车辆帮助地方大搞农田基本建设。从此，军民团结如一人的局面出现了，存在的问题逐一得到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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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想当年刚换防，到得当天还下雨，黑灯瞎火的个个都找不到北。伙房找不到，宿舍也找不 到。经常下雨，衣服帽子都发霉，还老打雷闪电，吓得我们没地方躲，只有跑到手术室躲起来。部队为了和地方搞好关系，还经常搞助民劳动，到川阜修路，挖田。就这当地老百姓还说风凉话：北方换来的兵，当兵的个个都是黑呼呼，家属都是胖呼呼，小孩都是傻呼呼。这些话也够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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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换防我确实还有几个特殊的记忆：
       一是部队换防到无锡那天下火车后，到川埠驻地还有几十公里要乘军用卡车。由于当时初到南方小雨淅淅沥沥，太湖边上的公路又滑又不熟悉。出了火车站沿太湖不知走了多远（我们坐的卡车用帆布棚裹着看不到外边）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我们几个脑袋都碰的直冒金星，过一会又缓缓向川埠驶去。第二天才听说是我们昨天坐的卡车抛锚滑到了湖边上，刹车后就差几十公分就把我们扔到湖里喂鱼了。现在想起来只是后怕，但当时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识。再一个是我最惧怕的蛇，我们换防过去的时候是夏季也正是蛇出入最多得季节。宣传队驻在大礼堂上面的窗户上爬着蛇，早上出操的路边上，草丛里是盘着乘凉的活蛇，公路上是被汽车压死的死蛇，从礼堂到食堂吃饭经过的竹林里的小路上有青竹蛇，当时我的心情刻刻都处在不小心会碰到蛇的恐惧中。国庆节我妈妈到部队来看我，我哭哭啼啼的跟我妈说了新驻地的情况，妈妈看我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实在不习惯就跟部队首长要求退伍吧。76年的夏天我就匆匆退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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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赶上换防了吗，
         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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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后来怎么不见小陈了呢，原来是提前回家了。走时也不告别一下，亨！

谢谢小周写的回忆录，勾起人几多眷恋，想当年我在师创作组，住在苹果园日本军官住的别墅小楼，门是横着左右拉的，进门就上床（箱式炕），虽然不习惯，但也很有情趣。最惬意、最美妙的是春天3、4月份，晚上湿润清爽的清风习习，随时飘来洋槐花的阵阵清香，白天苹果园里白红色的苹果花开得满树满枝，清香扑鼻，沁人肺腑，我还有当时在苹果园里的照片。我们搞创作在苹果小园子里一转悠，灵感就来了，就埋下头去写，也创作出了不少好作品，刘宝玲的《召唤》就是在哪里创作出来的。《河南日报》《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还有许多报纸都发表了。就是因为这篇小说，刘宝玲调到军政治部，后来调到《解放军文艺》当编辑、作家，后来到哪里就不知道了。总之，商丘，那是块值得思恋的热土，那是我真真的第二故乡，虽然在南方呆的时间比上商丘长，但留下的记忆远远没有商丘深啊。

记得《召唤》是刘宝玲写作的一篇报告文学，后来上了人民文学海外版。林彪事件出现后，天津市文联的王漫恬（江青追随人）还上纲上线，说是刘宝领的召唤是为歌颂林彪歌功颂德而创作的作品（当时王漫恬人讲林彪有一个一号令。刘宝玲描写的是一位解放军战士在林彪一号令的“召唤”下提前归队的故事）。故事的梗概就是描写的解放军战士接受电报，服部队的召唤提前归队的模范事迹。

86年11月我们入伍到六团还是那个破烂的军营，没有床铺睡地铺，没有围墙，真破呀。想想都八十年代中期了部队还这么破，没什么基础建设，可悲，中国的军营。一个字：穷

     老周讲得那是76年粉碎“四人帮”后过年时，地方来部队慰问，是川埠煤矿的工人来闹的事，我当时在医院的北面不到炮团的路口一个新打水井的帐篷里，每天抽水，到了晚上就到处转了玩，这一幕我倒是看到的。记得有一回，我们师里招待宜兴县的领导，大礼堂里在放《上甘岭》，我和哨兵吵着要进去看（因为平时看电影我只要和哨兵说我是工兵营在师后勤井上抽水的，他就  会放我进去）这时出来一个干部说不行，不能进去。我和他说我在抽水每天很枯燥，难道晚上看个电影都不行？他问我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说我是工兵营的怎样？他听了笑了笑说，今天是招待地方领导，以后会放给大家看的。这时一位不相识的老兵把我从台阶上拉了下来，问我，你这个蛋子兵胆倒挺大，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张7号。听此言我想完了，我知道张7号是我们直属队的领导，这下等着挨批吧。过了两天我们科长王可邦见到我说，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和7号嘚起来啦？我说我不知道他是7号，我想他顶多是个干事，否则我怎么会和首长去理论呢？王科长说，7号和我一讲我就猜到准是你，换个农村兵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和首长说他是上海兵，首长说怪不得胆子够大。以后我几次遇见7号首长，他都和我笑笑。

听说，跟我们换防的20军的干部被整的很惨。

      老周回忆商邱营房确实比川埠营房建设得好。75年换防后6团营房没有围墙，没想到了86年时还是老样子......?记得换防后的春节前慰问团来6团慰问演出，当时我连担任警卫值勤，营房岗哨和团礼堂哨兵全由我连派出。当晚演出刚开始哨兵就与当地老百姓发生冲突，哨兵维持秩序时军帽、腰带也被抢走。当时我已经是团里最老的兵，所以连队战友有事喜欢找我。当晚我命令2人一组将闹事最历害3人全部架到我连营房前空地，将连排干部全部支走，把带头闹事者用最原始方式教育了一下。第二天团出面与当地大队干部赔礼道歉，从此在当地群众中流传"带棉帽兵比带单帽兵"历害得说法，直到我离开前老百姓再没找战士麻烦。

1# 周增恩

        “75换防”是部队作风的大检验

     “75大换防”是两个大部队的一次作风大检验。我至今仍坚信林彪的那句话：“作风好，仗就打得好。”我并不是一定要贬低某个部队，但从小事看作风，作风是一个部队良好教养、良好传统的体现。当时我在新建不久的军直高炮团，是某撤编部队的高炮营和我们的高炮营合编组成的，严格的要求使部队作风很快达到严谨一致。
      后来，南方那支部队来我部换防，此前，对他们被王某人利用在实施“wqy工程纪要”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我们本来就有一定看法。到开饭时，我亲眼看到他们的战士无序地抢着盛饭吃，竟没见哪个班排长出来批评指正，难道是几天的车旅行军饿极了？—— 而我们部队的战士一如往常，开饭时，站队唱完歌后，自觉排队盛饭吃，互相礼让，全无争抢现象。当然为了兄弟部队之间的团结，我们按照当时上级的要求“不议论，不指责，不利于团结的话坚决不说”，所以是“看在眼里，闷在心里”，只是今天小周战友回忆起这件大事，我才说了出来，证明还没有“烂在肚里”。
      当然，我也曾听说过我们有些步兵团的个别干部趁换防时，令战士帮忙抢着锯掉营房绿化的树木，赶制私人家俱，确实有点大煞风景，给我们的好传统抹了黑，多少有点令人遗憾。由此可见，当时毛爷爷时代提出的“狠斗私心一闪念”，并不无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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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储沪生

     部队调防以后不久，我所在的军直高炮团到浙江海盐野营训练期间，军部宣传队到我部慰问，我们放电影欢迎宣传队，放映过程中，突然宣传队坐的地方秩序乱了起来，原来是有个地方地痞（做搬运工的）趁黑混进里面动手动脚调戏其中一位女宣传队员，我部警卫排的几位战士把那家伙逮住后架到一个小地方各站一个角，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在那个尚未进入法治的年代，为了保障军队所在驻地的安全秩序，这种“人治”的手段有时也是事出无奈，完全必要的！当然，如果是现在这种法制环境形势下，是完全可以交给地方治安部门的。

“75”换防我们那一节车厢出了个小插曲：从商丘上车一路无语。快到“苏州”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苏州美女”。几个靠铁窗的老兵呼的一下占上了有利地形“观风景”去了。排长(杨先汉)被踩醒了，擦了一下醒眼、嘟嗜了一句：“挤什么挤！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苏州嘛？我被挤到一边，冲着排长说了一句“苏州美女多，看一眼也不会犯错误”排长噔了我一眼：“就你事多、小老广，一边去。”我讨个没趣，反正轮不到我挤窗户，我便倒头睡去了。为了这事、在总结调防任务时，排里专门点了这件事；那几个“观风景”的兵还做了检讨。那时候部队要求严，你想“出轨”门都没有，当然也有冲红灯的那你就等着“何后转”吧！那也难怪，服役几年了，都到了想家、探家和想那一半的的年龄了。唉！调防的苏州，调防的兵！太想他了……。

转眼换防整整34个年头了，艰苦的日子记忆忧新。

75大换防我们比友军虽然好一点，但也存在不少问题，一是砍树，二是卖猪，整个营区都成生猪交易市场了。 连队超过100斤的猪几乎都卖了。 猪不能和我们一起换防呀！  军民关系我们是比友军好的多!

不知道师小招待所前面一排的雪松不知是谁种的?看树龄应该是二十军的所为吧?确实挺气派的!

先有八大军区对调，后有部队大换防，其背景不言而喻。不过，南方兵对这一次换防那种感觉简直是从谷筐里跳到米筐里，高兴都来不及，终于可以吃上纯纯的大米饭了，再见了二米饭、永别了二面馍！而且，南方水土更接近家乡的生活，多好啊！我一直没有忘记，营房外的公路就像“渡江侦察记”中的道路一样蜿蜒，山上的茶树和采茶女的英姿以及连队门口的小溪，无不令人怀恋。真的希望这一次丽水战友的黄芝山之行能多拍一点照片，一解相思之愁！

周战友的描述，让我们回想起当年情景。“75换防”对部队是个检验，对部队家属也是个检验，家属上学、工作、生活等，家家都遇到很多具体问题。
      都说南方军营破旧，友军可不这么看。我单位有位领导，杭州人，当年在二十军（川埠）服役，75换防时对调至商丘，驻扎15年。如今每[img][/img]次说起换防后的军营生活，讲的最多的就是：受不尽的风沙、吃不完的粗粮，还有，刚换防就遇黄河发大水。
      另，换防时间是否准确？“7月15日中午，司政后三大机关准时离开商丘营房，.....”。据有关方面记载“1975年6月20日，各部队从驻地分别起运，向江浙地区开进，7月15日前，各部队全部到达新驻地......”
      此为列车启运时情景。

司政后三大机关换防的时间不会错的，的确是1975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