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年大学合唱团
人老退休无事干,我就进了新疆老年大学合唱团,还考入了演唱班。我前前后后学了多门功课的内容,学习较认真,学习成绩受表扬,二零零五年我被评为老年大学优秀学员;发奖状戴红花,光荣榜上有了咱。校方要求学员写篇校刊稿,已快到年底,校刊已经排好了版。 我交稿件时间晚,标题为“歌声琴声伴我人生”。据说校方认为此稿有特点,又再次重新排了版。将我这篇短文登在了二零零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新疆老年大学校刊总第103期的第二版,全文是: 歌声琴声伴我人生 我今春参加了新疆老年大学合唱团,秋季又进入了声乐演唱班。在此,我们认识了好多老同志,结识了许多老伙伴。我们经常欢聚在一起,高声唱,尽情欢。我们跟着邓庭芳和古川老师学习打嘟嘟,还咪啊、吗啊、呜、依的开口闭口地练;先从低音到高音,再由高音到低音,反复唱,反复练;低音唱得要沉稳,高音唱得要宏亮。为此,老师要求我们,身体要直,重心要稳,上胸要开,双肩要松,面部自然,精神饱满。要清晰有力咬字头,轻柔快速收字尾,松驰圆润唱字赋;气沉丹田动力足,声音集中位置高,基音共鸣都用到,音色音质最美好。开始我不理解,甚至还有时感到好笑。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初步体验到这些理论的正确性。气沉丹田动力足,我们都有体验,音色音质也都有所提高,大有进步。 每当老师那腾飞般的双手触动着琴键,发出优美流畅、悦耳动听的琴声,我们伴随着歌曲的前奏,进入意境,齐声高唱,特别的兴奋,特别的激情;古川老师的即兴伴奏、间奏,真乃令我陶醉,使我心旷神怡,欢乐非常。这是在学习?这是在歌唱?这更是一种精神的享受。歌声琴声魅力无穷,我此时此刻,忘却了年龄,忘却了一切不快和烦恼,仿佛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和我的军旅生涯,感到年轻了许多。 我的童年,既是幸福的,又是不幸的;父母双全,有痛有爱,不缺吃,不少穿,无拘无束,天真烂漫,欢快得跳啊,尽情地唱啊,记的老人们教我第一首儿歌是:“姊姊抱我小弟弟,哥哥读书到学堂,功课完,早歇会,回来捉迷藏”。我听啊,学啊,唱啊,盼望自己快快长大进学堂。 当我到了学龄时,山东解放得较早,我是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郎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欢快地走进了学堂。我的学业成绩很好,优等生的第一名。我是高小时期的学生会主席,中学时期团的支部书记,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多少同学在羡慕我,可此时此刻,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家中派人专程到学校(我家距中学一百三十里)叫我中途退学,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对我而言,如同晴天劈雳,我痛苦极了,伤心透了,我是流着泪水离开了老师、同学和母校。这是何等的不幸。事后我才得知,父亲决意要我中途退学之原因,是当地乡长许诺叫我回去到乡里当文书。我知后又气又恼又好恨,中途退学,这是我大学梦的破灭。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也是我终生的遗憾,已无法挽回。 后来,我从军入朝,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我有幸被分配去学习电子通讯技术,相对步兵而言,时间宽余了许多。朝鲜是山清水秀,在我的法定空余时间,我到山上吹口琴,唱唱歌,在朝撤军前夕与朝鲜人民联欢时,我吹奏了“金日成将军之歌”。得到了人们的鼓掌与喝彩,回国途中,与欢迎的群众载歌载舞,在与群众实行同吃、同住、同劳动时,每当晚上我吹奏口琴时,总会有许多小朋友围拢一大片,在连队的晚会上,我也有时吹吹琴,军歌唱一段。后来还参加了二师独立通讯营的军官合唱队,演唱了“在太行山上”。在那时只知扯开嗓子放声唱,只要节奏一致,歌声响亮,就算唱得好,什么是白声,什么叫共鸣全然不知。 一九六四年,我响应军委召唤进疆,当年有了儿子,过后又有了姑娘。待到姑娘会走路,姑娘在前儿在旁,我是领着儿子,跟着姑娘,我是唱着走啊,走着唱,忘记了左邻与右舍,欢乐非常。不知不觉儿女大,我也是灰发生来银发长;此时,国家教育制度大改革,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与正式大学算是一个样。经过几年的努力,最终在我五十多岁的时侯,我和我的女儿一块领取了大学专科毕业文凭证书。当然,这对我而言,已无什么实际意义,只是算圆了我儿时的大学梦吧,但未进正式大学的遗憾终究还是遗憾。 退休几年后,新疆老年大学在建国路片区办学,我即进校来体验,我学过电子琴,进过书法班,学过竹子画,还学过绘牧丹,今年又进了合唱团,还参加了演唱班,真乃快乐无限。时至今日快七十岁,歌声琴声将伴我到永远,即便我不能再到学校来上课,我也要买台钢琴自弹自唱,自娱自乐到永远。当我走尽漫漫人生路,我也要唱着贝多芬的“欢乐颂”含笑于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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