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日记探家 —— 陈学义

陈 学 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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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日记照录之探家篇楼主 2009-01-18 19:49:11 当兵日记照录之探家篇
         一  与王科长的交流
今天全班在小仓库里整理器材，工兵科王可邦科长亲自登门叙谈。拉家常言谈之中，充满对我班的鼓励与期望。这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举止使我们消除了拘束，所以大家畅所欲言。其中谈到供给战士的训练用纸、增加生活副食品等，最后谈到了探家问题。其大意是，全排各班都有2-3人探家，每次班里只能走一人，时间会拉得较长，目前还未安排，10月可能拉练，应尽快安排探家之事。
王科长听罢，点头应允，说会尽快向连队反映情况。
这种放下架子、深入群众倾听意见的干部确实是好样的，值得我们这些连队骨干学习，将密切联系群众的作风发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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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通知探家
出乎意料，午饭后田运山指导员告知，让自己准备一下，近日探家。感谢王科长的深入群众，感谢连队的优先安排。于是，便着手准备东西，与也准备探家的5团的李敬轩班长一道，前往丁山镇一遭，购得金边磁盘12个，罐头2瓶等，费洋三、四元，疲惫而归。
晚上将东西整理停当，准备明天回浙江老连队办理杂事。至此，从容地坐下来记下这篇日记，此时已是夜十一点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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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到家了
19日自浙江返集训地江苏。昨天出发，火车于今天凌晨一时许抵洛阳。我与同行的崔保卫战友在汽车站小憩片刻，四时购得五时半票2张。七点终达阔别4年的故乡。下车村貌大变，因刚结束的游泳训练使我尤为黑瘦，老少无人相识。只好进行自我介绍了，大伙儿如梦方醒，由惊变喜，热情有加，争相帮忙。送我到家的过程中，人们自觉扩大宣传，队伍不断扩大。家人对我的突然出现更是一种独特的惊喜。院子里不大一会儿挤满了人，我忙着散烟发糖，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有诗为记：九朝古都染红霞，映我乘风归故家。突现童叟均不识，道破男女皆大哗。足踏陌径进旧门，耳闻稔音答土话。欣喜若狂家中人，来客络绎糖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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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要走了
再看一下寒舍小院，再看一眼家人容颜，再看一次家乡风貌，再瞥一眼家乡河山，再吃一顿家乡扁食，再食一回送行丰餐，再饮一口老井清水，再抚一下家中盘盏。眼光落到何处都会迟钝地盯住，眼神中充满着留恋，目光盯住什么都将其摄走印在心间；手指抚摸何处都会拙笨地移动，心房内充斥着思念；手掌触及何处都不愿离开，欲携带所有东西随伴身边。
这是究竟为了什么？是因为今早就将离开家园，奔赴千里外的江浙，将岗哨守站。因为这一别时间不长，但起码也得到下年，只有等那时才能再会，只有到那时才能再见。
心里很惆怅吗？不！出发是革命的召唤。心里不感到留恋吗？不！留恋的是革命的家园。此时此刻，心绪繁冗且有杂乱，神驰魂奔思潮溅溅。我有出发的急迫心情，又有居家的沉稳信念。我有归队的理由，又有忘返的根源。我下决心归队，这个信念牢不可撼，只要这个犟脾气认准一条道，将百折不挠宁折不弯。心里不感到惆怅，也不存在恋栈，但那只是当时的意念。
我暂时带着新的意念，匆匆吃罢家人精心做的早饭。带上给战友的礼物，家乡的土产与煮熟的鸡蛋。捎上家人的心意，让那些小伙子们有上一顿不太丰盛的聚餐，估计他们也不会有多大意见。
我匆匆去和干部们告别，干部的手是那样的温暖；匆匆去与老师们道别，大家的手是那么的柔软；匆匆去与乡亲们辞行，父老们把我的手是那样地紧攥；匆匆去与孩子们招呼，天真的花朵们把再见声高喊；匆匆去与瀍河话别，不多的河水溅湿了我的裤管；匆匆的与邙岭握别，不高的黄岭把我的衣袖紧牵。脚下踏的公路也默默无言，眼中挤出的沥青把鞋底紧粘，似乎以这特殊的泪水，让我长居于此，免得往返辗转。匆匆地……
送行的人们都带着笑脸，话语中都有叮嘱和祝愿：一路顺风，平安。这里面有老有少，有女有男。现召、书正、伟、书贤，早已等候在车站，志祥、秋芹与凤先，停课相送麦场沿。战友文宝骑车赶来，盘姐、松坡拥出门槛，嫂子率领众侄儿已挤车门前。年过古稀的老伯，嘱咐将须长撚。风华正茂的同学，俏语矫姿情绵。同炉冶炼的战友，相托话语简短。……
车来旅客争登乘，握别竟在眼前。多少双手来不及握，多少问话来不及还。只有相互多盯几眼，或者含笑将头频点。你眼神中流露出明亮的光芒，我目光中蕴含着奇异的火焰。你的头点的格外出众，我的头似乎点的也不一般。真正的友谊要时间考验，高高的威望靠自己去建。倘若自己平时稀里糊涂，自命不凡，哪有今天相送的场面；如果我平时装腔作势，两眼向天，哪有今日眼中的光焰。假如日常我不守信用，自欺自瞒，哪有现在众多朋友的亲密无间。假使我原来胡闯蛮干，哪有咱的良师济济，嘱语万千……
至此，我懂得一个人怎样生活，在征途如何升起江河中的白帆。我晓得了一个人应怎样处事，在强弩上如何搭上矢壶里的利箭。应该谦虚不自满，不论何人都不能小看；应该平和不野蛮，对谁都不能逞强弄拳；应该自爱讲信用，谁人央求都不能推诿滑奸；应该性直不弯，对谁都不能玩心术耍手腕，要知道老百姓对此最烦最厌。究竟应该怎样做人，自己尚不能答全，有待以后继续体验。
汽车徐徐启动，隔着玻璃挥手不断，直到看不到送行的人群，我举着的手臂才觉的发酸。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离别家人亲友不知是苦是酸。一路上心绪未定，思绪万千，万千……
洛阳城将同伴等待，焦虑中度过了两时半，十一点与战友相会，齐赴火车站将购票事宜商谈，劝退票不到无锡到南京，为的是调整时间好游玩。一点半出发往南京，路上艰辛自不必多言。具体下面还有什么，我现在还不能断言，只好暂时停笔得明天日记上再做叙谈。
以上所写纯属戏书，信手潦草，随心所占，未打过底稿腹稿，只是边想边联边写边厌，这也许可谓一气呵成，一个半小时完成此篇。但低劣的质量，生涩的语言，拉杂的句子，不会叫人称赞。这只怪水平太低，又因逞能瞎编，谁叫咱不会木匠活，却去气鲁班。好在日记也不公开，也不会招来高人笑谈，即使有人看到，见笑也只好自便，因为咱管不了那么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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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此帖] [回复此帖] 杨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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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当兵日记照录之探家篇1楼 2009-01-18 19:28:17  
        难得你为自己保留了这份珍贵的日记，珍贵的历史，有记事，有感想，也有散文诗般的抒情。作为日记，我倒觉得前三篇更好些。总的来说，瑕不掩瑜，好！
[引用此帖] [回复此帖] ?马开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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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2楼 2009-01-19 00:54:58     重温当年日记，今有在川埠的感觉。哪个时候探家去丁山买两个泥鳅壶瞒高兴的。[引用此帖] [回复此帖] 陈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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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壶3楼 2009-01-19 21:36:58 复员时倒是买了俩仨，最后剩了一个，壶嘴儿碰掉了，现也没舍得扔，留着做纪念吧。[引用此帖] [回复此帖] GO 到第页 下一页 | 上一页 第1页/共1页 共3条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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