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三雄 6
王大疤瘌长相奇丑。矮胖的个子,宽宽的后背,细长的脖子,脑袋偏小,两只圆圆的小眼睛,两眼之间的距离还格外的宽。
据说,王大疤瘌的母亲怀他时,他妈最喜欢喝老鳖汤。王大疤瘌的父亲为了满足他妈的胃口,总是千方百计的到处寻找老鳖,亲手宰杀烹制熬汤。有一天,他父亲从附近的集市上买到一只四五斤重的老鳖,并且体肥肉厚,还有一肚子老鳖蛋,他父亲真舍不得动刀。养了几日后,见他妈临产,更需要补充营养,于是,那天大清早,他把那只大老鳖放到木板上,等老鳖刚伸出脖子,刀起刀落的瞬间,只听老鳖发出了一声惨叫。此时,只听得屋内一声啼哭,王大疤瘌的母亲把他生了出来。他父亲只觉得这孩子长得有些丑陋,长相怪异,短短的身子,但脖子异长。原本打算把孩子扔掉,但觉得这毕竟是老婆儿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说不定这孩子将来还兴许能干成大事业。就这,王大疤瘌长大后,经常受人奚落,大疤瘌生性脾气孤僻,不好和常人交往。
一日,一邻居富户家孩子当众人欺负他,他气急之下随手拿起木棒朝那小孩子打去。虽没有打中其要害,但招来邻居家丁的一阵毒打,脸上落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瘌。这一打,使其两家结下了刻骨仇恨。一年冬,王大疤瘌偷偷的放火烧了那家富户,因没有确凿证据,那家也没敢报复。 后来,王大疤瘌长大后开起了大车店,并结交了“胡子”。“胡子”之称起于明代,当时汉人称北方夷族为“胡儿”,夷族常越界南侵掳掠,后来便沿袭称强盗为“胡子”;也有说盗匪抢劫时戴面具挂红胡须以遮耳目;还有说,俄国老毛子经常越过边界烧杀抢掠,俄国人常留大胡子,久而久之,中国的土匪也就跟着沾了胡子的光,胡子成为泛称。有当地“胡子”撑腰,谁还敢惹他?于是他的大车店越开越大,成了十里八乡的大户。 史有财在王大疤瘌的大车店当了五年长工。这五年,虽很艰辛,但过得也不错。王大疤瘌长相奇丑,但附近的人缘也不错,凡是来留宿的,一是饲料备的足,骡马饿不着,二是冬天火炕烧得热,屋里格外的暖和。更主要的粗茶淡饭的价格便宜,伙计们招呼的也热情。周围几十里来往的车把式,都喜欢把大车赶到他的车店留宿。来往住宿的多,长工们也格外忙碌,王大疤瘌自然也多得了票子。为此他也时常给长工们一些贴补,念史有财离家遥远,又很厚道,干活也卖力,常把穿剩下的旧衣,不再使用的破被,常常送给史有财。 在大车店当长工的五年,最让有财高兴的是王大疤瘌的女儿喜欢上了有财。虽有财也喜欢大疤瘌的闺女,但东家的丫头最好不要招惹,以免招来麻烦,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其实,王大疤瘌的闺女一点也不随他爸的摸样。长长的辫子细细的腰,圆圆的脸蛋花花的袄,在店里常常和伙计们在一起戏耍。女孩大了,自己想象意中人,免不了也对号入座,她偷偷的看上了打长工的史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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